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鬼,那你打算怎么办?杀了我?”女子没有直接否认,当然,也没承认。
“为什么要杀你?”
“你不是说我是鬼吗?鬼都是专门害人得,你们不是都喜欢除魔卫道?”
女子说道,不过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这话说得,怎么感觉自己一心想死似得。
“除魔卫道,呵!关我叼事?”谭豪却是一笑:“什么是魔?什么又是道?说来说去只不过一棵心作祟罢了。我有个朋友,她是个妖,还是别人口中无恶不作的大妖。可我认识她以来,从来没见她做过什么所谓的坏事。”
“有些人披上佛衣,但却行为恶之事,有些人被说成魔头,但是却做着行善之事,世间之事,是是非非,好好坏坏,谁又能说得清,人也好,鬼也罢,有时候,人害人比鬼怪更可怕,就算要除魔,我也是对付那个害人的鬼妖。”
女子一愣,颇有些动容。她沉默不语,细细思考着谭豪的话。半晌,她才抬头说道:“其实,我不是鬼。”
“啊?”这下轮到谭豪懵(bī)了。他抓了抓后脑勺,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从有意识起,就在这古宅里了。”女子眼中露出一抹哀伤:“不知外界岁月流逝,但我却能感觉到过了好久好久。冥冥之中,我只记得一个名字。这个名字的主人,应该对我很重要。我觉得,可能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等这个人吧。”
“什么名字?”谭豪问道。
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喃喃道:“李清河。”
李清河三个字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在了谭豪的心头。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安排着他。
怀寐魔是这样,眼前这个女子也是这样。他们都在等李清河。等那个所谓的吟剑门剑仙,而恰巧,他们又都碰上了自己。
可我不是李清河啊!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女子见谭豪发愣,有些调皮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没,没什么。”谭豪回过神来,又摇头想要将这些念头驱散。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女子闻言,不(jìn)悄眉一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除了此处的鬼怪,哪见过他人。又怎么可能有名字呢。”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谭豪看着女子一(shēn)白衣,将手背在了(shēn)后,摇头晃脑的吟起诗,突然,他灵机一动,指着女子说到:“不如你就叫蒹葭吧。”
“蒹葭.....”女子,或者说蒹葭。她喃喃低语,思考着这两个字的含义,丝毫没有对谭豪动不动就给人起名字的破习惯感到不满。
“对了,你知道这宅子里的那只鬼妖的来历吗?”看来谭豪还没有忘了自己三更半夜跑来听人家弹琴的目的。
“不知道。”蒹葭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知道它常在东院活动。一直以来,我都和它井水不犯河水,它好像有点莫名其妙的怕我,从没来过我这边。我自然也不可能主动去找它。”
“怕你?”谭豪瞪大两只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那鬼迷(rì)眼的鬼妖会怕眼前这个(jiāo)滴滴的小美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没错。”蒹葭怕谭豪不相信,又说道:“我记得以前有一次,外面有人闯入这宅子。他好像是迷了路,我就想帮他指路。可谁知他一见着我就大喊鬼啊鬼啊的,一直跑,怎么喊都不停。真是的,人家长得就那么像鬼吗?我就追着他,告诉他我不是鬼,可跑着跑着,就跑到鬼妖的地方了。”
蒹葭顿了顿,又说道:“我现在都记得那鬼妖看我的眼神。就跟耗子见着猫一样,连那个人它都忘杀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跑了出去。”
“然后呢?”谭豪问道。同时他心里也诽谤着:废话,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一个穿白衣的美女,任谁都得吓一跳好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后来我就回这边来了。”
“........”
谭豪无奈的耸肩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见过,或者听过朱天狱炎剑吗?”
“朱天狱炎剑......”蒹葭又皱起了悄眉,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谭豪见状,眼中不(jìn)露出了一抹希望。娘的,终于遇见一个知道的人了。可随后蒹葭的话却又将他打落了谷底。
“没听过。”蒹葭用很淡定的语气说出了很淡定的话。谭豪却是表(qíng)一垮,瞬间没心(qíng)呆在这里了。
“鈤,浪费哥的表(qíng)。走了走了。”谭豪摆着手,头也不回的就准备离开。
“啊?这就要走了?”蒹葭一愣,眼睁睁的看着谭豪消失在夜色中。
“人家是真得没听过嘛.....”
........
第二天,清晨,天色灰蒙蒙的,黑云压的有些低,似乎随时会下雨一样,街上行人匆匆。
“许兄弟。”
“谭兄,你回来了。”
早上回到客栈,碰见许多任,许多任则是一脸惊异的看着谭豪。他昨晚可是打听了不少无名荒宅的事(qíng),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差点没把他吓尿,那里可是妖魔鬼怪出没的地方,据说去了的人就没有人可以活着回来。
他当时还在一边后怕幸好自己没有跟着谭豪去,一边自责没有拉住谭豪。心想谭豪这一去多半凶多吉少,会被那些妖怪恶鬼给吃了,虽然他(xìng)格胆小,但是本质并不坏。
如今却一大早就看见谭豪出现在自己面前,着实让他狠狠的惊讶了一把。
“谭兄你不是去那荒宅了吗,听说那里可是闹鬼啊。”
“我行的端,做的正,怕什么鬼?”
谭豪笑道,他看到许多任打扮整齐,不(jìn)又开口道:“你这是准备离开了?”
“嗯。”许多任点了点头:“不知谭兄意下如何,要不同行?”
你丫的去哪我都不知道,鬼和你同行啊!
谭豪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同时回道:“不了,我在这里还有点事,可能还要逗留两(rì)。”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好,许兄慢走,有缘再会。”
“告辞。”
“告辞。”
和许多任告别后,谭豪回到房间,发现消失半天的乞丐居然在(chuáng)上呼呼大睡。谭豪有些气不过,劳资昨晚上心惊胆颤的,你居然在这给我睡大觉!他一脚就将乞丐踹下了(chuáng)。乞丐睡眼惺忪的看着谭豪,那表(qíng),当真是一脸懵。
“收拾东西,咱们去办正事。”
谭豪和乞丐收拾了一下东西,退了房间,牵着自己的白马走在大街上,先是去酒楼吃了顿饭,随后又在街上买了一下东西......
然后,两人径直便往无名古宅而去。
“扶兄!”
进入废宅的一处院子里,谭豪出声叫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你居然还带了个普通人!”
楼阁的窗户被打开,扶犹看着谭豪眉头一皱道,早上看着谭豪离开,他还以为谭豪是准备走了。
“去外面买了点东西,来,边吃边说。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
谭豪一笑,将马背上的东西解下来,这是在酒楼的买的(ròu)菜,随后又将三壶酒解下来,将一壶扔给了窗户边的扶犹。
“好酒!”
扶犹也是个(ài)酒之人,接过酒壶,闻到酒香,就直接饮了一口,赞叹道。
乞丐看着扶犹喝酒的样子,心中不(jìn)啧啧两声。
好“美”的男人!
酒桌上是最好交朋友的,三人很快便无话不谈起来。扶犹对这两人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感觉谭豪算是个不错的人,比较对自己胃口。至于乞丐,似乎是个厌世之人,对什么事(qíng)都不太关心,难道是因为跛足?
谭豪和扶犹交流的时候算是留了个心眼吧。他没有告诉扶犹自己是人间来的,这毕竟算是他的大秘密。幽都人怎么对付人间来客的,他可是深有体会。
那晚被巫岐用白毛鬼尸鬼压(chuáng)的经历,他可是历历在目。
夜,风雨声不停,下雨了,滴滴答答的从天空中落下来,屋顶上的雨水汇聚成了水流,从屋檐流了下来。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阁楼中,谭豪点燃油灯,闭目假寐着。
“搞什么,怎么还不出现?”
窗户外的一棵大树,其顶部茂密的枝丫处,扶犹伸长着脖子看着亮着灯的阁楼,这是他和谭豪约好的,他躲在暗处,谭豪做(yòu)饵,等鬼妖显(shēn),然后两人合力除掉鬼妖,所以从天黑到现在大半夜了,他一直躲在树上。
可特麻这等了这么久,(pì)的鬼妖没看见。倒是被蚊子咬了无数个大包。
“哎哟...老....唔....”
就在这时,几条手臂粗细的猩红舌头突然出现,缠住扶犹的四肢和(shēn)体,将他捆了起来。
感觉到(shēn)体一紧,被舌头捆住,本能的他意识到出事了,想要说话,不过还没说出几个字,又一条舌头直接缠住了他的脖子,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一张脸憋得通红,到最后,无数的舌头缠过来将扶犹包成了一个茧子拖下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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