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难求

    
    阮倾歌闻言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书，笑道，“这本也不能称为书，就是本杂记小册。”
    “我在藏书阁里找了许久，也就找到了不到十本这样的册子。”
    听阮倾歌语气中似乎带着遗憾，崔聿怀有些好奇。
    “这册子讲的是什么？”
    “讲的是江湖中的一些奇闻轶事，虽然有些八卦，但是看久了倒是觉得挺有趣的。”
    阮倾歌见崔聿怀感兴趣，便把手中的书递给了他。
    “这册子似乎有编号，我第一次看的编号是元五十二年北七，与东云的年份却是不同，也不知是按照哪一种年历在记载。”
    崔聿怀咳了咳，翻了几页，“难道是在记录江湖之中发生的事情？那这本...”
    “这本册子是元六十六年北一，按照编号推断的话，离我第一次看的那一本册子已经过去了十四年。”
    阮倾歌又补充了一句，“册子里的事件也能与这时间相印对。”
    崔聿怀微微讶异道，“没想到王府的藏书阁里会有这样的书，是舅舅收集而来的吗？”
    阮倾歌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未曾问过父王，下次倒是可以问问他。”
    崔聿怀低头又翻了几页，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头轻轻动了动，“也不知这册子里所说的这些事情是真是假。”
    “也许是真的吧。毕竟按照编号，这类的册子也出了不少本了，记录的煞有其事，也没有什么相互矛盾的地方。”
    阮倾歌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若是真的，这个世界有太多精彩有趣的事情了。”
    崔聿怀默默抬头看了一眼阮倾歌，看她脸上充满活力的笑容，没有说话。
    能躲在崔聿怀院里偷闲的日子没有几天，还未到初五，阮倾歌又再次入了宫，这次是专门跟着祖母懿德夫人去太后宫里。
    太后见到阮倾歌就满脸笑容，拉着阮倾歌在自己身边说话，“除夕的时候宫里太闹了，都没能好好跟我的小倾歌多说说几句话。”
    她上下看了看阮倾歌，心疼道，“瘦了瘦了，瞧着小脸都尖了，等会儿我让安然送些补身子的到汾阳王府去，你可得好好补补。”
    懿德夫人坐在一旁，微微笑着，“太后可别宠坏这丫头了，她现在可不让人省心。”
    阮倾歌笑嘻嘻地说道，“姨奶奶，倾歌都十五岁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胖乎乎的，现在这样才好看呢。”
    “这过完年都十五了哟，”太后这才意识到，有些恍然又有些叹息，“一转眼倾歌都成了大姑娘了。”
    “岁月不饶人呐。”懿德夫人也叹了口气，“孩子们长大了，我们也老了。”
    太后见懿德夫人的神色有些惘然，又笑着安慰道，“姐姐，人都会老的，咱们往好处想，你瞧瞧，过不了几年，咱们都要当曾祖母了。”
    懿德夫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说着太后又想到了什么，看着懿德夫人笑着道，“我这边还早呢，三皇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婚，更别说要孩子了。不过齐光那边估摸着应该快了吧？”
    听到太后提起这个，懿德夫人开始有了兴头，“齐光成婚之后和世子妃一直聚少离多，现在能在家里多呆些日子，却也是好事。”
    “这天天腻在一起，肯定好事将近咯。”太后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懿德夫人脸上也浮起笑容，“我一直盼着他俩赶紧有个孩子呢。”
    “你得操操心，多给他们夫妻俩补补身子，年轻人不懂这些...”太后建议道。
    懿德夫人这时皱了皱眉，有些为难道，“唉，我这还是隔了一辈，哪有那么方便去管他们小辈的事情...”
    “你可是嫡亲祖母，有什么不好管的...”
    两位老太太聊的兴起，一时都忘了阮倾歌还在旁边，懿德夫人转眼看到阮倾歌，这才意识到孙女还在这呢，有些尴尬地咳了咳。
    听到懿德夫人咳嗽，太后也意识到了，她转头轻轻拍了拍阮倾歌的手笑道，“倾歌在这听我们俩聊天也无聊，不如去宫里转转吧，我让安然跟着她。”
    还未等安然领命，外头进来了一个宫女，朝着太后行礼道，“启禀太后，皇后听闻云安郡主进宫了，派人来想请郡主去皇后宫里坐坐。”
    太后略有些惊讶，看了一眼懿德夫人，见懿德夫人点头，她想了想便说道，“说起来皇后也是倾歌的姑姑吧，这大过年的是应该去皇后宫里见礼。”
    懿德夫人也说道，“太后说的没错，皇后娘娘的祖父和倾歌父亲的祖父乃是亲兄弟，都是阮家嫡系，算起来皇后娘娘也是歌儿的族堂姑，歌儿是该去拜见皇后才对。”
    阮倾歌见此便站起来，朝太后和懿德夫人行了个礼，“姨奶奶，祖母，那倾歌就先去了。”
    “去吧去吧。”太后摆摆手，又转头跟懿德夫人说起话来。
    跟着皇后宫里的宫女走在宫中，阮倾歌神色轻松，还有着闲情逸致去欣赏皇宫冬日的园景。
    虽是冬日，万物凋零，本没有什么好景色可看，但这毕竟是皇宫，园里换了一批四季常青的树木盆栽，这一抹抹绿意倒是带来了一些不属于凛冬的生气。
    一阵寒风吹来，树叶摇曳，阮倾歌看到前头领路的宫女微微缩了缩脖子。
    自从成了一转武者之后，虽不是冷热不惧，水火不侵，但这冬日里的寒风一吹，阮倾歌的身体自然而然地涌起一股微薄的暖意护着她的周身，减轻了许多寒冷的感觉。
    皇后的长春宫离太后的永安宫不远，虽然宫女走的不快，但也才走了半刻钟，就到了皇后的宫殿门口。
    随着几声通传，阮倾歌便见到了皇后。
    这么多年，阮倾歌与皇后见面的次数不多，像这样单独见面的更少。
    皇后正坐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杯茶，看到阮倾歌进来了，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说道，“外面可是有些冷？快给云安郡主上杯热茶。”
    嘱咐了宫女一句，皇后朝着阮倾歌又说道，“云安郡主过来坐吧，今日咱们就是自家人话话家常，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