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市国际大厦26层,上诚集团就坐落在这里。江楠坐在厚重的实木老板桌后,一双圆润修长的肉丝并拢着,对面墙壁上挂着72寸超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一群人在打架。
“江总,这是昨天发生在河池县的一起恶性斗殴事件,地点是我们集团开发建设的上诚花园小区。”助理边晶晶简短的说明,“看情况应该是材料提供商之间发生的不愉快。”
江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说:“重放。”
边晶晶顿了一下,不过紧接着按了重播键:“小区门口只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可能拍的不是很全面。”
“停!”江楠说,坐直了身体。
画面中一个男子正叼着烟,一脸的轻松自在,在他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人,表情痛苦。
江楠秀眉微皱,这个男子好像在哪儿见过,似曾相识。几秒钟后,江楠神情恢复正常说:“调查下具体情况,上诚花园是集团在河池县开发建设的重点民生工程,社会影响很大,也关系到后期在大岭沟村拆迁建设工作的进度。所以,不允许有半点闪失。”
边晶晶点点头:“明白了,江总。”心里却想,江总怎么了,重播好几次。
……
王子良帮猴子请了假,生意上的事情还是留给他父亲搞定吧,自己不在行。问了问唐志东小孩怎么样了,好点没,唐志东说媳妇带孩子去看了医生,开了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中午,正在食堂吃饭,电话响了,王子良一看号码是猴子,电话里传来猴子急切的声音:“良哥,大军带着一伙人来了,就在医院。”
王子良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眼唐志东,犹豫了几秒还是没叫他,唐志东有媳妇有孩子,掺和进去不好。王子良放下碗筷,出门打了辆车,直奔县中心医院。
到了猴子病房,黑压压全是人,也不做什么,就那么站着,一水的黑色紧身无袖T恤,领头的还是光头大军。两个年轻小护士小心翼翼的给猴子拆纱布、清洗消毒、包扎,仔细看,白净的小手一直哆嗦。
猴子半躺着,眼睛眯着,疼的不时发出“嘶”的声音。看到王子良进了病房,猴子眼里一阵欣喜。
大军顺着猴子的眼光,看到了王子良,马仔们也齐刷刷转头,展动身影将王子良围在中间,顺手把房间门从里面反锁上,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王子良神情自若的走到猴子床前,猴子叫了声“良哥”,王子良点点头。
吃过亏的大军这次没那么冒失,能跟着蔡总混,眼力劲还是有的。摆摆手,几个已经掏出匕首的马仔将匕首收了起来,这里是医院,公共场所,到处摄像头,大白天的把人捅伤,是愚蠢的行为。
大军盯着王子良说:“挺有种啊,敢一个人来。”
王子良似笑非笑道:“你带的这点人不够看,要不要再喊点过来?反正这里就是医院,也省的你们乱跑。”
几个马仔扔掉嘴里吸了一半的烟,抽出砍刀就要冲上来。大军阴沉着脸道:“都住手!”转而对着王子良说:“兄弟跟谁混的?凭兄弟这么好的身手,不至于跟老李混吧,有木有兴趣跟蔡总?”
猴子紧张的看着王子良,王子良微笑道:“我谁也不跟。李斌是我兄弟,就这样。”猴子表情暗淡的低下头,不过瞬间又抬起来,眼神中带着感动。
大军道:“我这次来就为带一句话:人打伤既往不咎,何去何从小兄弟考虑清楚。”
王子良冷笑道:“回去告诉你的什么蔡总,敢威胁我,小心老子把他打的爹妈都不认识!”
大军看着王子良几秒钟道:“我会把兄弟的话原封不动的带给蔡总,再会。”说完带领乌泱泱一群马仔出了病房。
猴子终于长出一口气,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好悬。”王子良道“悬什么?”猴子说真打起来咱俩不得被砍死啊。王子良笑了,真打起来,肯定有人受伤,但绝对不是咱们。猴子也懒得跟他争辩,心有余悸的说:“这下好了,收买不了你,他们肯定又会出什么阴招。”王子良毫不在意。
河池县大方建材市场内,一栋独立的3层小楼,大军敲响其中一扇门,向一位正在伏案写毛笔字的中年人作汇报。
“蔡总,这就是他说的原话。”大军接着说,“这人叫王子良,前一段时间才回来大岭沟村,现在是大门镇政府一名临时工,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家里没什么背景和关系。”
蔡起富不紧不慢的放下笔,将宣纸拿起来,满意的点点头,按下老板桌上的传呼铃,进来一名女秘书,“裱一下。”女秘书小心地捧着墨宝,大军瞟了一眼,内心一颤:“荡妇”?老板就是大气,这都敢裱起来。
“大军,来,边喝茶边聊。”蔡起富移步到实木茶桌前,煮开一壶茶,先用茶夹烫了烫茶碗,前两炮倒掉,将第三炮倒了两杯,放大军面前一杯,自己喝一杯。
蔡起富抿了一口道:“现在还有这么狂的小兄弟,后生可畏啊。”大军端着茶碗不吭声。
“既然这么不识相,留着也是祸患。那样,你找老罗借点人,给他点教训。”蔡起富坐在躺椅上悠悠的摇晃,“记住,别弄出人命。”
大军站起来道:“知道了,老板。”转身离去。
女秘书正在联系广告公司,看见大军走过来连连招手:“大军哥,蔡总写的这是什么?广告公司问是‘坦荡’还是‘荡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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