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米没菜,更加没有酒,聚什么餐啊!”
叹息声四起,米西凑到曾小鱼身旁,两眼放光说道,“小鱼哥,咱们风约镇后面有一座石头山,山里有长着三只角的野牛,那牛肉的味道……”说着使劲吞了一大口口水。
尹族长瞪了他一眼,“胡说!咱们好不容易把它们拦在石头山里了,谁敢招惹?”
曾小鱼从无数双火热期待的眼神中看到了渴望,他想了想问道,“三只角的野牛很厉害吗?”
尹族长脸色一沉说道,“此牛力大无穷,没人能降服得了,想吃它的肉?痴心妄想!”
米西不服道,“怎么就不行了?我还看有人卖过野牛肉呢,价格高得离谱。以前咱们是斗不过它,现在不一样了,咱们有小鱼哥了呀!”
“对!”众人乱纷纷地附和起来,尹族长厉声道,“你懂什么?野牛肉为什么那么贵?就是因为捉住一头成年野牛至少要付出十几个人的伤残代价,你是想吃肉呢,还是想下半辈子躺着过?”
他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噤声。
尹族长语气稍缓说道,“我们虽然没有什么美味可用,但是酒还是有几坛的,除了各户的家长之外,其他人不许喝酒,开两坛就够了。”
众人一片哀叹,失望至极。
装酒的坛子有多大,曾小鱼算是开眼了,说是坛子,其容量比缸还大,两坛子酒全镇的成年男子喝到后半夜也没见底。
曾小鱼不想回房,所以酒桌就成了他的栖身地,一直陪到桌上没人了,他还是没有醉意。
“没喝够?我们陪你!”
张小云和李小乙提着酒壶出现在他面前,曾小鱼吓得站起身来,“我不喝了!”
李小乙瞪着他,“不喝就回屋!”
他还在犹豫,张小云已经拖着他的胳膊把他推进房中。
李小乙气鼓鼓地站在门口,“你怕我们吃了你不成?放心吧,我们回家去!”说罢向张小云使了个眼色,两人关上房门走了。
曾小鱼松了一口气,往大炕上一躺却毫无睡意。
“不好啦!”
门被撞开,李小乙和张小云去而复返。
他猛然坐起,“什么事?”
张小云和李小乙脸色惨白,颤声道,“……族长……被捉走了!”
曾小鱼跳到地下,“被谁捉走了?”
张小云道,“……是……野牛!”
曾小鱼闪身冲出门去,还不忘回头叮嘱道,“你们两个把门关好,千万不要出来。”
醉酒中的男人们都醒了过来,虽然有的人脚步还站不稳,但是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家伙。
“族长呢?”
曾小鱼的出现让众人顿时有了底气,米西手里握着一把砍刀咬牙道,“野牛进来了,族长挡在镇口,刚刚……不见了。”
曾小鱼大步向镇口奔去,近百人跟在他身后宛如长龙。
夜色虽然阴沉,但是还不至于什么也看不清,远处影影绰绰闪动着几个巨大的黑影,米西脸上汗都下来了,“野牛!”
曾小鱼左右看了看,没有他能用的东西,对米西和身后的人说道,“你们留在这里,如果情况不对,立刻躲起来。”说罢身形一晃消失在夜色里。
接近那些黑影,他终于看清了它们的样貎,果然是头生三只角的巨型牛兽。同时他也看到了尹族长正被三头体型略小的野牛团团围住,随时都有丧命牛蹄下的可能。
他观察野牛,野牛同时也在观察他。
小山一样的野牛缓缓向他靠近,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曾小鱼忽然一跃而起,向相反的方向狂奔。
野牛低吼一声四足齐动向他追了过去。
他的本意是想测试一下这只大家伙的灵活性如何,按常来说,体型如此庞大的动物移动起来应该十分笨拙,可是他的这个想法很快被打破,随着几个急转变向,他悲催地发现,野牛的灵活程度甚至比他还高。
“趴下!”
尹族长焦急的声音传来,曾小鱼愣了一下,趴下?就在他迟疑之间,野牛已然扑至,他本能地原地卧倒,野牛竟然径直从他身上蹿了过去。
原来眼神有问题?
尹族长的声音再次传来,“野牛看不见静物,你别动,我来救你!”
原来如此!看着身陷三牛合围之中的尹族长,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动不动,野牛也一动不动了。
让尹族长来救自己?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行动起来引开野牛,可那样一来,他必死无疑!
曾小鱼不可能让他这么做。
被激怒的野牛虽然看不到倒在地上的人,可是找不到目标的它开始四处乱蹿,上蹦下跳,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如果他真的一动不动,很快也会变成野牛的蹄下之鬼。
“族长,你不要过来,我有办法对付它!”曾小鱼大吼一声跳起来,向远处飞奔而去。
野牛停止了暴躁的乱动,伸长脖子发出一阵低吼,向曾小鱼追去。
僵持在尹族长周围的三头小牛也调转牛头跟了过去。
尹族长愣愣地看着化成一道虚影的曾小鱼在四头野牛之间盘旋游走,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好办法对付这些猛兽。
轰!
大地一阵颤动,对曾小鱼紧追不舍的两头小牛一头撞在成年野牛身上,牛角刺进成年野牛的肚子里,而那两头倒霉的小牛直接扭断了脖子,三头野牛同时倒地。
剩下的那头小牛顿了一下,忽然发疯般冲向倒地的三头野牛,用利角疯狂攻击同伴,场面顿时变得无比血腥,连奔跑中的曾小鱼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快走!”
悄然靠近的尹族长拉起曾小鱼就跑。
那头小牛只顾着残杀同类,并没有在意两人的离去。
终于,小牛在不断攻击受伤的成年野牛时,被奋起余勇的成年野牛摆头挑飞,咚的一声摔在地上,肚腹破裂,内脏流了一地。
曾小鱼和尹族长相视一眼,尹族长忽然露出一丝笑容,“咱们有肉吃了!”
曾小鱼点点头,“四头野牛,够咱们吃很久了吧?”
尹族长笑得越发开心,“不止!野牛身上全是宝贝,小鱼,咱们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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