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的小落回到了东宫。东宫里忙的不亦乐乎,前院里早就看不到吴氏的影子了,换来的是进进出出的臣子们,大家出谋划策的,看样子出使西凉已经势在必行的了。
果然第二天朝堂上有人提出要出使西凉了,其实说出使西凉是好听的,用小落的话说事实一点就是监视西凉,要揪出其包藏的祸心。
朝堂上的人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的臣子都支持对西凉采取行动了。只是到底如何采取行动,采取怎么样的行动这就是主要需要商量的问题了。
文官主和,武官主战这是历来的一个特点。可如今的场面却是文官主战、武官不言的状态。
华朝能用的将帅不多,拿得出手的莫过于卫国公和永安候。卫国公年龄已经到七十高龄,已经快二十几年没有出征。而就安候虽说不到五十,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之人,可他历来不受皇上的待见,已经冷落多年,剩下就是永定候了,永定候擅水战。所以纵观大华朝,真正能拿得出来的将帅没有几人。
而就这个时候,只要是上了些年纪的人都不由得想到西州王,那个骁勇善战的皇子。
当这些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了。最近陈相国、卫国公、永定候外加不受待见的永安候也天天来到上书房里议事。
这日昭棋破天荒得来到东宫,平常他还是呆在筑书楼,不过自从他抓得盗书者后得了功劳,皇上便让她跟在刑部打打杂,所以平常他就是呆在刑部里,极少来到东宫的。
昭棋是过来商议正事的。
“棋弟,你说如果让你过去的话,母亲实在是不放心,必竟你还小,西凉那边太过凶险了。”太子一脸的担心。
小落也知道前朝的风声,听说那些军候并不建议现在出兵,再加上西凉国及时发来致歉的国书并提前把明年要进贡的牛羊一道交了上来。虽说只有5千只,倒多过去年的数量。按西凉人的说法:这怎么说也是他们的诚意!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堂堂大华朝岂能容得他们这般想怎样就怎样,岂还有点大国朝的面子吗?所以这些个军候和相国以及高高在上的皇上就想出了个好计策,秘密派几人前去调查西凉国到底有什么样的祸心?
只是派什么人去呢?朝堂上又是争论不休。
远在冷宫的蝶妃居然都听到了风声,让宫人学唱了一首无比哀切又思乡情切的歌谣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再加上三皇子近日的抱着庶女在皇上眼前晃啊晃。一怒之下的皇上割了所有唱这首歌摇宫女的舌头,而且让三皇子回府上面壁思过六个月,无召不得出门。
好个一石三鸟。
不仅打压了蝶妃、三皇子,让那些跃跃欲试想让自家子弟前去镀金的人也死了这条心了。
现在的人选要不就是武将子嗣,要不就是任职官员了,可是依皇上那多疑的性子,是人都知道没个皇子担着不太可能的,所以皇子必定有一个人去。
能去的皇子中只有太子昭业、二皇子昭商、三皇子昭康、五皇子昭棋了。三皇子昭康刚被皇上禁于府里,他是没得选了。二皇子昭商痴迷商道,特别是对钱财甚为敏感果决,这政事方面完全是没有任何兴趣也没有任何的天赋,因此他也只能排除在外。
余下的就是太子和五皇子人选了。两人同母一胞,谁都对于宁妃来说都是无所谓的。问题是太子坐不垂堂,所以说更多的官员是向着五皇子去的,而五皇子年龄尚小,没有什么经验,也不知道他去能不能办好。按理说太子是更加有经验也老道些,可是储君之位者几乎都不涉险的,这一时还真是有点难了。
“我们一母同胞,不论我去还是你去,母亲都是担心的。”昭棋很识趣,宁妃可并不是就他一个儿子,去与不去也不在于母妃。
“其实父皇也不忍你涉险!”太子说道。
其实太子有点自己的小算盘,如果说五皇子自已退出说不去西凉的话,那也管不着什么君子坐不垂堂之说了,没有人去只能是他去了。
可是事实上他也是有点不知道要不要去。
“父皇虽不忍我们涉险,可西凉抽的是我们大华朝的耳光,父皇就是再不忍心也不能不报这个仇,太子哥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对于这个太子兄长,从他当太子的那一刻起昭棋心中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他们现在首先是君臣,然后才是兄长。
“说的也是,君辱臣死。即使父皇不说我们作为臣子,作为儿子也是要为父解忧的。”
“如果是五弟去的话,不知道五弟有什么要求?”太子试探地问道。
“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朝廷能多给我派些武将官员,太子哥哥也知道,我本身的功夫也是一般般,自保且有点不足,到时候还可以派一两个护卫给我。”昭棋自说自道,眼神却是瞄向站在一旁的陈玄和小落。
“这是自然,只要是我这里你看得上,尽管拿去。”这话一说出,太子似乎感觉到有点不妥当,可哪里不妥当他一下子也没有想出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如果太子哥哥愿意的话,可否将陈玄和小落给我,有他们两人在身边我觉得自己会安全好多。”说罢看了一眼她们俩,满是笑容。
太子知道自己刚才是哪点不对劲了。可是说出的话哪里有收回的道理,况且陈玄他本来就知道他是留不住的,而且这人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要则罢。而小落他倒是有点舍不得,可是他也明白这人身份复杂,呆在身边并不是一件对自己很有利的事情。
所以权衡利弊之下的结果就是屈于现实点点滴滴。
两人就着人员、安排、物资等一系列的东西商量了个遍,好像明天他们就要出发似的。
小落知道陈玄与昭棋两相好,俩人从小就在一起,五皇子要他随从一点也不难猜。可是让自己跟着一起去,小落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他难道是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吗?
小落想那次看卷宗他自发给自己那腰牌,或许五皇子的人她并没有那么般的了解吧。
事情很快就有了定议,果然不出那日所听到的结果,宫里决定派以五皇子为首的一行人秘密前往西凉国,先与西境戍边的将军联系接洽,至于具体的人则由五皇子自行调配。
小落和陈玄已经是既定的人,自是天天与五皇子一起商量着出行的事情,这眼看着入秋马上就冬至了,听说西凉的冬季都是风雪覆面,冷的很。
可是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可以查得西凉国的打算而又不惊恼西凉国人的注意,为华朝明年的战争赢得先机。
皇上首先是找五皇子谈心的。
“说实话,让你去西凉国我本来并不赞成的,你从小就是养在太后的宫里,这些个大是大非的道理我不说你也明白,你一向是个明事理知进退的孩子。”皇上的套路和太子一般,首先聊的就是亲情。
“父皇,我作为大华朝的皇子,从小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长大。现家国有需,我作为皇子理应出去。”五皇子说的振振有词。
皇上深以为然。
“去西凉国后你有什么计划和打算吗?”皇上看五皇子倒是胸有成竹一般,心下有点诧异。
“太子哥哥已经教过我了,让我先跟戍边的刘将军学习点军务的事情,然后让刘将军再把你派过去,这样也名正言顺。”
皇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西凉有我们的交换军,我们可以藏身于此处,这样方便行事。”
“听说你找了相国家的陈玄?”
五皇子看了看眼前高高在上的皇上点了点头道,
“父皇您是知道的,陈玄是我从小的伴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也熟悉。”
“相国没有找你?”
难不成相国找了父皇吗?五皇子有点疑惑地想道。
皇上那嘴角撇了撇,算是此事一过。
“那言府的言小落,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你可知道她?”
终于聊于她了,昭棋的心都提到嗓门口了,他正想借着这个机会向父皇打探打探一二,或许他问清楚了,父皇应该就不会找小落了吧。
“儿臣知道她是言府蕙表姑的义女,从小长在昭寺。”五皇子据实以答。
“就这些?”皇止挑了挑眉毛。
“同住在寿康宫?”五皇子有点不可置信的问了问。
“这应该不算吧。”
“不过是些女人间的事情,你自己把握好就行了。”皇上似乎不欲多说。
“父皇可还要告诉儿臣需要注意什么吗?”五皇敢诚心问道。
皇上转过身来,本来他已经不欲多说了,可现在儿子这般问起,而且他马上就是要西去为为分忧了,有些事情实话实说的跟他交待清楚也好。
必竟他可是自己的亲儿子,而那人虽说与自己有血缘关心,可这其中也是有血海深仇的。
身在皇家,谁跟谁没有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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