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等人并未离开天狱,而是在五层的一间静室中等待着。
憋了一肚子的火的林江此时终于爆发了,“赵高,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赵高对林江这没由来的敌意是满心不解,怪自己出了风头?
这心眼儿也忒小了吧,这人啊总会有那么些个莫名其妙的。
其实本也懒得去理会此事,那人犯既已经被关在了此间,那他早早晚晚都得去见阎王,自己也犯不着去亲手报这个仇。
但是赵高有无拒啊,这位爷,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随机任务:迫使人犯招供。】
至于任务失败的后果,还是那条,无非是鸡飞蛋打。
本就心情不佳,这林江还没由来的搞上这么一手,赵高如何能忍。
“林兄!你居然会说话?”赵高一脸惊奇的看着林江。
“小弟来到司礼监两日有余,未曾听闻林兄一言,一直以为林兄是患了哑症,在心中好是痛惜了一番。如今见得林兄声若惊雷,小弟也就放心了。”赵高眨了眨眼睛,满怀欣慰的说道。
赵高自问若是动手可能斗不过这厮,但是若论动嘴,十个林江也敌不过自己一个。
毕竟来自二十一世纪,老阴阳人了嘛。
“你!”林江也是被赵高噎的不轻,他本就不喜与人交流,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反击。
“噗嗤。”见得林江那吃瘪的样子,薛河终于忍不住了。
“不过赵老弟,那法子当真管用吗?”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薛河向赵高问道。
赵高对与自己臭味相投的薛河还是很和善的,“不确定,或许会有点儿用处吧。”
“哼,就因为你这不确定的想法,我等就要在这里耗着不成?”林江似乎是与赵高杠上了。
“林兄莫不是有什么好主意?小弟着实也是有些饿了,正急着回去呢。若是真的有,尽可放手施为啊。”赵高对林江今日的反常很是不解,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敌意。
“够了!”万安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敲在了桌子上。“若是没有更好的解决之法,等着便是。”
见万安如此举措,林江终是不再纠缠。
其它的几人。
于修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估计他的心早就飞回自己的花草身旁了。
薛河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赵高,能把林江搞得破防,那可是连吴华都做不到的事。
说到吴华,这厮自从进了天狱便一反常态,平时恨不得一口气能说上十句话的人,此时却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又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看守的侍卫走了进来。
“万大人,犯人愿意招了。”
万安笑了,背起双手,率先走向了刑室。
薛河一脸兴奋的拉着赵高的手,完全不理会赵高的嫌弃之色,“赵老弟,高明啊,你可得好好教为兄几手。等会儿下了差,为兄带你去教坊司快活一番,你看如何?”
赵高实在是搞不懂,薛河这个真太监怎么会比自己这个假太监还要猴儿急。
最后实在是经不住这厮的软磨硬泡,半推半就的也就答应了。
其实,赵高也挺想去看看的。
这薛河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啊,有了他做掩护,这日后也省的别人对自己生疑,一个怪人出现在人堆里别人会觉得奇怪,一下子出来两个,估计也就见怪不怪了。
刑室中。
万安捧着招供卷宗静静的看着。
人犯名为墨寒。
乃是百家之中墨家之属,五品武者。
若不是之前万安废了其内功,不论如何上刑估计也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也就无法从其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据墨寒交代,那日他是与族中大长老一同进入宫中,大长老趁乱逃离,而自己则因受伤被擒。
至于同行的其它人,先前并未有过联系,那些人的身份也就更加的不知。
也许大长老是清楚的,但是未曾对自己提起过。
莫寒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他该去了解的。
交代至此,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唯一重要的便是,他们潜入宫中的方法。
居然是藏在直殿监的水车之中。
万安听闻此节,便令吴华去直殿监拿人。
吴华离开之后。
万安看向赵高,问道:“你是如何想到此种办法的?”
赵高自然不会说是从电影里学的,沉声道:“属下先前也不敢确定此种方式会有所建树,只是赌了一把,赌他怕死。”
赵高停了停,接着说道:“伤口上涂抹些粗盐,虽说会承受一些啃噬之苦,但是不会致命,属下之所以跟他说那腌肉,完全是欺他不知,故意诈他。”
“至于滴水之法,也只是让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慢慢的流逝。有的人是不怕死,伸头一刀的事情。但是要是把这过程无限延长呢,时刻沉浸在走向死亡的路上,怕是大多数人都会崩溃。”
万安闻听此言,点了点头,示意赵高接着说下去。
“滴水之法其实着重在心理暗示,墨寒以为自己的血一直在流逝,就会不由自主的暗示自己即将死去,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人也是会自己把自己给吓死的。若是我们一直不曾理会他,我估计最晚不过明日清晨,此人便会殒命。”
“心理暗示?这说法倒是新鲜。”万安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接着说道。
“赵高,此番你做的不错,以后你便在这司礼监好生办差。我观你对审讯之法颇有心得,以后这寻案审辩之事便交给你了。”
“多谢大人。”赵高连忙答应,毕竟在这宫中,能与万安讨价还价的人着实不多,他赵高,还不在此列。
未过多久,吴华便带着直殿监掌印孙福来到了此处。
孙福一见到万安,竟是瘫在了地上。
情急之间,居然被吓尿了裤子。
万安未曾理会孙福,只是静静的看着吴华,“人呢?”
吴华似是经受不住万安那冰冷的眼神,缓缓的低下了头。
赵高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些刺客是躲在直殿监的水车中潜入了宫中,孙福可能会有问题,但是论这嫌疑最大之人,一定是当日负责水车之人。
此时吴华只带回了孙福一人,那负责水车之人此时怕是已经逃的没影儿了。
毕竟距离行刺到今日已经好几天了,只怕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再留在宫里了。
这吴华也是可怜,没由来的背了口大锅。
偏偏在此时,万安说道:“赵高,直殿监此事便交给你了。薛河留下,为你做个支应,有了结果,立即报至司礼监。”
“诺。”
万安等人离开之后。
赵高拍了拍孙福的脑袋,“孙公公,又见面了。”
哪知这孙福一见万安离开,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抱住赵高的大腿便嚎了起来,“赵老弟,我冤枉啊!你可得救救为兄啊!”
孙福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扑来,赵高差点儿窒息当场。
连忙朝守卫挥了挥手。
“带孙公公去换身衣裳。”
“再带个香炉回来。”
“这老东西,也太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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