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珒寒在两人的夹击下依然面不改色,出招有条不紊,只是不敌两人也是事实,被拍了几掌,内息乱了,胸膛涌动着血腥味,都被他忍下。
更是不放弃。
左手耍剑的利落不变,肖珒寒在想办法,也是在拖延时间,等到张麻子和赵瞎子赶到就有胜的机会。
厉鬼和皇甫奈同样急,他们何尝看不出他们待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厉鬼的杀心越发浓郁,他更是看出皇甫奈对肖珒寒处处手下留情,不然他们现在就算不杀掉肖珒寒,也能全身而退。
他不得不开口提醒,“小姐,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走不了。”
皇甫奈闻言面纱下的唇快被她自己咬出血来了,眸光一沉,她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出手的速度骤然间快到极致,软剑快到只看到残影。
肖珒寒被厉鬼尽力缠住,一个不察,右肩被刺中。
皇甫奈收剑时带出一丝血,肖珒寒顿了一下,反应慢了半拍,紧接被厉鬼一掌拍到伤处,不得不后退几步,剑尖插在地上来撑着自己,一直被压住的血也从口中喷出来。
厉鬼见状,嘴角扬起一抹嗜血冷笑,想乘胜追击,把肖珒寒就地击杀,可皇甫奈举起软剑拦住他,冷声道,“走。”
厉鬼停下脚步,垂下眼看了眼快顶到他喉咙的剑尖,还有笼罩在他周围的冰冷气息,放下抬起来的脚,低下头,不敢反抗,“是。”
皇甫奈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收剑,看了一眼肖珒寒,虽然他此刻有些狼狈,但眉宇间依然透着倔强和不放弃的神色。
垂下眼睫,看着软剑,更是挡住眼底闪过内疚,“肖少庄主,得罪了。”
话落皇甫奈一跃而起,如飞雁般轻盈离开。
厉鬼不甘心,可不敢违抗指令,刚才他要是敢说不,他不怀疑皇甫奈的剑会划到他的喉咙。
张麻子和赵瞎子赶到刚好看到他们两个离开,看到肖珒寒受伤了就没有追。
肖珒寒再也撑不住了,单膝跪下,朝他们两个看去,语气带着歉意,“两位前辈,晚辈没有完成任务。”
张麻子失笑,“肖少庄主,你的任务没完成会有何后果我们不清楚,但我们很清楚,回去后我和老赵的耳朵会很惨。”
肖珒寒在回黎府后终于明白张麻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宁温儿从看到一身血迹的肖珒寒回来后就泪水爆发,在一旁大哭着,张麻子和赵瞎子在一旁劝说着,没有一点绝世高手该有的高傲。
奈何宁温儿一点面子都不给。
南儒在给肖珒寒把脉和上药,笑道,“阿寒,幸好你祖父又去游玩了,不然他可是笑话你几个月的。”
肖珒寒无奈一笑,别人家的长辈看到自己家的小辈受伤会气愤,会帮他们去报仇算账,但他家的祖父会笑他们不够强大,奉行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像他这样的情况绝对不管。
“好了,伤口别沾水,右肩能不动就不动。”南儒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休养三五天就好了。”
宁温儿虽不管张麻子和赵瞎子的解释,也一直哭着,但注意力都在南儒这,听到他的叮嘱虽然垂泪可还不忘点头表示知道。
肖珒寒看着她,眼底全是宠溺和柔光。
南儒收拾好东西,“我会派人到宁王府转告阿琪的,我们出去吧,让阿寒好好休息。”
张麻子和赵瞎子就等这句话了,连忙转身离开。
等房间只剩下两个人,肖珒寒朝宁温儿伸手左手,“温儿过来。”
宁温儿瘪着嘴伸手放到大掌上,坐下,但就是不看肖珒寒。
肖珒寒说,“温儿,生我的气?”
宁温儿不回答,也不抬头,像是没有失去听力。
肖珒寒见状俊脸闪过无奈,只能威胁道,“温儿,南爷爷可是说了,我的右肩能不动就不动,你再不理我,我可就抬起右手去抱你了,到时断了你可要承担。”
宁温儿闻言刚刚控制好的伤心和泪水再次决堤,抬起头,乌黑灵动的大眼满是泪水,白皙的脸颊都哭红了,“呜呜···”
肖珒寒顿时觉得心疼比他的伤口还要痛得多,他很内疚没有让自己安好无损回来,让宁温儿如此伤心,左手松开宁温儿的手,抬起轻柔擦着她那仿佛流不完的泪水。
声线温柔劝说着,“我没事,只是轻伤,很快就好了,你还不信南爷爷的医术吗?可是圣谷中最好的。”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自己受伤了,可好?”
“你再哭下去,阿璃回来知道会生气的,不让我来找你的。”
“还是我让人送好吃的来。”
肖珒寒什么话都说了,但宁温儿一股劲地哭,他只好静静陪着她,一次次地擦着她的泪水。
一刻钟后宁温儿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想通了,红彤彤的大眼收住了泪水,只是还是那么楚楚可怜的,弯腰朝肖珒寒的胸膛而去,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顾不得这样对她的声誉不好。
此刻她就想这样,这样才能感受肖珒寒的温度。
肖珒寒眸光一亮,心湖涌起滔天的喜悦和激动,仿佛所有的伤痛都治愈了,脸上挂上笑意,左手轻放在宁温儿的背部,有一下没一下拍着。
倏然悠悠的声音响起,“肖珒寒,你以后要是再让自己收这么严重的伤,我可是会生很大很大的气的。”
宁温儿的要求有点霸道,但肖珒寒却觉得很暖心,“好。”
衡王府,皇甫裕谦的书房。
厉鬼伪装后也跟着皇甫奈进了城,来到这,和皇甫奈并排站着,垂着头,向皇甫裕谦汇报情况。
厉鬼还把皇甫奈放了肖珒寒的事也说。
皇甫裕谦朝皇甫奈看去,那一眼隐含的威压和不满,冰冷,浓烈到皇甫奈不用抬头看都能感受到,背脊一紧,双手攥紧,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皇甫奈也不辩驳,就那样等着她父亲的斥责。
皇甫裕谦收回视线,“所以幽灵团和你的人都被灭了?”
“不,赵迅父子有事去做,带走一小部分幽灵团的人,我的人全部没了。”
说到这厉鬼也不敢再看皇甫裕谦。
皇甫裕谦闭上眼,片刻后才开口,“厉鬼,你先出去休息。”
“是。”
等听到门板关上的声音,皇甫裕谦才睁开眼,“不杀肖珒寒也好,可是你要拿下他,明白吗?”
皇甫奈闻言攥紧的双手松开,抬眼看向她父亲,目光很亮,然后说,“是。”
西北,南璃和皇甫励累了一天,没有立刻审问县令和关起峥,让人继续打,但又不会要他们的命。
次日睡醒,吃了早膳,皇甫励才带着南璃去到关着县令和关起峥的地方去。
路上南璃问,“私下抓了朝廷命官会有问题吗?”
“没问题,有问题我顶住。”
南璃闻言满意一笑,歪头看向皇甫励的目光满是柔光,皇甫励像是察觉到,歪头,对视,心猛地急速跳动一下,心湖泛起一阵阵涟漪。
大掌朝那只柔荑伸去握着,很紧很紧。
南璃垂下浓密卷翘眼睫,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心底涌起一股天长地老的感觉,很美好,很奇妙。
很快皇甫励就带着南璃到了,看到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县令和关起峥,再也没有之前的光鲜亮丽和高傲。
县令趴在地上,鲜血模糊了双眼忽然出现一对金丝边的绣花鞋,很费力才扬起头,看到南璃居高临下看着他。
这一切变化来得太快了。
南璃轻声道,“两位,有何想说吗?”
关起峥听到南璃的声音像是天籁之音,这被打了一夜比得上他这几十年的了。
他想回答,但却先咳出一口血出来,然后整个人都咳得厉害,痛苦卷缩着。
县令语气不忿,“你私自对朝廷命官用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县令每说一个字都能扯痛身上的伤口,但他还是要说。
皇甫励带南璃来可不是想听这些,上前,脚一抬,用力踩在县令的背部,响起肋骨断掉的声音,听得一旁的关起峥胆战心惊。
“白富凯,哪怕我要了你的命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包括你背后的主子。”
县令不知多久没听到没人全名这样叫他。
皇甫励的声线没有起伏,他的话让他心惊不已。
整个人如同被一股极寒之气笼罩着,在慢慢侵蚀他整个人,比断了的肋骨和无数的伤口都要让他痛。
关起峥要吓破胆了,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直接白透了,“我有话说,但我有个条件。”
县令闻言立马呵斥道,“关起峥,别糊涂,想想你的儿子。”
关起峥目光猩红,用尽全身力气反驳,“我就是想我的儿子我才说,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说,他们就会放过他们吗?”
所以关起峥现在只能博一下。
皇甫励和南璃对视一眼,没想到关起峥先妥协。
“什么条件?”
听到皇甫励的话,关起峥立马说,“我儿子中毒了,只要你们能帮他解毒,我知道的我都说,就连我的命也可以给你们。”
虽然关起峥在这边横行霸道,但对家人是真的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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