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有令

第110章 凶手落网(修)

    
    可怜凤凰山这帮流匪,哪里知道什么同伙,他们所有的同伙不全都撂这牢里?他们连四皇子什么时候死在他们山脚下都不知道。
    可这些当官的哪能听他们说什么,反正就是往死里打,打死直接拖城外乱葬岗。
    最后只剩了寨主,熬不住刑审,胡乱承认了。
    京兆府尹大喜过望,当天就拿了画押供状进宫面圣。
    宣统皇帝得知“凶手”落网,龙颜大盛。
    不仅当即就嘉奖了京兆府尹一番,并且直接下令,凶徒大恶,从重处罚。
    那个寨主也就只剩一口气,还能怎么从重处罚?自然是菜市口见!
    根本不需要什么大理寺复审之类,皇帝陛下的圣旨发得又快又猛,不出三日,凤凰山上那名仅存的匪首,便人头落了地。
    大家齐齐松了口气:还好,斩的时候还有气儿,四皇子可以安息了。
    至于四皇子到底能不能安息,这不在大家的考虑范围之内,反正他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管是保皇党还是六皇子党,甚至真正的幕后黑手,全都喜气洋洋。
    当然,原先的四皇子党依旧保持沉默,虽然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但也不太意外。反正四皇子已经死透了,彻底倒台,谁还管真正害他的凶手是谁。四皇子死不死得瞑目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现在最重要的是,在剩下的皇子里面抱一条新的大腿。
    这些人里,当属六皇子最是春风得意。嫌疑没有了,老爹又可以独宠他一人,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所以说,这剿匪一事的结果,大部分人都非常满意。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人不太舒服,那估计就是沈夜了。
    沈夜是真的不太高兴,这几日他越想越不对劲,首先,消息来得就太巧合,其次,事情进行的太快也太顺利,就仿佛所有人都在指望着他快快将这件事摆平,都兴奋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最后的落幕,仿佛是他们早已预想好的结果,一切顺理成章的不可思议。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养心殿内,宣统皇帝正翻阅着奏折,大部分的奏折都已经由内庭审阅批朱,他一般都很少看,只不过这两日心情极好,宫里又没来什么新美人,他闲来无事,就随手翻了翻。
    “陛下,臣觉得此事尚有疑窦。”沈夜沉声说道,他仔细思考了很久,越想越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宣统皇帝懒洋洋的回道:“喔?有何蹊跷?”
    “微臣觉得,四殿下身边的护卫武艺高强,凭区区几个流匪,如何近得了身。况且,凤凰山上那些匪类,虽然素日行为不端,但据臣所查,这么多年来却并无半条人命官司,是以臣斗胆猜测,这些匪徒与四殿下之死应无关系。”
    “证据呢?”
    沈夜道:“臣还在查,已经有些眉目,臣……”
    “爱卿为何执意替这些匪徒伸冤?”
    沈夜一愣,只见原来懒洋洋的宣统皇帝忽然抬头直视着他,目光如炬,犀利而冰凉。
    沈夜心里一抖,随即一撩衣摆低头跪地:“陛下明察,臣非是为匪徒伸冤,而是不愿意害死四殿下的真凶消遥法外。”
    宣统皇帝终于坐直了身体,他将正在翻看的奏折随手往案头一丢,目光收敛,淡淡的看了沈夜一眼:“沈卿此言有理,不过兴许,流匪并不止眼下抓住的这些?也许这些只是推到台前引人耳目的弃子呢?”
    沈夜一喜:“陛下的意思是,继续查?”
    “继续查!不过,暗地行事即可,老四身亡这一事,明面上就不必再继续了。”
    “是!”
    宣统皇帝点点头,他只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至于老四到底死于谁手,对他册立太子一事来说,并没什么关系。
    逝者已逝,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只要他想像中的兄弟阋墙没有发生,老六还是他心目中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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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浅还是没能出宫,也不知道锦心收到什么命令,前几天明明见她有些松动,转眼就又反悔了。
    锦心也很苦逼,大挡头薛柒给她的原话是:“督主有令,公主如果踏出皇宫半步,你就永远都别想出宫!”
    听得薛柒威胁满满的两句话,锦心顿时头皮发炸:“大人放心,奴婢一定盯紧公主,公主一有异动,奴婢定然第一时间回报。”
    见锦心吓得脸色发白,薛柒凉凉的又添了一句:“督主说了,公主脸上的伤痕若不能去除,余常便不用在太医署呆了。”
    锦心:“……”她个娘唉,她害死余常了。7问
    她还想等到了年纪,宫里放她出去时,她可以跟余常作伴一起浪迹江湖呢。
    幸好余常的医术还算过硬,不出半旬,花浅脸上被她自己又抓又挠整破皮的地方基本都已痊愈,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为了以后快乐的江湖生活,锦心银牙一咬,狠心对花浅的楚楚可怜装没看见。
    对于锦心的装傻充楞,花浅的憋闷无处可说,她又不能真对锦心端出主子的架式,主要是端出也没用,以她对薛纪年的了解,若不是他对锦心下了“死”命令,以锦心那种虎里吧唧的性子,哪禁得住她的软磨硬泡。
    ——死,纯粹字面上的意思!
    老实说,她若是和锦心换个身份,她盯得比锦心还要牢!
    花浅很丧气。
    不过幸好,她最近没犯什么事儿,没有收到禁足面壁之类的罚单。
    是以此刻,花浅正窝在长乐公主的飞云宫。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最初,花浅以为飞阙宫的装饰已经是顶天的豪华,后来经过锦心的科普以及她自己孜孜不倦的钻研,她发现,飞阙宫的豪华程度比起飞云宫,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不过花浅一点都没有郁闷,毕竟,她和长乐公主在温皇后心目中的地位也有一定差别,相比之下,俩人屋子的差距比俩人在皇后眼中的差距要小得多,这么一算,她还点小赚。
    因为天冷,屋子里燃了炭,是惜薪司新进的银炭,烧了半天也不闻一丝烟味儿。
    花浅斜靠在弥勒榻上,胸前抱着一个软枕,一边剥着刚烤好的蕃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长乐公主闲聊。
    “对了皇姐,我听说害死四皇兄的人找到了。”
    花浅咬了一口蕃薯,在嘴里嘶哈的颠了两下翻凉,才惊讶问道:“这么厉害,谁抓到的?”
    “听说是锦衣卫查出了线索,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真凶。”
    花浅喔了声,将剥了皮的蕃薯掰了一半放在长乐面前:“尝尝,挺甜的。诶,你说这真凶是谁啊?”
    长乐公主两指捏着犹在冒热气的红薯,不客气的咬了一口,她以前从没有这样烤着吃过,也不知道是皇姐手艺好还是这吃法新鲜,反正她觉得这烤蕃薯真是香的不得了,暂居她的私人美食谱第一名。
    “具体我也不晓得,只是听说主犯藏在一个杀人越货的土匪窝里,还煽动所有的人跟官府对抗。据说官府上山围捕的时候还遭到他们的伏击,双方打了起来,当场就死了很多人。唔,真好吃,皇姐,你看看那炉子里的有没有熟。”
    花浅探头瞧了瞧一旁正尽忠职守努力做烧烤的四足圆紫砂炉:“还没呢,香味都还没出来,早着呢。你继续说。”
    “喔,反正听说那一仗打得很激烈,山上山下都死了不少人,不过山野剪贼总归不成气侯,最后还是被官府打得落花流水,整个寨子都被连锅端,全部抓了起来。”
    “那他们有没有放火烧寨子?”
    长乐公主白了花浅一眼:“放火烧屋那是土匪干的行径,官府怎会如此。”
    花浅耸耸肩,很想跟她说,有的时候,官府还不如土匪,不过想到两人目前的身份,还是别自己打脸了。
    “那沈夜……嗯,我是说沈指挥使怎么样?”
    “他啊,听说父皇对他赞誉有加,还赏了好多好东西呢。”
    这样啊……花浅若有所思,方才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她出不了宫,是不是可以让沈夜进宫来见她?
    那夜之后,沈夜再没出现。花浅估计和她宫外的守卫有关,想想好气,薛纪年自己不来见她,也不让别的人来见她,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
    其实花浅想出宫还有一个原因,她担心薛纪年的身体,原本说是回师门求医,现在这么一闹,也不知道薛纪年怎么样了。原本,她还递了消息出去让人送去师门,结果一直都没回信,估计是师姐和师父还没回山。
    花浅不知道的是,替她送信的人到现在还没摸到雾隐山她师门的大门。
    所以花浅想,也许她可以跟师兄说一下,让他帮着找一下师父师姐,师兄人脉广,消息畅通,不是说锦衣卫所遍布天下吗?也许师兄找的到也说不定。
    “长乐,你觉得我们作东,在飞云宫宴请一下沈指挥使怎么样?”
    长乐公主啃着蕃薯的嘴一停,抬头看看花浅,对她的话颇有些费解:“你说什么?皇姐,你想宴请沈指挥使?”
    花浅点点头。
    “可你为何要以我的名义去请?”
    “因为你说话比较有分量啊,再说,也不纯粹是以你的名义,是以我俩的名义,只不过借用你的地方而已。”
    “为何?”
    还能为何?自然是因为飞阙宫差不多被薛纪年手下那帮崽子给包圆了,她怕沈夜进来没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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