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主动

    
    （上一章竟然没有标题，我是打了标题的，但发的时候没发出去。）
    许安阳一直认为，一个不会好好休息放松的人，同样也不会好好的工作。
    上班工作不是行军打仗，行军打仗是破坏性的工作，你不毁灭对手，对手就会毁灭你。
    所以，在战争结束之前，没有放松，没有休息，只有两种休息，一是击败对手休息，一是死了就能好好休息。
    相比这种残酷，工作，尤其是互联网公司的工作是创造性的。
    尤其是点我网、研发中心都处在开创期，上升期，每天都有新的局面。
    除了一些重复性工作之外，许安阳要求每个人在工作中都要用脑子，想点子。
    如果他们想不出来，许安阳就会提点他们，所以公司很多时候办公都会有头脑风暴。
    许安阳还是尽量让大家去想，集思广益，然后他这个知道大概答案的人再确定一下方向。
    所以，公司的工作氛围是相当不错的，许安阳依旧不鼓励大伙加班。
    每天下了班以后，都让大家回去好好放松，好好玩，然后明天过来上班再集中精力不允许摸鱼。
    该上班上班，该休息休息，才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在2010年，努力、奋斗的风气和氛围依旧回荡在中华大地上。
    新的产业，新的公司，新的毕业生，在经历了00到10年10年的黄金发展后，全民小康正朝着大家招手。
    许安阳还清楚的记得，在90年代末，他们家换房子，溧城的小区有带车库的。
    当时沈晓霞希望可以买这种带车库的房子，要多花一点钱，许平志不同意。
    他说，这辈子你还想开车？做梦呢。
    没想到，在换了房子三年后，许平志就买车了，因为教师加工资，还有课外辅导挣钱了。
    又过了两年，又换了一台更好一点车，那十年整个社会都是朝气蓬勃，奋发向上的。
    因为日子的确在越变越好，城市建设，社会治安，方方面面，称得上日新月异这个词。
    所以那时候许安阳听到2020年实现全面小康的口号，觉得照这样发展，再过个10年还不是轻轻松松？
    相信很多人都和年轻的许安阳想法一样，结果事实证明，发展的道路还是曲折的。
    也因为如此，许安阳比任何人都有更强的危机意识。
    这天的一大早，小高和老秦和许安阳进行了一个电话会议。
    北京方面希望加大对研发中心的投资，成立了几个全新的子公司，来剥离经营研发中心的项目。
    显然，许安阳所展示出来的移动软件新产品，非常的吸引人。
    他甚至已经让韩林筹备手机游戏项目组，为以后搞手机MOBA游戏做准备了。
    手下有出色的技术人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研发中心已经开始大肆挖技术界大牛扩充自己的军备。
    而这些大牛的主要工作，就是实现许安阳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以及成堆纸上的PPT项目。
    “一个项目一个子公司，许总你算算，你可以有多少个！”
    小高显得很兴奋，据说最近他和黄玉走的很近，五一劳动节的时候，许安阳去杭州忙分公司的事，小高则专门从北京跑到南京来，让黄玉领着他在南京玩了三天。
    要说小高这样的人，什么好玩的地方没玩过？
    很多国家他都去过，南京虽然历史悠久名胜众多，但不算旅游城市。
    来这里旅游，多少有点“土”。
    像小高这样洋气的人，一向是不太看得上南京的。
    所以他为的自然不是城市，而是人了。
    对于黄玉和小高之间的事，许安阳懒得去管。
    就像王固和施雯之间那样，人家的私事，爱咋咋地。
    和之前每次谈话时一样，都是小高主动提出意见，许安阳回应，而老秦在一旁观察。
    有时候出来说两句，很少表露自己的立场。
    “高总，我觉得走的还是太快了。虽然在我的战略计划里会有这么一天，但起码还要三年时间。”
    许安阳早就后手下的人说过，总有一天会把点我、研发中心的各个板块都分出去，形成一个庞大的联邦式的商业结合体。
    但研发中心的那些项目确实太有诱惑力，许安阳集合后来者智慧弄的一张张PPT，上面写的是什么？
    未来？移动互联网蓝图？智能手机改变普通人生活形态？
    不，上面写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钱”。
    投资人显然已经不满足研发中心作为一个主题，一点点往外挤牛奶放出他们的项目成功。
    他们希望都公布出来，大伙好一拥而上分而食之，你投一点我投一点。
    然后把他们一个个捧上资本市场，投资的钱立刻翻一倍，五倍，十倍乃至百倍！
    许安阳完全可以这么做，智能机的爆发近在眼前，他的那些创意、想法，都是圈钱利器。
    可是他没有。
    老秦问道：“许安阳，说说你的理由。”
    许安阳清了清嗓子，道：“第一，项目是好项目，但要看什么人来做。说实话，其实项目创意并不值钱的，包括我搞的外卖，有多少人做？结果呢，大多数都死了，为什么，路没走对。我要是把项目铺开，搞七八九十公司，吸引一大批投资人，再搞一大批员工、职业经理人，来个多快好省，你猜会是什么结果？结果就是路我们第一个走，但肉却不是我们第一个吃。第二呢，研发中心前面两个项目说实话还没有开始步入正轨，点信的类似产品肯定会很多，我听说QQ那边已经在研发竞品了。点信会是我的核心产品，社交网络这一仗我要赢，这不是什么一个简单的项目。互联网未来一定是垄断的天下，要么吃肉，要么吃屎。高总，互联网有互联网的思维，和挖煤、采油是不一样的。买下一矿就有收益。这里的金矿要自己造的。”
    面对许安阳的长篇大论，小高和老秦当然不会就这么被说动。
    成年人的世界是不讲道理的，而是讲利益。
    利益一致，讲道理才会有人听。
    利益有冲突，讲道理别人会觉得你在放屁。
    小高和老秦倒不至于觉得许安阳在放屁，而是作为投资人他们有他们的考虑。
    他们不是作为许安阳的朋友来思考问题，而是资本嗜血的代言人。
    当然，一个电话会是不会决定任何事情的。
    而且小高和老秦在可以预见的相当一段时间里，还是会听从许安阳的想法。
    投资人和被投资人总是这样的一种关系，一开始精诚合作，一同打天下。
    等打到了天下，开始分天下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分歧，甚至是利益上的冲突。
    投资人的想法永远是获利为上，而被投资人往往有一种做自己事业的初心。
    两者一旦出现了矛盾，双方的矛盾自然也会显现出来。
    现在，矛盾还远没有到显露的时候，双方只是处在一种交流状态下。
    “许安阳啊，一切还是按照你的想法来吧。我们呢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毕竟现在门外想要进来的投资人不少啊。对了许安阳，你之前收购的环宇基金，现在怎么样了？想不想动起来？”
    老秦把话题转移到了环宇基金上。
    “哦，环宇基金的那个审计财务部门，我准备拿来用一下，成立一家小的审计事务所，到时候来帮我处理一些财务上的问题。您那边要是有相关的专家或者人才，可记得要给我推荐啊，秦总。”
    “呵呵，我说许总啊，之前我们派到杭州的财务总监，可是被你干掉了啊。不过主要也是他的问题，手脚上不太干净，是我失察了。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许安阳忙道：“别别别，秦总我可受不起，人嘛就是这样，多多少少有缺点，很正常的啊~”
    许安阳打了个哈哈，看得出来，老秦对自己派遣的财务被许安阳干掉，还是有芥蒂的。
    本来杭州分公司北京方面也是出了不少钱和力，塞了人进去，结果没到俩月呢就被弄走了。
    说实话，财务这方面被人抓把柄是很正常的，只要你想，总能抠出点问题来。
    老秦和小高一直想，许安阳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现在他们是明白了，许安阳这货自己就是财务方面的半个专家。
    他对公司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想要设个陷阱埋人，还是简单的。
    吃了个这亏后，老秦和小高虽然不爽，但也没办法啊。
    而且，他们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研发中心，那里才是真正的宝藏。
    可是，研发中心他们的投资份额有限，哪怕一直想追加，许安阳却控的很紧。
    并且，研发中心最大的投资股东是浙江诸暨叶家，一个搞珍珠的商人家。
    在小高和老秦看来，叶家那种土包子，懂什么高科技投资啊？
    但听说叶家对许安阳非常信任，研发中心的一切从来都是概不过问。
    甚至钱的用度上都非常宽松，设的限制很少，三笔资金一笔比一笔大，随便他们用。
    这种事，老秦和小高他们可做不出来。
    所以两个人，以及他们背后的那一波的人，才会希望许安阳把那些项目剥离出来，对着项目投资，就可以解决挤不进去的问题了。
    许安阳婉拒后，又随便聊了两句，电话会议结束，许安阳长长舒了口气。
    “呼，妈妈的，这一大一小两个狐狸，以后还是要留个心眼啊。”
    许安阳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回味着刚刚的电话会，已经在为以后可能的决裂做准备了。
    倒不是真的就一定会决裂，但许安阳认为，任何一段关系，爱情也好，友情也好，利益关系也罢，在开始的时候就要想好结束。
    想的越是清楚，这段关系反而会维持的越久。
    倒是那种从来没想过分开，一直想着天长地久的，反而会败在现实面前。
    琢磨了一会儿，许安阳给冰姐打了个电话过去，把刚刚和老秦、小高开电话会的事告诉她。
    宋唯冰只在南京做了短暂的停留，5月份又回北京去了。
    当然，许安阳拜托她的事，她都办的妥妥帖帖的。
    非诚勿扰的广告谈了下来，劳务公司也顺利帮上了忙。
    而老秦和小高是宋唯冰牵线给许安阳的，所以许安阳觉得，如果有任何的矛盾、问题，都应该先和宋唯冰说一声。
    宋唯冰上午正在****开会，本来手机是静音的，看到许安阳的电话，她还是从会议室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了电话。
    “我的小祖宗，又有什么麻烦了？”
    “冰姐，怎么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就是让你给我摆平麻烦的吗？不能想你啊。”
    “这才上午呢，你想个屁，有事快说。”
    于是，许安阳把上午的电话会和宋唯冰说了一遍。
    宋唯冰听完后，道：“怎么，是不是嫌这俩投资人烦了？你要觉得烦，就把他俩踢出去，换。你现在还怕没人投资你？”
    许安阳没想到宋唯冰会这么说，笑道：“冰姐，他们可是你介绍的，而且当初的确帮了我大忙，我这么做……”
    宋唯冰却道：“他们帮了你的大忙，你也帮他们赚了大钱呀，这又不矛盾。如果他们想对你指手画脚叽叽歪歪的，你就拉别的投资人，把他们的股份稀释稀释再稀释，让他们再神气！”
    许安阳知道宋唯冰不是在说客套话，故意说这种话让他撒气，而是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放缓了语调，道：“小冰，谢谢你这么支持我。有时候我觉得，我能给你的太少了一点。”
    许安阳这话是真心的，想当初他利用脑海中的记忆接近宋唯冰，就是想利用宋唯冰的资源，顺便重温旧梦的。
    后来发现，宋唯冰真的帮了他很多很多，但许安阳目前能帮宋唯冰的却很少。
    电话的那头，宋唯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许安阳从来都是叫她冰姐。
    这个姐一叫，时时刻刻提醒宋唯冰自己比许安阳大，她内心那种责任和照顾人的感觉就来了。
    突然之间，许安阳隔着电话叫她小冰，仿佛她是一个可以依靠别人的小姑娘。
    心里暖暖的，她嘴上却道：“乱叫什么~你要真想对我好，你可以给我一样东西。”
    “行啊，只要我有，我肯定给。”
    “你有的~嗯，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找你要，等我回南京，等我准备好了，再找你要。”
    宋唯冰说的神神秘秘的，许安阳也没在意到底是什么。
    他并不知道，宋唯冰想要从他的几个亿中，拿一个出来。
    …………
    忙活一天到了晚上，下班时间一到，许安阳从办公室冲出来。
    一看，大厅里竟然一个人都没走，大家全都全神贯注的在忙工作。
    关凌在办公室和团购部门的人开会，他们今天都开一天的会了。
    就连施雯都在忙着写材料，整个公司的人一点下班的意思都没有。
    许安阳作为老板，不想着好好工作，就想着去酒吧听夏晗晴唱歌。
    如果大家都走了，他自然也就能走了，结果大家都不走，他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卡点下班，好像有点不合适吧。
    这是老板应该有的样子吗？
    施雯看到许安阳出来，拿着文件上前，道：“许总，有两份文件需要您的签字，你过来看一下。”
    许安阳一脸不乐意，道：“都下班了，还看什么看？”
    施雯道：“许总，你最近工作态度有点不端正啊。”
    “下班时间就该回家吃饭…算了算了，什么文件，给我看看…哎呀，这个东西你给陈康去看就行了，给我干嘛。”
    “陈康下午去深圳出差去了！许总，你在想什么呢？”
    许安阳这才想起来，陈康下午去深圳去见几个猎头了，想挖两个人到公司来。
    其实在南京办互联网企业还是挺吃亏的，没有集聚效应，想挖人就要考虑异地工作的事，很麻烦。
    像王固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许安阳是运气加美人计才拿下，而且是运气为主。
    许安阳知道自己分心了，嘿嘿笑了笑，把施雯递来的文件看了看，签了字。
    “喂，王固最近怎么样？在公司工作还顺心吗？”
    施雯翻了个白眼，道：“我是你的助理，不是他的助理，我哪知道。而且他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在研发中心待着，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许总，你不觉得你现在有有点闲嘛？创业公司，太闲可不是好事。”
    施雯虽然年轻，道理却懂不少，许安阳笑了笑，“等到忙起来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这段时间不是事少，而是我主动挡掉了很多事，尤其是很多应酬。最近电话没少接吧？”
    施雯叹了口气，道：“是啊，每天不知道多少人电话，说要找许总~我都给回了，你这样好吗？我觉得里面可能有不少机会诶。”
    “傻瓜，机会是很难自己找上门的。相反，在他们眼里，我才是机会。对了，房子的事我搞定了，你不用操心了，忙自己的事去吧。不过呢，介于你最近辛苦了，去我办公室抽屉里拿个红包吧。”
    听许安阳说不用找房子了，施雯还挺开心，还有红包拿，就更开心了。
    她并不知道，其实这件事是她解决的，只是人家没告诉她而已。
    和施雯聊了两句，许安阳偷摸去关凌办公室看了一眼，里面还在严肃紧张的开会。
    团购部门最近膨胀了不少，关凌工作是越来越忙，许安阳略感抱歉的看了她一眼，趁她没注意，先溜为敬。
    一个公司的老板，自己先溜了，剩下的员工还都在努力工作，这是什么样的世道啊。
    许安阳离开公司后，他先要去一趟附近的小区汇景家园，见一见胡一帆胡老师，和她确定下来房子的事。
    许安阳给胡一帆打了个电话，胡一帆告诉他家里地址，许安阳到楼下，见到胡老师正在等他。
    许安阳的记性是很好的，虽然没有上过胡老师的课，但一个学校的老师，又是外语学院的，多多少少在学校见过，所以有印象。
    “胡老师你好。”
    “你好许安阳，一个人来的？”
    “啊，是啊，公司的人都在上班呢，我是老板就溜了。”
    胡一帆笑了笑，这个学生真是有趣。
    许安阳目前在华工名气极大，没有人不知道的。
    不过现实生活中接触还是少的，因为走路上你认不出来。
    虽然许安阳还是挺帅一小伙，但还没帅到金城武那种走街上不论男女都要看几眼，看完了回去还要和人说，“嘿，我刚路上看一帅哥……”
    反正，他在学校看起来还是挺普通一学生，只要不穿他那紫色大西装……
    现在他看起来也挺普通的，胡一帆道：“我还以为你要带俩助理，开个什么豪车过来呢。”
    “怎么会呢，我车就一破现代，再说这么近，我骑电驴就行了，开什么车带什么助理啊。”
    说着，两人上了楼，许安阳看了看房子，确实挺不错的，收拾的非常干净。
    这套房子是胡一帆工作后在南京买的，自己平时住着，东西很少。
    她和赵斌恋爱后，两人进展非常之快，大部分时间她就住在赵斌那里了。
    所以，她的东西基本上都搬到了赵斌那里，家里差不多空了。
    胡一帆道：“是这样的，我可能开学后就要结婚，到时候这房子就不怎么住了。你要是想长租的话呢，可以和我说，优先租给你。房租…”
    许安阳抢道：“房租您不用说，我把您这房子买下来都行，到时候我让我助理和您谈房租的事儿。还有具体合同怎么签，都她来。”
    许安阳虽然不差钱，不过谈房租签合同这种事，让他亲自办他还是嫌麻烦的。
    胡一帆一想，他助理不就是施雯么？还是别了，便道：“这样吧，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反正住的时间也饿不长，两个月时间，收你两个月租金加一个月的押金。价格我给你平均价，今天就把合同签了。”
    说着，胡一帆把准备好的合同给许安阳看了下。
    许安阳看了下价格，确实很便宜，合同也没什么纰漏。
    许安阳对房子也满意，肯定比住在宿舍要强很多。
    “嗯…行，那…您把东西收拾干净了，我就搬过来住。”
    “好~等到开学看情况，你要是想续租，就续租。”
    “好嘞，祝您新婚愉快。”
    许安阳这么一说，胡一帆脸色微红，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到了年纪的恋爱就是这样吧，会朝着婚姻狂奔而去。
    看完房子，许安阳从胡一帆家出来，准备去吃点东西，然后晚上去一心酒吧听夏老师唱歌。
    拿出手机，上面是各种各样的短信，好些都是要找许安阳吃饭应酬的。
    人到了一定位置，孤独反而成为了一种不可能，因为身边环绕着的人真的太多了。
    只要想，许安阳随时随地能组一个饭局。
    不过他对这样的夜生活实在是厌倦了，当行长时体验的够够的。
    他现在心里就只有夏晗晴的歌声，想到她许安阳心里竟洋溢着幸福感。
    走在路上，他脚下都带着风。
    一个没注意，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上了。
    许安阳身体强壮，把对方撞倒在地。
    他连忙把人扶起来，道：“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一看，被撞倒的人他竟然认识，是法学班的刘超然！
    奇怪了，刘超然怎么在这个小区啊？他一直在宿舍没回家吗？
    “刘超然，你…你怎么在这儿啊。放暑假呢，你没回家啊。”
    刘超然没想到会在小区里碰上许安阳，还被撞倒了。
    他面色有些尴尬，道：“那个…我…我有个亲戚住在这儿…你怎么…”
    “我上班当然不回去了。我宿舍里有老鼠，所以我准备在这儿租房子住。你亲戚住这儿？哪家啊？”
    刘超然面露难色，只好道：“就前面那栋……你…你吃饭了没？”
    “没呢，要不一起吃个饭？”
    “哦不不，我…我吃过了。”
    “吃过了，那你现在去干嘛。”
    “我去吃饭。”
    “…………”
    许安阳看到刘超然这口不择言，支支吾吾的样子，心想肯定有什么小秘密。
    他搂着刘超然的肩膀，道：“喂，你最近还在点我网上做跑腿吗？”
    “我…做啊，赚点零花钱…”
    “零花钱？你要那么多零花钱干什么？是不是……喜欢上什么女人了？”
    许安阳这么一说，刘超然的脸更加窘迫了，这小子，许安阳已经把他看穿。
    他拍了拍刘超然的肩膀，“不要陷的太深啊。”
    许安阳猜测，他估计是被哪个浴场的小姐迷上了吧。
    这姑娘应该住在这片小区了，他过来说不定是来上门送温暖的。
    见刘超然不说话，许安阳觉得自己猜的应该没错。
    “走吧走吧，一起去吃饭吧。以后有了什么麻烦，记得要和我讲，我会帮你的，知道吗？还有啊，男人出来玩，怎么能一个人吃独食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许安阳这么一说，刘超然更觉得窘迫了，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许安阳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迷上了浴场的一个女孩，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她。
    后来他老去，为了去浴场，他网都不上了，饭也尽量少吃，把钱抠出来去浴场消费。
    去的多了，总是点那个姑娘，两人就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来，姑娘从浴场出来自己单干，他可不就成了老客户了。
    但要知道，一个姑娘能出来单干，手上老客户肯定不少，一个绝对支撑不了生意的。
    刘超然就这么和很多人成为了同道中人。
    不过可以理解，年轻嘛。
    对于年轻的男生来说，所谓的追求爱情，追求欲望的原始冲动其实占了一大半。
    一旦这种冲动得到了满足，爱情好像也变得可有可无了。
    许安阳经历过这样的岁月，所以他懂刘超然的心理。
    晚上两人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吃饭，稍微喝了点啤酒。
    刘超然很快就把情况和盘托出了，果然不出许安阳所料。
    “喂，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样啊？你要不要和那姑娘谈恋爱啊？想不想和她结婚啊？”
    “我…”刘超然被许安阳问住了，“我没有想那么多……”
    “对，你就是贪图美色对不对？”
    “不…不是的，我…我挺喜欢她的。”
    “喜欢她什么？除了美色，她还有什么值得你去喜欢和欣赏的？你仔细想想。脑子里把她的形象过一遍，除了胸啊，腿啊，还有那些让你着迷的东西之外，还剩下什么？”
    许安阳这么一说，刘超然低下了头，闷了一口酒。
    他不太会喝酒，连啤酒都有点呛人。
    “对了，这两天我准备搬到汇景家园去，你到时候帮忙，给我搬下东西怎么样？”
    刘超然忙道：“好啊！我……”
    “怎么？你想和我一起住？那不行，我只和女人同居的。”
    “不是不是！我…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能在你们公司实习吗？我听班长说，在你们公司实习，收获很大。”
    看来颜筝平时没少给她班里的学生灌输点我网的好啊。
    元老就是元老。
    “收获当然大啦，到时候，你可以去更大的浴场，见到更多更好看的美女！”
    刘超然脸依旧红红的，不过眼神里还是有光芒迸出的。
    财与色，永远是男人最好的动力。
    这点上来说，许安阳和刘超然，也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