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iot(埃利奥特)?”
谨言试探着喊了一声,果然,短暂的呆愣过后,帅哥瞪着谨言惊讶地道:“jijinyan?”
埃利奥特学过一些简单的中文,无奈谨言的名字对他来说,无论是写还是读太困难了,他几乎是像临摹一样把她的名字照着画了下来,练习了许久,话一出口,还是把谨言的名字叫的不伦不类。
谨言也没有在意,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他们这些个老外有的还真学不来。
不管怎么说,这也勉强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听口音就知道埃利奥特是个英国人,他自己麻溜儿从地上起来,再绅士地向谨言伸出友谊之手,将她拉起。
“谢谢。”
谨言到了谢,偷偷瞥了一眼这个跟董冽差不多高的男人,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脑子里不禁想起之前有一次,她偷偷出门去见董振涛,董振涛第一次那么和颜悦色地对她笑:“你放心,你去国外的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到时候你下飞机会有人接你。”
看埃利奥特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个坏人。她只希望,这个埃利奥特跟董振涛不是一伙的,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其实,我大可以为你介绍几个青年才俊,只要你离开董冽。”
董振涛的声音犹如魔怔一般在她的脑袋里挥散不去,她猛地扭头看埃利奥特,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端倪。
难不成老头儿不仅是想要她离开董冽,还想趁机趁热打铁给她介绍对象?
埃利奥特张了几次嘴,每当话要出口,又硬生生憋了回来,挣扎了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谨言:“你有英文名字吗?”
谨言顿了顿,这个……还真不好说。以前为了应付英语课,什么“dy(辛迪)”、“mary(玛丽)”、“angela(安吉拉)”都叫过,比较正式的英文名称倒没有,乱七八糟的倒是有一堆。
她也不愿意糟蹋自己,就想等什么时候看到一个好名字然后安到自己身上,结果这么多年,也就慢慢把这件事忘记了。
谨言老实地摇摇头。
“不如,我帮你起一个?”埃利奥特热情地说着,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你的中文名字实在是太复杂了。”
谨言点头,“好啊。”摊上这么一个大英帝国本土人给自己起一个英文名儿,没准还真就叫出个什么好听的来。
可是很快,谨言就失望了。
埃利奥特如同点数什么东西一样,右手扳下左手拇指,“你觉得mary怎么样?”
谨言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礼貌地笑着摇摇头。
埃利奥特再扳下自己的左手食指,“dy?”
谨言这次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礼貌微笑摇头。
“angela?”埃利奥特扳下自己的左手中指。
你丫能不能有创意点!谨言在心里咆哮着,恨不得把埃利奥特的脑壳敲开看看。最终,她再次微笑摇头。
“这几个名字你都不喜欢吗?这些名字都很好啊。”埃利奥特不明所以,然后又继续扳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julie(朱莉)?”
谨言的眼皮跳了跳,嘴角抽搐着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干脆叫我juliet(朱丽叶)!”
果然,埃利奥特对谨言翘起了大拇指,“好名字!”
谨言一个踉跄,无语问苍天,这就是国际多元文化差异吗?
“朱丽叶小姐,你的罗密欧先生呢?”看谨言默不作声,埃利奥特有心想要表达一下身为外国友人的友好热情,于是便开玩笑性地问了一句。
“他死了!”她脑子里又想起董冽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心里面不由得又烦躁又难过,没好气地吐出几个字。
与此同时,正走出卓雅之然公司的董冽打了一个喷嚏,看看突然变化的天气,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长时间的等待过后,依旧是无法接通。
他有些担心,然后又折身返回公司找沈卓然请假,接着就订了一张飞往明城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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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天呐,真对不起。”埃利奥特愧疚地说了声,将谨言的行李塞进车子的后备箱,两人一同去往住处。
“欢迎来到我家!”埃利奥特开了门,热情地向谨言介绍着自己的住所。
一百多平米的屋子,一室三厅一厨一公卫,窗明几净,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得整整齐齐,条件很不错。
“这是你的房间,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再叫我。”埃利奥特带她来到一个房门前,打开门,帮她把行李箱提了进去,然后便转身走开。
桌椅书柜床,该有的硬件都有了,只是需要自己再稍微布置一下。
房间里带有浴室,谨言将门锁好,确保从外面不能打开以后,这才蹬掉了鞋子,一边走一边脱衣服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冲刷在身上,妄图洗去她一身的奔波困倦,可是洗完澡过后,她反而觉得更累了。
水珠顺着头发滴到地板上,湿哒哒的一片。她光着脚跳上床,也不管头发干没干就钻进了被窝。
年轻、单身、英俊、多金。谨言冷笑了一下,老头儿还真打算给她介绍对象啊!
如果董冽知道她跟一个男人同居,是会杀了那个男人,还是会杀了她?
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她又自嘲地笑笑,不是你自己贱,自个儿心里不舒坦想要离开人家的嘛,怎么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把持不住思念了?
二十个小时以前,他们明明还在一起相拥而眠。
谨言趴在床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水珠顺着脖子往下流,冷不丁还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下可好了,董冽不在,没人给她吹头发,她自己又懒得不想动弹。
算了,就这样吧。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本以为自己会终于经历一次所谓的“倒时差”,昏天暗地地大睡一场,可是越睡,脑子却越发地清醒起来。
一闭上眼,和董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毫无预兆地浮上心头,心脏就忍不住一阵钝痛,就好像是有人把她的胸膛剖开,用刀片一刀一刀地划拉,完了还打算在小火上放点油煎一煎一样。
更要命的是,少了董冽这个天然大火炉,她竟然睡不着了!
她暗骂了一声,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习惯真尼玛不是个东西!
好的习惯没养成,偏偏让董冽给惯出这么个毛病!真是的,隔着几个国家你还不让我过得舒坦点!
折腾了半天,迷迷糊糊总算闭了眼,她又做了一串联奇怪的恶梦,先是几乎扰得她夜夜不得安宁的坠楼和流产回放,再然后,画面一转,就见董冽抱着个孩子一声声地对她控诉:“你怎么可以生了别人的孩子!”旁边,是董振涛和埃利奥特在不怀好意地奸笑。
无论她怎么解释,董冽都听不进去,最后董冽彻底火了,给了她俩大耳刮子,暴怒地将孩子摔到了地上……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谨言冒了一脑门的冷汗,习惯性地摸过手机看看,京城时间正午十二点,然后看着自己手里的大“板砖”,不禁愣了愣。
董振涛真是考虑的周到,早就为她准备了全新的手机和电话卡。
扭过头看看,天还没亮。
睡是睡不着了,她干脆起床。
身上的衣物完好,房门也好好地锁着。其实,她还真是怕埃利奥特是董振涛雇来强了她的大魔头。
床铺过于柔软,她睡得有些不习惯,浑身酸痛,去上了个厕所,发现自己的私密处还有些隐隐地疼。
唉。对着镜子叹了一口气,她真想扇自己几巴掌,干嘛非得跟董冽他爸较劲呢,老老实实待在董冽身边当米虫多好。
但这个想法也仅仅只是间歇性地出现过那么几次。董振涛是董冽的爸爸,她想和董冽在一起,就必须要得到她和董冽所有亲人的祝福,所以,她一定要拿下董振涛!
洗漱完毕,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人,看来埃利奥特还没起床。
往口袋里塞了几张钞票,她拿好钥匙出了门。
作业头发没干就睡,似乎有些感冒了。过安检不让带药品,她也该准备一些安眠药,不然晚上真是没法儿睡个好觉。
时间还早,街上的商店几乎都没开,谨言呼吸着这异国他乡的空气,欣赏着异域风景,无聊地消磨着时间。
她不想也不敢回到埃利奥特家,她害怕。尽管埃利奥特看上去像是个好人,但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她不敢轻易相信他。
在街上晃荡了半天,终于看到有家药店开门,她慢悠悠地走了进去瞎逛,瞬间有种想掉头离开的冲动。
全是法语,一个也看不懂。
无奈,只好到柜台去问,结果她操着一口英语,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操着一口法语,两人鸡同鸭讲,谁也不明白谁。
谨言绝望了,说了一句绝大多数人都能听懂的“thankyou”折身出了药店。
好想回家!这个念头一开始冒头,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滋长。
可是,她不能。
她需要帮助,可举目无亲,她在这里认识的人,只有一个昨天刚刚认识的埃利奥特。
到了门口,她还是有些害怕,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用及其小心的动作开了门,生怕引来埃利奥特的注意。
结果证明是她想多了。
门刚打开一条缝,她就听见几声暧昧的粗喘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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