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夭努力让自己不要被美色诱惑,一板一眼问道:“你家里有父母定下的亲事?”
白玉倾失笑,“没有。”
“有青梅竹马的恋人?”
“更没有。”
夙夭松了一口气,“那就行了,只要不是这些事情,我都能接受。”
白玉倾对她的好说话其实并不算太意外,从她对瓦片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她这个人对世俗的很多东西都不怎么在意。
“再说我也有秘密,咱们之间算扯平了。”
白玉倾看着她的笑颜,突然很想要把她藏起来,藏在一个没有人的世外之地,再不让其他人瞧见她的好。
可她是一只自由的鹰,没有了天空便没有了这生气勃勃的热烈,他又怎么忍心?
他伸出手轻抚夙夭的脸庞,低声喃喃:“对不住九九,以后我再不会了。”
夙夭看着他的眼睛,血压像坐上了火箭,蹭蹭直往上飙。
她该怎么办?扑倒他还是被扑倒?
夙夭的眼珠子完全不敢正视,左看右看最后落在白玉倾粉红色的唇上,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
完了,美色当前,她想当昏君了。
马车外传来凛冬的声音,车厢里的粉红色泡泡瞬间破灭,“老爷,是附近的村民,似乎与乡长的人起了冲突,要将一个年轻女子强行带走。”
夙夭立刻站起来,想要借口出去让脑子清醒清醒,结果头直接撞在车顶疼的她哎哟叫出声,白玉倾忍住笑,缓缓起身替她揉了揉,然后开门十分自然地牵着她的手下了车。
前头明显能听见女孩的哭喊声,还有一群人正在围殴一个中年男子,看模样似乎是女孩的父亲。
凛冬得了白玉倾示意,上前大喝道:“什么人在这里胡作非为?”
站在一旁监督的男人嘴里一边喊着打一边不耐烦地挥手赶人:“正在捉拿逃奴,不相干的人赶紧走。”
那中年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这时候还硬生生喊道:“不是逃奴,我不卖,我不卖女儿呀!”
“阿爹!”
夙夭一听又是卖女人,向前一步便要出手,突然想起来她这会的人设是富商夫人,便咳嗽了一声喊道:“文娘,把小姑娘救下来。”
“是,姑……夫人。”
几个打手没注意这边,直到文娘的影子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几个人才转过头来,文娘不过一拳便打掉了一人一嘴的牙,又一拳打的第二人肋骨断裂,第三拳还没下去,所有的人已经跪在了地上。
“奶奶饶命!奶奶饶命!”
文娘一手拎着一个,拖到夙夭面前丢下,然后背着手安静地护在夙夭身后,凛冬忍不住抬头瞧了她一眼,心道:“夫人这侍女的力量比魔族之人有过之无不及,平日里真是小看她了。”
夙夭见那小姑娘不过十来岁的模样,这会儿从地上扶起半死不活的父亲,一边哭一边走过来也跪了下去。
“快起来,不用这样。”
两人拱手磕头,“多谢老爷夫人救命之恩,贱民方祝永生不忘。”
夙夭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小姑娘裹上,她的衣服原本就单薄,刚才跟这群人拉拉扯扯,几乎衣不蔽体了。
“贱女不敢!”
小姑娘虽然不懂,但瞧夙夭这料子又厚实又漂亮,比乡长夫人的都要漂亮一百倍,哪里敢沾上半分。
夙夭动作比她快,一下子把她包了个严严实实。
“送给你的,不要怕。”
小姑娘慌慌张张想脱下来,结果手一拉却留了一团黑色的印子,她急的立刻又哭了起来。
“贱女……贱女不是故意的……”
夙夭听这称呼难受,“你真不要?太伤心了,我要哭了。”
小姑娘怔怔的看着她,夫人皱眉捂脸似乎真的要哭了,可即便这样比画里的仙女还漂亮,比所有仙女加起来都漂亮。
“夫人,夫人别哭,小草穿着。”
夙夭立刻放下手笑了,“你叫小草?好可爱,全名是方小草还是方草呀?”
“方草。”她忍不住小声回答。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你这名儿让我想起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地方,咱们很有缘呢。”
小草听她这么一说,原本的紧张情绪消散了不少,人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来,咱们坐着慢慢说,不要怕有我们家老爷给你做主。”
她看向白玉倾调皮地眨眨眼睛,你看我多给你面子,一家之主要好好表现哦。
白玉倾宠溺地看着她,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凛冬,将他们带到那边分开审问。”
“是。”
谢吟雪拿出药箱为方祝包扎,方草看着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是前头方家村的村民,前些日子玄金城城主府招舞女,我们乡长为了邀功便把这附近的几个村子搜刮了个遍,只要是有些姿色的全都被盯上了。我爹不愿意卖我,这乡长便将钱给了我阿奶,我爹知道之后匆匆追来,这才将我勉强留下。”
夙夭无语,这种傻逼事真是什么时代都有,上头喜欢美女,底下的人就一窝蜂的找美女,闹的老百姓们鸡飞狗跳,他们也根本不在乎。
“乡长这官大吗?”
夙夭看向白玉倾,这些东西她不如白玉倾了解。
“管的人不多,权力倒是挺大,在他所辖的范围内几乎可以随意决定人的生死。”
“那……他再大也是普通人,见到修士应该会怕的吧?”
白玉倾点头,“修士一般不太理俗世之事,如果出手自然是能解决问题,但重点是我们走了以后还会有下一次。”
夙夭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先送他们回去,去找那个乡长会一会,如果他识趣配合,我们就算了,但如果他不配合,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凛冬也讯问完回来,说的内容与小草说的一般无二,只是说到卖女儿的时候却说:“那管事的坚持方家是自愿收了钱,他们拿了钱又不肯放手,所以他们才打人,而且还一直强调他们乡长范长明是个大善人绝不做这种迫害人家的恶事。”
谢吟雪的药箱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瓶瓶罐罐。
“他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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