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卿画在卧凤阁中卸了妆,褪去繁重的服饰,总算是神清气爽了。
做皇帝才几天,她就感觉身上的担子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了,人人都说做皇帝好,但要想成为一代明君,必然也是要比常人更加艰辛,她时刻谨记着母皇的教诲,绝不能贪图于享乐。
她只要一坐下来,就要开始不停的批阅奏折,这些奏折都是早朝之后就怂上来,每一个臣子递交一次,很快就堆积起来。
常仪拿了一个托盘过来,弯下腰道:“陛下,今夜该翻牌子了,您想召谁侍寝呢?”
她都快忘了,身为皇帝,还需要召幸她那些夫君,绵延后嗣。
她也太难了……
“朕还是这么多事没忙完呢,哪有空玩男人。”
常仪长着嘴,脑子里就回响着陛下那“玩男人”几个字。
怎么侍寝在她这里就变味了呢?
“哎呦,我的陛下啊,这哪里是玩男人,您初登大宝,还未召见后宫,这后宫的夫君们都等着您呢,奴婢听说你之前最喜欢沐贵君了,要不奴婢召他过来?”
沐云远……
是有很多没见他了。
“那就他吧。”
常仪笑着退了出去。
翻开一个折子,卿画发现是黎相送来的,这黎相弹劾了徐梦,说她不守规矩,居然跑到了烟花柳巷,谈论起国家朝政,黎相要求对她进行革职处理。
徐梦为人洒脱,想必是喝多了酒就高谈阔论起来,只要影响不大,应该也无妨。
黎相身为众臣之主,有权利对三品以下的官员进行裁员,徐梦也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但因为徐梦是卿画亲自提上来的官员,不敢轻举妄动,便上了一道折子告状,但卿画却并不觉得有什么。
卿画提笔写了一个“未批准”。
殊不知让黎相那个老顽固看到了,恐怕又要在早朝上念叨一番了。
常仪此时走了进来。
“陛下,凤鸾春恩车已经到了。”
想不到,她卿画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传说中的凤鸾春恩车,之前也只是在电视剧里见过,尤其是宫斗剧中。
四个侍从将卷着红棉被的男子抬了进来,到了卧房之中,接着床幔被放下来,常仪做事麻利,很快就将事情都打点妥当了,卿画见她一直朝自己挤眉弄眼得,就知道她是想让自己进去休息了,这美人还等着呢。
只可惜卿画望着这一堆折子,欲哭无泪,也不好意思让沐云远干等着,她走进卧房之内,推开床上的纱幔,沐云远包裹着身子,他转过身来,脸色都微微泛红。
“陛下……”
“云远,是这样的,我呢今晚有点忙,你要不等我一会?”
卿画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这史上应该没有哪个皇帝,美色当前,人都在榻上等着了,还想着要先把折子批完了再来的。
沐云远也不是觉得自己不想等,他总会胡思乱想起来,自己的妻主遇事总爱找理由推脱,这次必定也是要将自己给晾着了。
“好吧,那陛下去忙吧,臣侍可以先睡了。”
这男欢女爱本就要讲求双方自愿,沐云远也并不想再多说什么强留的话,他侧过身去,闭上眼,也不有其他奢望了。
睡梦中,沐云远的被子被人拉了一下,他很快醒了过来,才看到女子略带抱歉的笑颜。
“云远,我用史上最快的速度做完了事,来陪你了。”
她跟他私下再一起,都是“我”自称的,这一点让沐云远捕捉到了,他只想抱住身边的人,像是已经得到了整个天下一般。
“妻主,你知道吗?云远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以为你再不会爱云远了……”
身边的温度是灼热的,烧得她心里也跟着发烫。
“云远,我是爱你的,但有时我又不知道怎么去爱你,你曾经受过那么多伤害,我是不想再看到你变得越来越阴暗了,可我只能默默护着你,与你相处也总是怀疑着自己的能力,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原来妻主是这样想的,可是云远没有变,是那些人要逼我的啊!”他想起曾经那些孤苦无依的日子,仿佛已经不像我自己经历过一样,现在的他,再不会任人欺负了。
若是有人敢欺负他,他就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那虐待下人呢?”卿画的眼眸还是那么温和,也不愿对着沐云远有一点严肃。“云远,你知道我向来公私分明,见不得随意虐待别人的事,你那次做的真的很过分。”
沐云远沉默片刻,只向着卿画靠了过来,他低沉着声音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妻主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对于沐云远,卿画永远都只有束手无策。
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没办法真正得去惩罚他,只希望过了今夜,他能够重新站起来,依旧做回那个单纯优雅的沐云远。
翌日一早,准备去上早朝了,沐云远帮着卿画穿好了朝服,临走,他将卿画拉了过来,对着她的脸啄了一口。
湿热的唇,让卿画心神荡漾起来,想起昨晚他的温柔和缠绵,已是不能自主了。
他好像变得更有魅力了,无论做什么都那样游刃有余,就比如穿戴这复杂的朝服,她自己都要弄很久,但沐云远就像刻意去学过一般,做起来也很熟练。
“陛下,快去吧,别让大臣们等急了。”
沐云远很快就站到了离她有三步的距离,对着她笑得多情而柔媚。
卿画笑了笑,总觉得这男子像个小妖精一样,竟然轻易就牵动了自己的情绪,她心里都有了不舍了,可他的眉眼还是那么恬淡,这些是在从前的日子里,从未感觉到的那一份美好。
“好,那朕下次再来看你。”这话可不是敷衍的,卿画还真想以后能多陪陪他呢。
待卿画走后,常仪走到沐云远身边。
“贵君觉得,奴婢教的东西如何啊?”
沐云远望着门边一笑。“很好,本宫重重有赏。”
“只要抓住了女人的心思,又怎么会抓不住她的人呢?清贵君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常仪向沐云远弯腰作礼,脸上都是得逞的微笑。
她教给沐云远如何服侍妻主,这对于一个男子赖说已经足够了,哪怕妻主已经是帝王,但夫妻两人相处,本就应该在地位上偏平等一些,哪怕在外面妻主是万人之上的王,可真正想要走进一个女人心里,就该学会什么叫收放自如,男子不能太过热情和卑微,易得的东西,女人也不会珍惜的。
沐云远轻轻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叹年华将匆匆老去,身居后宫,却留不住这份荣宠,她今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呢?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去争得在她心里的一个位置,不管要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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