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啷啷”,文士庐突然拔出宝剑。
他彻底的被常笑云气晕了,握手宝剑,胡须乱颤。
芙蓉别吓得一下子缩到常笑云身后,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咪,模样十分惹人心疼。
这下子常笑云也火了,一时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话也十分难听。
言他今天算是终于看清文士庐的真面目,其就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打着除妖为民的名义不分青红皂白,不管妖类是善是恶,一律皆除之,以此博取名利。
常笑云还冷言的表示,自己会不惜任何代价护芙蓉周全,谁若敢欺辱芙蓉,他绝不善罢甘休。
霸气护妻的常笑云引得一众吃喜酒的宾客拍手叫好,文士庐也不多言,直接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摆,宝剑一挥,真的与常笑云割袍断义。
苦劝无果的文士庐已经失去了耐心,觉得常笑云冥顽不灵,言其日后必定后悔。
今日,他与其割袍断义,日后相见,便是陌路。
文士庐将斩断的衣袍一角掷在地上,愤愤然拂袖而去。
成亲的大喜之日,被人闹了这样一出儿,无辜的小梅子与姜沫二人心内十分憋屈,还好不用他们二人出来亲自安抚宾客。
平时没什么用处的易定胜,在此番尴尬爆棚的情况下大派用场,成为气氛调解员,四处张罗,忙前忙后,哄宾客开心,让婚宴继续顺利进行。
作为小梅子的师父,仙娥同常笑云坐在厅堂上首,受两位新人跪拜。
结果仙娥由始至终黑着脸,以表达自己十分不满这门婚事儿,搞得拜天地好似吊丧一样,易定胜忍不住骂晦气。
后来喝喜酒的时候,仙娥还喝醉了,大声叫嚷起来,差点儿成为第二个文士庐闹场子。
担心小梅子与姜沫二人晚上入不了洞房的苏宁,好心的和环儿的捂住仙娥的嘴巴,合力将她拖出天师府。
回去的路上,苏宁看着情绪低落的仙娥,言她明明十分疼爱小梅子,也欣赏姜沫,今日是他们二人新婚大喜之日,她就不能忍一忍,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她心里就好过了吗?
“我是担心。”
过了好半晌,身体打晃的仙娥悠悠吐出这一句。
仙娥言苏宁没有当过师父不知道,师父这两个字儿就等同于爹娘。
小梅子在很小的时候就上山学艺,她是看着小梅子长大的。且在她的弟子当中,小梅子最机灵懂事儿,很会讨她欢喜,她也最喜欢小梅子,自然希望她能够寻得一个护她一生周全的佳偶良人,一世顺遂。
刚刚瞧见天师府众人面上皆气色不佳,明明是喜宴,却好似在治丧,令她十分忧心小梅子的安危。
环儿觉得仙娥就是在杞人忧天,她就没看出天师府众人面色有何异常。
再说了,恶妖已经被诛灭,天师府又是有名的仙门,怎么可能会出现灭门这种惨事儿。
环儿看向始终沉默不语的苏宁,希望她能开解仙娥一二,省得仙娥回到城主府后借着酒劲儿继续撒泼。
天色已经昏黄,苏宁面上晦暗不明。
环儿心头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一把扯住苏宁的袖子。
“小姐,你答应过我,参加完喜宴之后就彻底与天师府断绝来往。你不是想要去游历吗?你明天天一亮就立马出发,我帮你在夫人和老爷面前打掩护。”
苏宁仍旧沉默,沉默得环儿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凉。
明明暗夜已经过去,旭阳即将升起,为何她却有种暗夜永无止境的感觉。
而且这一次,环儿觉得,她一旦松开苏宁,便会永远失去。
“小姐,咱们回府吧!”
环儿语气带着祈求,静默许久的苏宁忽的朝环儿展颜一笑,像是静夜倏忽间便已开落的一现昙花。
“你先回城主府,我去寻那位文士庐道长谈谈。”
苏宁拍了拍环儿的手,见环儿眼含泪水,仍旧死死扯住她的袖子不肯松手,求她与其一同回府,便伸手摸了摸环儿的脸。
“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苏宁将环儿的手交到仙娥手中:“你们二人手牵手乖乖回家,不要乱跑。”
说完她一闪身,身影瞬间在昏暗的街道上消失不见。
好似灵魂被人抽走的环儿双腿无力,蹲在大街之上,望着苏宁消失的方向嘤嘤抽泣起来。
她有一种预感,此一分别,便是永别!
天师府,夜深仍旧热闹非凡。
一众年轻弟子吵吵嚷嚷的闹洞房,易定胜用绳子吊着个苹果要两位新人咬。
他待小梅子与姜沫二人的脸靠近之时就使坏拉高苹果,害二人刹不住车,躲闪不及亲到对方,惹得一众人哄堂大笑。
送完最后一位宾客的常笑云走入房中便见此情景,笑言闹够了,就让大家都回去睡觉。若羡慕,就赶紧也娶个新媳妇儿进门。
笑着贼兮兮的易定胜酒精上头,竟然开起师父的玩笑,言他长得丑,不像师父一般好看,有芙蓉师姐喜欢,真是令人好生羡慕。
被徒弟拿来说笑的常笑云心情大好,并不生气,笑着驱赶众人散去。
突然,有个弟子慌慌张张的冲进屋内,看到常笑云时,险些腿软跪在地上。
“师父,芙蓉师姐她出事儿了。”
“芙蓉怎么了?”
常笑云一把扶住腿软的弟子,让他慢慢说,芙蓉出了什么事情?
惊魂未定的弟子叫李胜,因名字里面也带一个胜字儿,还与易定胜同岁,所以二人平日里玩得很是要好。
李胜刚刚按照易定胜的吩咐,去给今日白天受惊的芙蓉送安神汤,结果就看到芙蓉房间内一片狼藉,地面上还有血,却不见芙蓉的踪影,吓坏了的他急忙跑来报信儿。
听到芙蓉失踪,常笑云一下子就慌了,急忙冲出屋去,易定胜也紧随其后,天师府的其他弟子也都奔了出去,包括身穿大红喜服的姜沫和小梅子。
芙蓉屋内一片狼藉,像是有头野猪闯进屋内横冲直撞了一番。
桌子歪在一边,凳子倒了一地,茶杯碎片像是雪花一般铺在地面之上。
屋内没人,只有地上遗落的一只绯色绣花鞋,躺在一大滩十分渗人的血迹当中。
屋内的情景,像极了有人硬闯进屋内,强行将芙蓉掳走。
眼见屋中这般狼狈恐怖情景,几乎所有人的酒全都被惊醒了。
地面上的血量十分惊人,若是芙蓉的血,恐怕人已经......
奔进屋内四处查看的易定胜,惊骇不已的问怎么会这样,可谁又能给他答案。
眼见常笑云怔愣出神,没有一点儿反应,姜沫担心的唤了一声:“师父。”
回过神来的常笑云不发一言,掉头就走,回到自己房间,扯下挂在床头上的清风剑。
常笑云脸色十分渗人,眼中全是杀气,姜沫忙上前将其拦住。
“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同样满脸杀气的易定胜怒吼一声:“一定是那个臭道士干的,我绝饶不了他。”
梁君狠狠瞪了易定胜一眼,让他闭嘴,言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让他不要乱说话。
“除了他,还能有谁。师兄,今日他大闹你的婚宴,你都不生气的吗?”
大喜之日被人闹场,接着又见血,可以说是晦气至极,姜沫自然心里十分不舒服,小梅子亦是如此。
但他们二人皆性子沉稳识大体,能够压得住事儿。
小梅子也言事情在未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随便下定论。
“人现在都生死不明,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不是你亲师姐,你就不在乎是吧?”
一着急都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易定胜像是一条疯狗般乱咬人,完全不顾及小梅子的面子,姜沫不禁黑了脸,正欲开口时,常笑云猛地抬起手:“走,全都出去找人。”
不管是何人掳走了芙蓉,将其安全寻回才最为重要,到时其他事情自然也都能明了,此时不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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