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占用客户的私人时间,选择周六离开德国,周二才会在丹麦的有下一个会议。所以安排火车到丹麦,顺便再次看看波罗的海。周二的客户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所以还得找个不算小的城市方便租车,哥本哈根老去了,没有新鲜感,而且方向不对,要多跑好多距离,所以最终选定了Odense作为中转,那是安徒生的故乡。
或许风水的理念潜移默化,我坚信每个与名人关系密切的地方一定有些灵气,或地灵或人杰,没想到呆了还不到24小时就爱上这个具有丰富历史内涵的小城。在一百岁的宾馆住宿,进二百多年的老房子参观,坐三百年的餐馆用餐,到九百多年的教堂朝圣。应该说,欧洲就是这么个地方:某天当你在大街上踢到一块砖头,忽然就发现那砖头是三百年前的产品。
这次火车没有像上次一样坐渡轮横渡波罗的海,火车上涌上来大批的叙利亚难民也搞得我整个旅程紧张兮兮的无心留意车窗外的风景。不过很确定的是,我的火车这次没有坐轮渡。
酒店在火车站对面,订它的时候是因为它的位置。到达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老却不旧,电梯还是那种能当古董的铁笼子电梯,钥匙也是那种有个大大铜牌的古老钥匙。后来在网上再次搜索这酒店的资料,才发现今年它正好一百岁。铁笼子电梯岁月应该不短了,当时很仔细找也没找到出厂日期,性能除了启动那下子一定来个跳动外感觉还很平稳。这样的电梯在悉尼的最古老的购物中心Queen Victoria也坐过一个,但绝没有这个年纪大。
Odense实在太小,走路半天就能走完,但这并不影响它对我的吸引。古老的彩色小房子,砖头砌成的马路。哥本哈根Nyhavn港那些彩色房子因为傍着水景显得有些灵气,但色彩却远远没有这里的强烈。至于为啥丹麦人为什么总喜欢把房子弄得色彩缤纷的,真无从知晓。难道流淌着的海盗血液让他们厌倦了蓝天碧海,所以家里头总要搞得色彩斑斓?又或者他们潜意识就存着同性恋的倾向?街上到处挂着同性恋标志的彩虹旗,那段时间刚好是同性恋题材的电影节。
晚饭时间,通过yelp发现了一家三百年历史的餐馆,居然就在我所在位置几十米处。这可真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似乎发现了石器时代的证物。餐厅在街上的一幢普通两层楼的房子里,简单挂了个铁质的招牌,大点的风吹过还吱吱呀呀地摇晃。木门很小,就是普通的民宅门户,和旁边房子的没啥区别,门总虚掩着,门上的小玻璃透视窗上居然还挂着白色绲边的蕾丝垂纱让人看不清内里的情形。不是门边竖着个不大的展示架上打开一本他们家的菜牌还真不敢想象这是一个餐厅。门口没有迎宾更没有一般餐厅用来招揽客人的一应设施,按了门铃老一会才跑出个人过来应门。应门的侍应帅呆了,估计会把小姑娘迷得三魂丢了七魄;不过也拽呆了。五分钟前冲着网评而来,怎么可能有预定?!餐厅里明明才散落地坐着几桌客人,但好说歹说就是不接待……
理由很简单,也让人拒绝不了,他们今晚很忙,接待不了,所有的客人都是预定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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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吃饭那就参观一下吧,这个可没有被阻拦,清一色的古董装饰,清一色的红木桌椅,连厕所居然是维多利亚时期的产品,虽然分不出真假,但就是透着古老的味道。餐厅应该是有二层的,一条实木制的楼梯在大厅的角落处宛然螺旋而上,虽然好些地方可能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斑驳,但保养还是非常精细,木头的纹路清晰可见。不用吃饭,就在里面拍个照甚至都感觉到在参观博物馆。于是乖乖地预定了第二天中午的午餐,然后乖乖地去附近的餐馆打点饥饿的肚子。第二天宾馆是包了早餐的,非常不错的斯堪的纳维亚式自助早餐,味道还不错。我却不敢尽兴地吃,生怕吃太饱了中午没有胃口。中午十二点,准时。我再次按响了那个餐厅的门铃。
生怕迟到又把我的位置给取消了,还是那帅得狠的拽侍应。或许周日人们都睡得晚,反正到的时候只有一桌的客人,老人家为主。不想看菜牌了,就让他来决定我该吃什么吧。没想到出品还正儿八经的正点……暗自决定,下次来一定要先预定好晚餐的位置,然后缠着那帅小哥说说他餐厅的故事。
历史久远的东西往往比较死板没有变通,或者是人们习惯地把传统作为做事的法则,又或者死板就是他们赖以良久生存的原因。欧洲人特别德国人普遍比较呆板,认定了的事总是坚持不变,因为这份执着,他们有了几百年灿烂的文明;我的老一辈却总教育我做事需要变通,不要一条路走到底,因为这份灵活变通,我们这些年发展飞速,隐约成为世界经济大国。我不知道哪条路才是真正对的路,或者都有道理,因为存在就是真理。Odense让我想起了上次到访的美国小镇Stillwater。一样的历史久远,一样的风光旖旎。Stillwater美在湖光山色,悠静暇逸如世外桃源;Odense得益于人文资源,一街一角都有故事。
漫步走在安徒生故居旁一条小巷子,一位刚买了一套漂亮老房子的先生正搬着家。我上前和他搭讪,他笑言这地方的房产贵极了,能搭上哥本哈根市中心了,可他宁愿住在这,每天奔忙于哥本哈根和家之间。
人们总希望择喜而居吧,迷醉于Odense的不会仅仅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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