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政府,魏镇长径直走向书记办公室去汇报工作,王子良他们则回办公室。
“良哥,你太牛逼了,功夫皇帝!”猴子兴冲冲地说。
唐志东也拍了拍王子良的肩膀,伸出了大拇指:“良哥,这个。”
王子良笑笑没说话。
另外两个同事不明白他俩在说什么,怎么忽然改口叫“良哥”了。
临近下班,魏镇长来到办公室说:“经请示书记,城管队员每天留一个人在办公室值班,其他人休假,但不准远离,保持手机畅通。”
大家高兴的互相击掌,王子良也是一脸笑意,看着魏镇长暗道,还算守信。
“良哥,你想哪天值班?”唐志东问。
王子良说:“除了明天,哪天都行。”这次回来,还有很多事情没做,王子良打算趁这次休假忙自己的事。
排好值班,大家又嚷嚷着要去撸串喝酒,王子良本不想去,因为囊中羞涩,但是实在架不住猴子的热情劲儿,只好一同前往。
大家边聊边闲逛,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叫马路边边的烧烤摊。此处位于东北部和西南部交界,地方宽敞,店外摆的十几张桌子几乎坐满了人,一阵阵炭烤的羊肉串香味扑鼻。
“受不了了,太香了。”猴子深深吸了口空气中的烤腰子味,“老板,菜单拿过来!”
毛豆花生、羊肉串、板筋、脆骨、烤腰子陆续端了上来,“别慌走,再拿两箱冰镇纯生,四个扎啤杯,麻溜的。”猴子大手一挥。
酒真是个好东西,几扎啤杯下去,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本来还不熟悉的五个人,不一会儿就勾肩搭背,“兄弟兄弟”的互相称呼。
另外两个同事也从猴子嘴里知道了白天王子良叼烟暴揍小混混的壮举,两个人一脸的膜拜,频频给王子良敬酒。王子良当然杯杯见底。
王子良依稀记得最后一次喝啤酒还是孩提时,现在早已忘记啤酒啥味道。在深山里的日子,自酿的果酒倒是喝的不少,不过度数比啤酒高出不知多少倍。
今天出勤目的已达到,而且任务完成的近乎完美,大家的兴致都很高。不知不觉,两箱纯生见底,猴子咋呼着又要了两箱,一直喝到凌晨1点,四个人喝的东倒西歪才散去,只有王子良没事人一样。
唐志东和猴子因为家离的远,返回单位宿舍睡。另外两个同事招呼一声,各自回家。
因为怕爸妈担心自己夜不归宿,王子良也选择回家。
到家父母果然没睡,在等自己回来,王子良心里一阵愧疚,赶忙进屋见了爸妈,二老这才进卧室休息。
……
次日吃早饭的时候,母亲从里屋拿出来一个手帕,层层掀开露出几张***。
母亲对王子良说:“小良,这些钱你拿着,得空买几身衣服,在政府单位上班,得注意形象。”
王子良本想推辞,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身无分文,连买衣服的钱也没有。离家八年归来,不仅没带一分钱回来,还要爸妈资助,王子良脸臊的借过钱,低声说:“谢谢妈。”
出家门时,王子良跟父母说,要去县城拜访一个朋友,两天不回来,让父母不用担心。
这次下山,师傅告诉王子良,河池县有一个师妹,让他有时间去见见,日后兄妹俩也好有个照应。
正好趁着休假,王子良坐上了去县城的公共车。
王子良很纳闷,师妹?老头子啥时候收的徒弟,我怎么不知道?这几年就自己和老头俩人居住在深山,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来的哪门子师妹?
王子良只知道这个未曾谋面的师妹叫精灵。
半小时后,即将到达终点,乘客们开始陆续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忽然,车厢里传来一声尖叫:“我的钱丢了!”只见一个抱孩子的妇女从座位上站起来,焦急的原地转圈,翻翻坐垫又看看座位下面、周围,座位上放着一个拉锁被拉开的包。
旁边一位大爷善意提醒道:“你再仔细找找,再翻翻包里看有没有。”
妇女边翻包边说:“我都翻好几遍了,没有啊。”
一车的乘客大多只是往这边淡淡看一眼,便事不关己的继续玩手机。
妇女着急的几乎哭出来:“那可是给娃看病的钱啊”,怀里的小孩也被惊醒,“哇哇”哭起来,妇女又赶紧哄孩子,手忙脚乱。
王子良忽然道:“你的钱包是什么形状?丢了多少钱?”
妇女说:“钱是用一个文具盒装着,都是一块、五块、十块的零钱,总共有三百零七块五。”
妇女座位后面一个染黄毛的小伙忽然说:“师傅,直接往公安局开,抓小偷。”
立马有乘客反对:“我还急着去看孙子呐”“男朋友正等着我看电影”“先送我,耽误了事你担当的起吗?”
车里顿时乱糟糟一片。
司机师傅左右为难,为了抓小偷应该开往公安局,可为此惹的其他乘客不高兴,万一被投诉,自己一个月的绩效就没了。
喊话的黄毛狡黠的环视了一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这帮傻13,根本不用挑拨鼓动。
王子良尽收眼底,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向黄毛。
黄毛见有人走来,顿时一脸严肃。
“挺会演戏啊,可惜今儿你不走运,遇到我了。”王子良居高临下的看着黄毛。
黄毛一脸无辜:“这位大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马上你就会懂了。”王子良猛的揪住黄毛衣领,“啪啪啪”几个耳光。
黄毛奋起反抗,侧身闪到过道,恶狠狠向王子良冲过来。
见车里有人打架,司机师傅不再犹豫,一脚油门,开往公安局。
乘客顿时慌乱起来,纷纷躲避,王子良不断往后退,黄毛紧追不舍。
“啪”一个踉跄,黄毛没注意台阶,踩空摔倒在地,同时,一个半生锈的文具盒跌落在一旁,盖子被磕开,一堆花花绿绿的纸币散落出来。
妇女惊呼:“这是我装钱的文具盒。”
此时众人才恍然大悟,明白原来是黄毛偷了妇女的钱。
心细的王子良早已看出黄毛的右小腿裤子不正常,车辆颠簸的时候,裤子不是紧贴皮肤摇摆,而是好像隔着一个东西,形状正好是长方形。
于是心生一计:惹怒小伙子,自己边打边退,算准黄毛会踩空。由于时间仓促,黄毛把文具盒往小腿上绑的时候并不牢固,打斗的过程中一直走动,尤其最后摔倒那一下,松动的文具盒自然掉下来。
被人发现的黄毛一脸恼怒,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刺向王子良。
王子良微一侧身,一个漂亮的擒拿,扣住黄毛的手腕,一抖一拉,匕首掉落,黄毛疼的“啊”一声,一个狗啃泥摔在地上。
王子良蹲下来,捡起匕首在黄毛脸前晃晃,吓唬道:“以后再偷东西,把你眼珠子挖掉。”
此时,公共车正好开到公安局,两个警察跳上车,刚好看见这一幕,立即大吼:“不许动!”
一个身材修长窈窕、皮肤白皙,长相颇像赵丽颖的女警察走到王子良面前,“咔”的用手铐将王子良铐了起来。
王子良哭笑不得,刚想申辩,女警察美目一瞪:“局子里有的是时间让你说。”
两名警察不由分说一人押一个带走,司机师傅在后面急的直拍大腿:“错了错了,那人是好人,那人才是小偷。”可惜没人听他的,估计听到也是一脸懵逼。
进了局子,警察把王子良和黄毛分别关押在两间小黑屋,铐在暖气片上,关上门走了。
“喂喂,把我放了,我认识你们王局长,一起吃过饭呐。”黄毛不停的叫着。
王子良心里那个憋屈啊,这叫什么事,见义勇为反倒被误认为是持戒行凶。
出去简单,问题是必须还自己一个清白,不然让父母知道儿子被抓进公安局,二老该多伤心。
屋里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关到什么时候。
大约一个小时,门开了。抓自己的女警察带着一个实习警察走进来,开始录口供。
“姓名,性别,年龄,什么职业”
“王子良,女,21,无业”
“等等,性别女?”女警察敲着桌子问。
王子良一阵无语:“你明明看见了还问,是不是有病。”
“你什么态度?”女警察一看就是暴脾气,“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王子良直接无视。
女警察似乎也觉得哪儿不妥,慢慢坐下来,对实习警察说:“性别改为男。”
“知道为什么被抓吗?”
王子良冷笑道:“我还想不知道为什么被抓呐,我是见义勇为,小黄毛才是小偷的,麻烦你们搞清楚。”
“你说你见义勇为,谁可以作证?你为什么拿刀指着黄毛?”
正问着,门被推开一个小缝:“小静,你出来一下。”
再进来,女警察已是另一幅面孔,看了王子良一眼,冷冰冰道:“你可以走了。”让实习警察把王子良手铐打开。
王子良头也不回推门离去。
“小静姐,为什么把他放走?”
女警察双手抱着头无奈的说:“公交车司机和一个抱孩子的妇女跑到陈局长办公室,证明他不是小偷,而是见义勇为。”
走出公安局,迎面走来两个人,正是公共车司机师傅和抱小孩的妇女,王子良明白了,是这俩人帮自己做了证人。
妇女笑着说:“大兄弟,你可出来了,我就说嘛,政府怎么能冤枉好人。”
王子良心里哭笑不得:“是啊,政府怎么能冤枉好人……对了,孩子咋样了,去看医生没?”
妇女说是吃坏了肚子,积食引起的发烧,开了点药,三五天就会好。
三人聊了几句,就各自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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