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去了许多地方,越是古老的名城,越能发现一些有趣的现象。
罗马是很特殊的,因为它是一个时代,建城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当时的杰出人才;它的建筑风格不仅仅影响着罗马帝国的所有地盘,甚至延伸到欧洲的所有地域。奥地利也很特殊,不过它原本的王就是罗马帝国的一个诸侯,所以维也纳的一切恍惚是罗马的翻版,只不过城市的规划却似乎低了些档次。
除此以外,所有的历史老城,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石头房子,都是千篇一律的红色瓦片屋顶,几乎都是横街窄巷,几乎都是密密麻麻,几乎都是靠水而建,几乎都有一座鹤立鸡群的教堂,几乎都有一座风格迥异的市政厅。对于象我这样独自游荡的浪人,虽然无心考究欧洲的历史,不过也能猜出个大概。
能成为一个城市,必须聚集一定数量的人,不管是工商或者农作的需要。有人就面临着吃喝拉撒睡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又最终归于住房。几百甚至一千多年前,交通运输极为落后,如果搬运其它地方的建筑材料耗时耗资巨大。如果是兴建教堂,因为那是神居住的地方,即便没有巨富资助但善众人数众多也能集资巨大,所以不论使用什么样的材料完全可以随心所欲,不论工程多么巨大复杂总有信众前赴后继倾心尽力。如果是巨富或者有权势的人建造他们的府邸或者官邸,因为财力充裕也可以为所欲为,从欧洲甚至世界上任何地方搬运他们想要的材料来建造房子。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百姓而言,利用身边的材料就是唯一的方法,所以老城里的绝大多数老房子无一不是就地取材。
曾经有位在欧洲留学生活多年的领队曾说过,在欧洲所有的建筑物不能高于教堂,否则是犯忌讳的因为你住得比神还高。当然这件事情在大城市已经不复存在了,可只要在任何一处乡村或者小城镇留意一下似乎就是这样。在Colmar的时候Christophe也曾说过,他们那里的房屋屋顶的颜色以及用料是有严格讲究的。除了政府部门或者有显赫身世的人外,普通老百姓只能采用泥巴烧成的瓦片做房屋的屋顶。不大晓得Christophe说的能否代表其它地方,但关于建筑物,除了材料的限制外,我琢磨着结构或样式在当时应该有等级或阶级之分,不是你想怎的就怎的。各地的普通老百姓都使用泥巴烧制的瓦片建造屋顶,经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风吹雨淋日晒,泥巴中的铁元素氧化后变成了铁红色。而当时的当政者应该没有城市规划,甚至连这个概念都欠奉。恍如若干年前国内的广漠农村,谁有钱谁想在哪建房建多大的房,随意!只要你有足够大的拳头或者足够的钱财能保住自己的房子。所以各地的老城都乱哄哄恍如迷宫,所以从高处俯瞰各地的老城都惊人的相似恍如红色的海洋。
万物总有因果,广州城号称拥有2000多年的历史,比欧洲好多的古城都要古老。但是我能带着小孩或者外来朋友去参观的地方似乎只有南越王墓博物馆里几个射灯光圈下的文物以及北京路封在玻璃窗下的一小段路面。请问我能有什么样的理由让我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生我养我的地方曾经有过悠长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换作处身欧洲任何一座古城的老街,随便坐在街道上任何一家咖啡吧的座椅上,随便拿着一杯咖啡或者一杯啤酒甚至点根香烟,你就可以毫无阻碍地,慢慢地用你的双眼感受那些古老的街巷,用你的心去体会那些沉淀着岁月的气息。
人从自己生活惯了的地方到别人生活惯了的地方游玩,其实就是为了体验别人的生活,如果世界上所有地方都一模一样,也就没有了游荡的冲动,自然也少了许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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