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御极台热闹非凡。
因着二皇子的回归,宣统皇帝实为高兴,大手一挥,又在御极台为薛纪年举办洗尘宴。
御极台还是那个御极台,花浅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看着来往穿梭的宫侍以及烟枝招展众嫔妃,花浅恍惚回到三年前初入皇宫的那一刻。
相同的是,曾经的她因为陌生的环境而惴惴难安,如今却是因为离心的伙伴而心怀忐忑。
长乐公主陪着她一同入席,在得知二皇兄是薛纪年后,长乐这些日子每每提起,总一副吞了苍蝇又呕不出的憋屈样。
她倒是来找过花浅,发了一顿薛纪年何德何能能与她平起平坐肯定是祖上积德今生走狗屎运的牢骚。
花浅被她烦狠了,就淡淡回一句:“他的祖上也是你我的祖上,不积德,何来殷家天下。”
长乐公主:……
虽然众人早已见过薛纪年,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以皇子的身份出席宫宴,整个后宫莫不紧盯,大家都早早到位,连太子殷建浙也不例外。
花浅有些心不在焉,对于长乐公主的话也经常答非所问。薛纪年一直没有出现。
好在长乐也没计较,她自个儿似乎也有些魂不守舍,虽然嘴里跟花浅说着话,眼睛却频频往门口看。
眼见时间越来越晚,只听的门外传来长长的宣令声,声音一重重的透过房檐屋梁回绕在众人耳边。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二皇子驾到!”
御极台人员齐齐站立,等帝后相扶的走上尊位后,才山呼万岁千岁。
薛纪年面色淡然的候在一旁,等帝后落坐后,才在太子下首的位置坐下,位置正对花浅。
这还是在薛纪年身份公开后,花浅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与他见面。
他坐在她对面,眉目温和,看见她,也仅仅是一眼带过,没有任何的情绪,但花浅却读出那眼底的清冷。
场上众人心怀各异,大约只有宣统皇帝吃得没心没肺,与温皇后全无隔阂的聊着天。在歌舞热场之后,又将薛纪年推了出来,感慨了一番后宫不平前朝之祸以及寻子的几多不易,众人表面上欢欣鼓舞的祝贺皇帝父子团圆,心里诚惶诚恐的思考皇帝话内的深刻含意,越想越心凉。
末了,话风忽转,又提到了几位皇子公主的婚事问题。
花浅有些无奈,也不知道是她父皇当媒人当上了瘾还是最近国库空虚穷得慌,觉得养个公主太费粮,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将女儿嫁出去。
果不其然,宣统皇帝头一个目标就是她。
当宣统皇帝再一次以开玩笑的口吻询问她是否有心上人时,花浅低头想了想,应声道:“回父皇,有!”
本是一派淡然的薛纪年眼眸一缩,猛的向她看去。
却见对方也正直直的看着他,薛纪年心头微沉,此情此景,不管花浅说什么,他都没有打断的道理。
一听此话,宣统皇帝和温皇后顿时坐直了身。长乐公主坐得最笔直,对于皇姐心里的男人,她原本以为是沈夜,是以极尽怂恿母后让他俩开花结果,结果闹出那么大个乌龙。后来她一直不敢再追问,怕皇姐怪她多管闲事。
宣统皇帝:“不知长宁属意之人为谁?”
花浅:“薛柒。”
薛纪年:……
温皇后:……
喜闻乐见的吃瓜群众长乐公主表示:……
宣统皇帝:“薛柒?”
他向薛纪年递了一眼:你的人?
薛纪年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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