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他既然会做可口的饭菜,那就应该风风光光置办酒楼。
男儿当自强,不该什么事都依靠女人,更不该一点小小的芝麻碎事都跑去劳烦别人。
她曾说的每一句话,他字字不差都记得。
总之她就是这般古灵精怪、与众不同、舍己为人。
如今他开了酒楼,也学着她的模样收留一个又一个无家可归之人。
做师傅交他们做菜,还做公子日日教他们针线活呢。
眼看着酒楼越来越大,收留的人也越来越多。
从溪水村到柳州,再到偌大的卞城。
短短一月光阴他已是六个酒楼的店掌柜。
唯独不见她……
唯独不见当初那个随心所欲、忙忙碌碌,勤勤恳恳日日亲近百姓子民的县官大人。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柳县官大人?”
夙怜有些看不下去。
这傻小子真傻了。
等了那么久的人如今活生生站在眼前,不见半分喜色反而一口咬定认错人。
好吧,小霖子果然活该独自留在这儿烧火做菜。
“小民拜见柳……县官大人。”
等等,拜见什么?
拜见谁?
“柳县官?”
终于又一次听到熟悉的名字。
男人错愕抬头向上望去一时间忘乎所以。
她……
柳县官?
天下之大还有第二个柳县官跑来他的酒楼?
“你……你……”
可是她,阴阴满头白发,满脸冷俊,满目平静,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根本不像他的柳县官……
“你你你……”
熟悉的笑脸,携带熟悉的朝夕潮汐迅速自脑海中回放。
那双眼睛,那张脸……乍一瞧轮廓不变。
变的只是肌肤的颜色……发丝的颜色,以及昔日敢说敢笑更敢随时怒不可揭的小脸……
仔细一瞧,身形背影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我去做菜。”
回来怎么不早说。
害他天天牵挂担心。
前几天听说她被送上战场,好几天没睡着差点急出毛病。
回来好啊,回来就好。
县官府又有主人了。
他眼前啊,以后又有人笑嘻嘻、囔囔着要品尝天下美味了。
“你的头发呢?”
冷俊的女声终于硬生生拉住惊慌失措的脚步。
对啊,他也不是以前的老样子了。
他把长发剪了。
留着短短的小头发正好适合钻在膳房里不是吗?
“没事,长头发挺碍事的,剪了好啊,剪了做菜不碍事,正巧干净利落。”
他开酒楼可不是为了保养满头青丝。
不剪,天天绕在脑后根本忙不开啊。
剪了好,干净利落省的整个膳房都是他落下的长发丝。
“你不也染了白发么?”
她这副模样险些没认出来。
头发又黑又白的,还以为谁家药罐子女儿偷跑出来了。
不过乍一瞧,这样也挺好看。
反正比以前更漂亮美艳了。
“……”
以前她只觉异世王朝的男儿何其不公。
没有人正视,也没有人尊敬,更没有人尊重。
他跪下喊她县官大人,她怒急将人拉起来,亲自告诉他不用跪,只需唤一句珍珍便好。
其实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多余想法。
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县官。
已一个现代人的聪阴才智在女尊国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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