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村子已是炊烟了了,露水沾满着周围的花草。在进山林的路,走出四道奇异的身影,一老三小。村子早晨的宁静被惊动了,周遭的村民围了上来,还有几个端着早饭就出来看热闹的。
王胖墩背上的小野猪太显眼了,一传十,十传百,这不一会村里人就都知道了。
“宁小子,你们三个胆子挺大啊,老头子一跑,你们就跑山林去打猎,还打了只野猪回来,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像你们这么神勇。”
满脸络腮胡的粗犷大叔自豪的吹嘘,刚说完,耳朵就被旁边的大娘揪了起来。
“你个杀千刀的,老娘跟了你大半辈子,就没吃到过几次野猪肉,还在小孩面前吹牛,赶紧给老娘去打猎,不打头野猪就别回家。宁小子,你是不是受伤了?大娘家有药酒,等会给你拿来擦擦。”
“快快快,放开我,耳朵都揪掉了,在孩子面前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嘛!”
大娘狠狠的瞪了眼大叔,放开大叔耳朵。大叔赶紧逃开,跑山林去了。一边跑一边不服气道:“你等着,晚上等我打头野猪回来,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周遭的人哄堂大笑。大娘一边暗骂:没用的丢人东西,一边转身回家拿药酒。
“宁小子,出息了,这山里小野猪可不是那么好打的,伤的怎样,要不我请老葛头来给你看看?”村里的大叔大娘都围上来摸摸看看,看看哪里有啥问题。有几位手不正经,还豪放的准备探向下面,被宁泽躲开了。
村里人的泼辣宁泽遭受不住,被摸得面红耳赤,感觉被占便宜了,吓得宁泽跑开了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各位大叔大娘,我没事,不用检查。胖墩,柳绿儿,等会处理完来我家找我。”
“宁小子,变大人了,还不让摸了,小时候大娘帮你洗澡,什么没见过,现在还害羞了。”
宁泽一溜烟就没影了,这句话当没听见。这时轮到王胖墩和柳绿儿被围住了。胖婶捏着王胖墩的耳朵训起话来,大嗓门吼的整个村子都听到。
“王胖墩,胆肥了,敢进林子打野猪了,也不给娘交代一声。下次再敢瞎跑,娘打断你的腿。你爹已经走了,要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啊!”
“娘,这不没事嘛,你看,我们今晚有野猪肉吃。”
“你还顶嘴了是吧?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要不是宁小子在,你早就进野兽口子了。我告诉你,没有宁泽在,你敢一个人进林子,出了事,娘也不活了。”
胖婶听到胖墩顶嘴手揪耳朵的劲更大了,可说着说着,担心的眼泪就不争气的冒出来。
“把野猪给我扛回家,等会我处理好野猪,你带去给宁小子。家里还有点药,你再给宁小子带点药去。赶紧的,回家再教训你。”
王胖墩在一旁傻笑,听着胖婶的训话,也不出声反驳。胖婶没好气的推开了人群,抹着眼泪回家去了。
“胖墩,还不赶紧回家,等会你娘拿竹条来找你了。”这时,王胖墩才意识到,赶忙扛着野猪跟在他娘身后。
众人再次哄笑起来。三人回家,村子里人也散开了。
柳绿儿爷爷奶奶在家门口等着,看到柳绿儿没事回来,两个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手就没松开过柳绿儿的手。他们更担心柳绿儿,双眼都红着的,昨晚肯定担心了一晚。听刚才村里人说,昨夜老太婆哭了一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柳绿儿雾蒙双目,“爷爷,奶奶,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
“绿儿,你长大了,我们两个没用,只能瞎担心。没事,没事,别哭,回来就行。跟我进屋吧。老太婆,等会你准备点草药,让绿儿给宁小子带点草药过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村里的人进山林狩猎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又有几个能天天欢声笑语满载而归,还不是各自家中祈祷平安归来,忧心万分。王胖墩和柳绿儿这次冒险和宁泽进林,家里的孤寡自然担心害怕出事。其实也明白,村子里的人迟早要面对大山的猛兽,只是不想接受最差的结果罢了。
狩猎的食物是命换来的,宁泽在十二年里,见到了村子里很多生死离别,宁泽没有能力做什么,只能尽力的救济那些失去家人的村里人。事实,村里都是互相救济,各家看能力的大小救济罢了。老头子嘛,实力虽然强悍,但相依为命多年,宁泽也不想失去他。
以往山林抬回来的尸体,宁泽看过几次,触目惊心,巨大的爪痕撕裂半个身子,还有一些浑身腐烂,更多的是不成人形的,难以想象是什么野兽造成的,听村里老人猜测,可能是山林深处的妖兽跑出来作乱。宁泽没见过妖兽,只凭尸体的惨烈程度,老头子实力再厉害,也不希望老头子遇上。
官道上,身披漆黑的盔甲,胯骑凶横的蛟马,一队骑兵横冲直撞。平常人看见早已远远躲开,一些没躲开的倒霉蛋,直接被撞翻道路两边。骑兵没有丝毫停留,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烟尘。这队骑兵直接冲进了夏禹城城主府,路上没有人能阻拦。
夏禹城城主看见骑兵出示的令牌,知道这些人得罪不起,赶忙吩咐手下把被撞的人的口给堵住,他不想听到有人议论。夏禹城城主在书房单独面见了领头的骑兵。
“大人,不知来此地有何贵干?是否需要下官帮忙行事?”
“本官收到消息,有部分余孽藏在此地,这次来剿灭余孽的。不知城主大人是否知道哪里藏匿了这些余孽呢?”
凛冽的目光透过冰冷的面具直射到夏禹城城主,声音如金石般生硬。大热天,夏禹城城主感到冷得颤抖,发自内心的恐惧。
“大人,怎么可能,下官也是第一听说余孽藏匿在此。要是早知道,下官定当全部抓起来,一个个凌迟处死。”夏禹城城主惶恐地解释,他害怕一旦怀疑是他藏匿,依这些骑兵的作风,直接当场就把他砍了。
“最好没有,本官会一一查证,没有一个能逃出本官追杀的。在追杀的路上,有几任城主勾结藏匿余孽,其结果,呵呵呵,可能连尸骨都找不到了,你明白吧?”
刺骨的血腥味弥漫在书房内,气息把空气都被凝结了,漆黑的盔甲下藏着一个侩子手,这一定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拿人命不当人命。夏禹城城主能想象那些城主的惨状,一激灵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吓地赶忙跪在地上。
“下官绝对没有勾结藏匿,还望大人查明下官清白。大人,这些余孽到底是什么人,下官一定帮忙查出来,全部抓起来。”
“哼,不该打听地别打听,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本官自会查出这些不敢见人老鼠,到时一个个捏死。去找份向导,顺便弄份地图给我,下去吧。”
“是是是,下官这就告退去办。大人,舟车劳顿,夏禹城虽地属偏僻,但有些特产想孝敬各位大人,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骑兵闭目应了一声,夏禹城城主一脸谄媚地退了出去。
一出书房,在外等候地管家迎了上来,夏禹城城主瞬间改变脸色,气息变的威严冷酷,川剧都没那么快。随后门外其中一名守候的黑骑兵进了书房,夏禹城城主则面无表情得带着管家离开了。
另一处秘密书房里,管家正站在旁边等着夏禹城城主,自见过骑兵首领后,城主就在这站了半个时辰了,没有说话也没个吩咐管家。
管家看夏禹城城主沉思其中,还是不得不打扰一声:“大人,外面的那队骑兵怎么安排?”
夏禹城城主没有立刻答复,依旧闭目背对着管家。过了好一会儿,冷酷的声音磨开了金口:“去,把宝库那几块玄冰铁送给骑兵统领。再送份地图过去。”
“大人?这几块玄冰铁可是费了好大代价才弄到的,就这么送出去,是不是?”
“别心疼了,这是我们的买命钱,他们要是安个包庇的罪名,我们都得死。先下去吧,我累了。”管家听从了安排,退了出去。
空荡的书房,夏禹城城主依旧在沉思,这个男人与刚才那个谄媚的城主仿佛就是两个人。犹豫许久,城主从书房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封书信,底下还有块令牌,抽出书信慢慢的打开,喃喃自语一声“余孽,莫非……”。
管家从宝库带出来一个大箱子,箱子表面凝结了丝丝寒冰,寒气袭人,靠近的人不由自主地打寒颤。两个抬着箱子的大汉,眉毛都凝了一层白霜。
“大人,这是城主大人交代送上的特产,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管家被两个骑兵拦住在书房外,只能在院子大声求见。骑兵首领见到箱子里的东西,眼神有些异动,目光停留在玄冰铁颇久。最后,想起了管家还在一旁候着,目光回到了管家身上。
“不错,城主这份特产有心了,本官相信城主绝不会包庇那些人,替本官谢谢城主这份特产。”
等管家走后,骑兵首领把玩着玄冰铁,对于这种宝物,他也很意动,没想到在这偏僻之地能得到几块,真是意外之喜。
“夏禹城城主没有包庇余孽,不用去调查了,收回人手,这有份地图,先派些人去追查周边线索。”
“诺!”等骑兵退去。骑兵首领突然冒了一句:“这夏禹城城主真是个妙人!呵呵,这次运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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