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树已经醒来,只是伤重未愈。
苏幼清带着寻回来的半个灵识,去救连梅,而连秀则被责令回房间休息。
琴姨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女儿如此伤重,一边替连秀上药更衣,一边抹眼泪:“这么多伤,疼吗?”
连秀眼含泪水,嘴角直抽抽:“娘,疼!”
是真的疼!
苏幼清早已熟练伤口包扎,也知道她怕痛,替她包扎的时候,下手狠温柔。可是琴姨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乡野妇人,平时偶尔遇到一点伤什么的,都是随便弄弄,可如今连秀身上的伤不是随便敷衍就了事的,她虽然心疼,可是下手还没有轻重,连秀觉得又受了一次酷刑。
“疼就对了,让你长点记性,看你以后还上窜下跳的折腾。”琴姨心一狠,手下一用力,将药重重拍在她伤口上。
“啊……”连秀惨叫一声,“娘,你能不能轻点?你是要谋杀我么?你故意的是不是?”
站在门外的连父听见女儿的惨叫,急得直跳脚:“孩儿她娘,你动作轻一点。”
琴姨好似发了狠:“受伤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轻点?”
看看,那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看看那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琴姨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连秀看见自家娘亲落泪,心里也满是负罪感,也有庆幸,幸好作业没有回来,要是被娘看见昨夜的伤,那还不得吓晕过去啊。
“娘啊,那时候就一心想着活命了,只要能活下来,哪儿还想着受不受伤啊?跟活下来相比,这点伤也不算什么,对不对?”连秀拉着娘亲的袖子撒娇。
“别动。”琴姨一扯袖子,“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就给我乖乖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那不行!”连秀原本趴着的身子,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
“那些事情你不去做,自然有别人去做,你又为何非要去呢?你知不知道,你离家的这些日子,我跟你爹,还有你祖母,有多担心你!你一回来,就发生那么多事,今日是连梅出事,连树受伤,那阴日又会是谁?是你吗?你要看我和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么?”琴姨也猛的一下站起来,厉声说道。
从小到大,连秀都觉得自己娘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平时偶尔发发脾气,就只是说几句重话而已,可她从来没有见到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
看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极大的创伤。
“娘,对不起。”连秀软软的趴下去,拉上被子,将自己唔得严严实实,不愿意去看娘亲那伤痛的脸,她会觉得自己罪过极大。
琴姨见她这样,也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气匆匆的走路出去。
这边发生这么大的动静,连苏和苏幼清自然知道,此时正处于救冶连秀的关键时刻,更何况他们也不适合此时出现,否则更是火上浇油。
连石站在院子门口,看见娘亲从姐姐屋子里气急败坏地走出来,讪讪的摸摸鼻子,看来,到时候娘亲要是知道他也想像姐姐那样出去闯的话,娘亲会不会一巴掌拍死他。
即使如此,连石还是笑嘻嘻的跑过去,一把挽住自己娘亲的手臂:“娘,别生气了,嗯?你看看,姐姐受伤,她自己自己也还疼着呢!你就别跟她置气了,嗯?”
琴姨也知道自己的这一顿火来的莫名其妙,长长的叹一口气,“不是我想要跟她置气,我只是……你说,要是她能像其他的女儿家那般,规规矩矩的嫁人,之后相夫教子,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不好么?为什么……”
连石将她扶到一边的矮凳上坐下:“娘,姐姐是你的女儿,她的性子,您是最清楚的,从小就喜欢往外跑,后来连苏哥哥到我家,因为连苏哥哥见多识广,飞树大鸟下水捉鱼,什么都会,姐姐就成了他的小尾巴,才会乖乖。可是她本性就跳脱,你把家拘在家里,会把她闷坏的。再说了,这次连梅的事情,跟姐姐有什么关系?要不是有姐姐和她的朋友在,说不定,这一次我们整个莲花村都会倒大霉!说不定,我们都会变成和连梅一样。”
琴姨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石深吸一口气,解释道:“驻守茶亭的仙门世家赵氏被灭门,赵氏虽然也有诸多不是,但是至少,这么多年,没有人或者邪物在茶亭作乱,保了整个茶亭十几年的安宁,如今赵氏灭门,没有仙家驻守在此,就有许多心怀歹念或者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开始出来作乱,祸害百姓,像我们村子里,都是一些无辜的百姓,大家都……万一那样话,你说……苏公子和他门下的弟子都是行走一方的修仙之人,他们做的都是维护一方安宁的大事,姐姐跟着他们,虽然受伤在所难免,但也是好是不是?”
“那……为什么那位苏公子就好好的回来,你姐姐就满身伤痕呢?”
连石抓抓脑门儿:“这个嘛……只能说她技不如人了!”
“既然技不如人,就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
“娘!”
“行了,别说了,我去给你姐姐弄点吃的,估计在外面也没怎么吃好!我看她都瘦了!”琴姨红着眼圈进了厨房!
连父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走,跟我下地干活去。他们有他们要干的事,我们有我们该做的活。”
等琴姨从厨房出来,就看见莅泽和澄轩拿着好些猎物从院外走进来,“琴姨!”
琴姨无奈的看着他俩:“这个时节,猎物不好打,你们也别去了,危险。况且,如今,外面正乱着呢!”
莅泽无所谓地笑笑:“没事,琴姨,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嘛,我们都只是在外围转转,没有朝深里走。”
“都是好孩子,对了,我锅里熬了粥,去吃些吧,我去看看连梅那里怎么样了。”
澄轩问道:“镜辞君和连秀回来了吗?”
琴姨点点头:“回来了,连秀受了点伤,上了药已经睡下了,苏公子和连苏,在连梅房里,进去都好一阵了。”
莅泽笑道:“琴姨,有镜辞君在,连梅一定会好起来的,您别担心。”
“是啊,我们镜辞君可厉害了。”澄轩也在一边狗腿的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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