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柔宁这伤足足养了一个月,这期间衙门的一些同事也都过来探望。
半个多月时,她见不用再换药了,伤口长得也七七八八了,便想要回衙门办案子。
单莫比来看她,听到这个想法极力反对:“你这伤一定要养好,千万不可留下什么后遗症,否则我内心更加难安了。”
为了他的内心安稳,蒙柔宁又在家里多休息了十余天。
最后,她终于忍耐不住,主动回衙门来点卯。
本该单莫比练剑的时刻,她却没能在内堂前空地上看到他。
其他同事都陆续来了,跟她打着招呼,问她康复的情况,她都一一寒暄了。
可是就是不见单莫比的影踪。内堂不见他,后院也不见他,问别人都说没看见,小蔡也说早晨练了一会儿剑,转眼不见了。
蒙柔宁正想跟他打声招呼,告诉他自己正式上班了,然后跟他探讨一下案情,这憋了一肚子话,不知该说给谁听。
她百无聊赖地进到内堂去等他。
看到内堂里的笔墨纸砚,折扇、灯盏等物,她不禁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促狭心理一起,她就开始对案桌,椅子敲敲打打起来,然后拿起一个物件仔细端详两下,嘀咕:“这个是你吗?”接着就拿起两个物件互相敲击。
一刻钟之后,正当她叮叮当当地敲打时,后面一个声音响起:“看来,蒙师爷这是起了玩儿心?”
蒙柔宁一惊,手里的物件脱落到案桌上,她慢慢回头笑道:“啊,是单大人。”
“我这是看看,对,替您看看这些东西是否结实。”
“哦,看的结果如何呀?”单莫比配合道。
“大人的东西嘛,自然是好的。”蒙柔宁手一挥掩饰着尴尬。
单莫比笑着在她耳侧道:“上次我说过的,那法术我不常用。”
蒙柔宁心里一紧,笑道:“啊,大人说哪里话,跟法术无关,无关。”
单莫比指了指椅子:“无妨,蒙师爷请坐,找我何事?”
蒙柔宁定下心神,清清嗓子:“这个自然是案子的事情,我虽修养了这么些日子,这案子我却又多了些想法。”
单莫比道:“忘了告诉你,杨达林我已经放了。”
“啊,放了?”
“对,史老爷找人带话,说杨达林曾经于他有些恩情,如果没有什么证据定案的话,希望还是先把人放了比较好。”
“史开物?”
“对,就是你爹。”
蒙柔宁凝眸道:“这事儿好生奇怪,我想跟你说的也有他的情况。我觉得他能够那么快知道我受伤了,真是有些令人费解。”
“这个案子暂时先这样,”单莫比道:“这不是件小案子,牵扯范围大,权势大,难度也大,我们先派人盯着,不过我现在很怕这案子的谜底一旦揭露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地震,以我们的力量恐怕把控不了。”
蒙柔宁满腹的推理和猜想瞬间破功,没了倾吐的欲望,她也知道这事儿不简单,否则自己也不会受伤。
单莫比看她有些失望,笑笑说:“日子就是这样过的,信心百倍,努力挖到了重要线索,结果发现后面跟着的可能是闪电雷鸣,在没有收服雷公电母的能力之前,还是要保全自己的力量,等待时机再看。”
蒙柔宁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单莫比道:“以逸待劳,现在没有新案子,可不代表以后没有,说不定过几天好几件事情叠加过来等你处理,到时候就忙得团团转啦。”
蒙柔宁叹口气,站起来向自己的办公屋子走去。
晚间,单莫比又增加了一次练剑,回到卧房之中他盘腿端坐,像儿时一样化身入水,心中念了十余遍绝情咒。
自从平城回来之后,他就开始了这番修炼,魂不守舍对于一个情窦初开之人是痛苦中夹杂着甜蜜的,可是单莫比的甜蜜只是九苦中的微甜,他思虑的很多。
那天于莫攀曾经说绝情咒对他来说帮助不大,单莫比心中想定然是决心不够大,次数不够多,才会让感情占了上风。
一位先生爱上自己的学生虽有些不妥,但毕竟师生之间的关系只是短暂的,随时可以中断,之后还可以演变成其他的关系,影响不了什么。
可是一个上级爱上下属,这总是非常难办的,蒙柔宁是个得力的帮手,而且看得出她也想要长期做这个师爷,那么他不想让自己的衙门里公务之中出现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
更何况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又念了不知多少遍绝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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