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寡妇:开店带娃靠美食致富

第四十八章 酱铺子

    
    过完年,面馆前头不远处的铺子挂上了“四色酱”的招牌。
    秀晴在面馆门口看着好像生意还不错。
    “张娘子,那四色酱不是面馆的东西吗?怎么跑隔壁去了?”有食客问道。
    “铺子里不宽敞,每次有人来买酱总扰着你们这些吃面的,干脆另开了个铺子。”
    “这么说,隔壁那间叫四色酱的铺子也是张娘子开的咯?”
    “我一人也开不成,与人合伙开的。”
    “没瞧见边上写着一个袁一个张吗?”
    “管他呢,只要还是张娘子的手艺就行。”
    几人七嘴八舌的站在面馆门口议论,一时也不着急进去吃面。
    秀晴看了会酱铺子的生意,便回头去厨房帮忙。这段日子秀晴忙着制酱开铺子的事,厨房的活计倒大半交给了张大娘。
    几人都知道秀晴又开了间铺子,一个个都很是与之为荣的样子。香芽却格外崇拜起秀晴来,没想到女子也能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言行间甚至带了几分恭谨。
    四色酱铺子开业以后大受欢迎,连带着面馆的生意冷落不少。许多人嫌外面吃贵,便买了酱回去自己下面吃,反正和店里的味道差不多。
    没想到面馆的生意被自家店给挤兑了,秀晴几人倒很是看得开。尤其是秀晴本人,不用前前后后陀螺似的打转,有了闲工夫慢慢做菜做饭做零食,哪怕钱少赚点,日子却比之前要舒坦许多。
    而且照这样看,只怕酱铺子会比面馆还赚钱。
    秀晴今儿在后院支了个碳炉子,上面搁着一口大锅,里面装着高汤,表面一层红彤彤的都是辣椒油。
    以前秀晴也给大家吃过类似的东西,不过锅比较小,而且东西是炖好后放到锅子里加热的。
    可是现在摆在锅子旁边的菜肉都是生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个吃法。
    “秀晴姐姐,这要怎么吃啊?”
    虽然不会吃,但红油锅子闻起来香啊,大妞一边问一边咽口水。
    秀晴先给大家演示了一遍麻酱的配料,然后挑了一筷子片得极薄的羊肉在热油锅中里烫了一小会。夹起的时候羊肉打着卷被秀晴泡进麻酱碗,蘸了蘸喂到了大妞嘴里。
    “嗯!嗯!”大妞尝着嘴里鲜嫩的羊肉两眼放光。“哇,太好吃了!我还要!”
    “想要自己烫去,还等着人喂呢!”
    张大娘把大妞赶去一边,自己给两人调酱料。
    秀晴笑着把手里调好的麻酱和筷子都递给大妞,自己又另外调了一碗。
    “这个啊叫火锅,用高汤和辣椒油做汤底。菜肉在汤里涮熟了就可以吃,蘸上麻酱滋味很好的,尤其适合大冷天的几个人坐在一起慢慢吃,热闹。”
    秀晴其实早就想吃火锅了,可之前一直没功夫吃这么耗时耗力的东西,直到现在才得尝所愿。
    几人都拿着调好的酱料围着锅子坐下,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往锅子下吃食。
    牛婶子见这吃法新鲜,很是感兴趣。“这要是在庄子上这么吃,保准一片肉都抢不到。”
    牛进听了将自己烫了半天的一筷子牛肉搁进牛婶子碗里。
    “就我们几个吃,管够啊!”
    说着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
    香芽却是吃着吃着有些伤感起来,她出嫁的日子快到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像这样与大家再坐在一起吃锅子。
    三月的一天,香芽辞了面馆的活计。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她舍不得。
    舍不得这个她待了一年多的地方,在这里她有一个温柔可亲的姐姐,一个天真可爱的妹妹,张大娘和牛婶子待她都如自家亲戚一般亲近。可她要嫁人了。
    秀晴给她包了个大红封,提前祝贺她新婚。面馆里走不开,到了香芽成亲那日只有张大娘和大妞去看新娘子,秀晴和牛婶子还得守着面馆。
    吃过最后一顿晚饭,香芽哽咽着与秀晴辞别,依依不舍回了鹿儿巷。
    到了香芽出嫁的那日,面馆里便只有秀晴和牛家婶侄三人,白日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好不容易捱过了这天。
    “也不知道她们那边热不热闹。”
    秀晴一边与二人吃着饭一边想起了香芽和张大娘母女。
    “李捕头差人来说,香芽那边已经过了门,酒宴都开席了,张大娘和大妞在新房陪着香芽。叫你不要担心呢。”
    牛婶子递着话貌似不经意地提起。
    “李捕头倒是个热心人,虽然看着面黑不爱言语。我在后头见得少,李捕头可是面馆的常客?”
    秀晴想起李镇第一次来面摊‘盘问’自己时的样子笑着说。
    “李捕头在我开面摊时就常来,算是熟客吧。”
    见起了话头,牛婶子继续打探。
    “不知秀晴觉得李捕头这人如何?”
    “李捕头…感觉挺可靠的一个人,婶子为何这么问?”
    秀晴觉得有些奇怪。
    “看着香芽都成亲了你还是一个人怪不忍心的。虽说你是怕张节跟着你受委屈,但张节能多个父亲未必就是坏事。”
    牛婶子继续吹耳边风。
    “再说现在张节在书院读书,等他将来考个功名回来,谁还会怠慢他呢。”
    秀晴想起去年除夕夜的时候张节说起袁甫时让他想起了‘父亲的样子’。
    内心有些游移不定,也许张节想要个父亲?自己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家里发生变故那年,秀晴十六岁,张节才两岁。这么小的娃娃又不是自家的血脉,哪个男人愿意养?秀晴担心他受欺负,执意独自抚养他长大。
    今年张节就要十岁了,读了书长了见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也许该问问他自己的意见。
    牛婶子见秀晴敛神深思,知道她内心有了动摇不再多说,慢慢吃起饭来。
    等到张节休沐回来,晚上吃过饭,母子二人坐在檐下喝茶闲聊。
    自从袁甫的策论第一卷完成后,他就好像越来越忙。张节每日跟着他著书翻找文献,也有不少人找上门来就袁甫所写的内容论书论策,张节都在一边听着。
    现在跟自己的母亲说起,讲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秀晴见他一说起袁甫就十分高兴的样子,轻轻问他。
    “阿节,你想有个父亲吗?”
    张节愣住了,父亲?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秀晴看张节的模样知他一时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并不着急要他回答。
    “你回书院以后再慢慢考虑,等你想好了再告诉娘就成。”
    张节回屋躺在床上半晌睡不着觉。
    自己从懂事以来就没有父亲,小时候被人欺负也问过母亲父亲上哪儿去了,但是看着母亲抱着自己哀伤无语的模样,后来就再也问不出口。
    直到最近两年去山川书院读书遇到了袁先生,他每天都会教导自己的学业。除此以外,冬天为他添碳,夏天为他熏艾,自己这两年被照顾得非常好。
    不知不觉中,袁甫就成了他心目中仰望的高山,带着他还未察觉的依赖感。
    “有袁先生就够了。”
    张节迷迷糊糊想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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