窗外连着院内的草坪,解杨用放置在地上还没来的及收走的铲子将窗户砸出网状的缝隙,随后肩肘用力一跃而入。
解杨看到悬在江咏慈头顶的花盆心里着急,也没管那么多将整个人扑倒在她的身上。
花盆底部是用陶瓷烤制而成,从空中落下与地面相撞的声音格外清脆。江咏慈听到声音浑身一抖,男人胸腔里忍不住发出的闷哼成为棒槌猛砸在她的心上。
解杨像是能读懂女人心里所想似的,拍了拍她的头顶。
殊不知江咏慈的头顶也被重伤,头顶表皮严重的撕裂伤外加后脑勺所遭受的重击让她一瞬间疼出了泪花。
她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可能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解杨不顾一切救自己的震惊。
江咏慈推开了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的胸膛,颤声骂道“你疯了你!”
解杨额头上都是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咏慈愣愣的推到了地上。阿利斯在外面见到这一情景也是逼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里面冲。
周围人没人在拦住他了,因为众人直接被刚才骇人的情景吓到没反应。
江咏慈从地上跪起来,就发现自己手上全部都是血。鲜红的血液浸透在她的掌心带着原有主人体内还未挥发完全的余热,她僵了两秒不知道自己手掌上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解杨沉重的呼吸在这时就显得格外突兀。
江咏慈思绪被打断愣愣往旁边看,就发现解杨枕在地板上的后脑勺一点一点的溢出滚烫的鲜血,粘稠的顺着地缝流向四周。
可男人却一无所知,一双眼睛格外清明。他注意到身旁一动不动的目光便侧头去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他以为江咏慈是受了什么伤,自己蹲在原地,看向自己的脸庞早已泪流满面。
“受伤了?”一开口,解杨就发觉自己嗓音沙哑的厉害。
江咏慈什么都没说,抬手用手背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衣袖头发全部都沾染着她的眼泪还有暗沉的血色。
她回头:“阿利斯,急救箱!”
阿利斯向她方向走近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快速的扫过在江咏慈身边躺着的男人,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唇瓣刚张开就合上了转身去拿急救箱。
解杨见女人不说话,心里更着急了,但无奈于身上脱力便狼狈的用双边手肘支撑地面,利用力的相互作用企图让自己身体撑起来。
“你别动了!”江咏慈喊道。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接过递给自己的急救箱,然后跌跌撞撞的单膝跪地按住男人乱动的头部。
解杨捉住江咏慈从急救箱里取出镊子和酒精的尾指,捏了捏。
“乖宝,是不是受伤了?”
“不疼不疼,乖宝低头让解叔叔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解杨后脑勺其实也疼的厉害,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受伤了不过他本人却看起来不是很在乎,含情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江咏慈。
他知道江咏慈在害怕,自己家的宝贝被人那么对待肯定是怕了。但他没想到女人哭的原因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
江咏慈一言不发,很沉默的将男人的头偏向自己的一面单膝跪着,用镊子挑出深埋在皮肤里的陶瓷碎片。
如果不是喉咙里时不时发出的哽咽,阿利斯甚至都怀疑二人其实根本不认识。
解杨不是没力气,失血过多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影响,顶了天了就是会觉得头晕目眩。他安心的嗅着女人身上传来似有若无的香味,这让他很安心,从来没有那么舒心过。
江咏慈为解杨简单的处理完伤口,拿起酒精就往解杨后脑勺倒。
男人伤口创面太大了,江咏慈只能这么做。她没有提前告知解杨,江咏慈也认为自己足够的狠心,直到感受到解杨一瞬间颤抖的身体她才彻底绷不住了。
江咏慈面无表情的把酒精瓶放在地上然后起身。
阿利斯上前:“Silvia…”
江咏慈目光偏向他处,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说:“你来帮他包扎。”
“那你呢?”
“我去做吉米那台手术。”
“不许去!”解杨脸色冷峻,声音冷到令人发寒。
江咏慈没理他,继续对阿利斯说:“通知安保处报警,把那个女人找到,这里的所有人都别放走。”
说完,她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一个眼神都不舍得往男人身上留。
解杨气的想起身,可动作之间又牵动了自己伤口,不自觉的闷哼出声。江咏慈往外走的步伐也在听到男人弄出来是动静时停了一下,随即面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阿利斯的手强硬的搭在了解杨的身上,像是被陌生气味侵入了自己的领域,解杨立刻蹙起眉头,冷着脸就要和阿利斯交手起来。
他虽然受伤了,但一点也不影响自己的动作。
阿利斯看出了他不悦的神色,低声用二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口说:“你管不着Silvia。”
“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
解杨不想听,他打掉了男人钳制住自己的手打算站起来。阿利斯也不甘示弱再次将他强制性的按住。
“我说过你管不着她,她永远自由。”
解杨冷笑:“但她爱我。”
爱是囚牢,牵制住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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