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大儒

第360章史家

    
    金文和甲骨文,认识是一回事,关键要记得!秦穆很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能从记忆中把曾经见过的文字搜索出来,然后照着书写,但是转过头就忘了,又需要去回忆。就像记忆力一下子衰退了一样,不集中精神去回忆,根本想不起刚才学的啥。
    以秦穆他自己的理解,记忆存在灵魂之中,而精神力是在识海之中,两者联系紧密,但并非一个东西。
    识海之中那个人,应该就是灵魂的显化,而精神力只是神识的力量,要想把金文记下来,首先就得用精神力把文字,在神识之中构建出来。
    繁琐的文字,没有长时间的练习,书写当然快不起来,更何况还得用浩然之气书写。好在有孟子义尽心指点。秦穆猜测,孟子义一定以为,秦穆是以孟子一脉的方式修炼,属于一家人,毕竟修成浩然正气者,都是对孟子一书,最坚定的支持者。学术争斗,同样是一件大事,多出一个大儒,对于自己一方的民望提升,非常重要。
    以前孟家在儒修之中,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荀家,孟子主张人性本善,而荀子则认为人性本恶.这就是两家最大的分歧,所以后人都想压倒对方。还有如今的儒修,其实孟家也很看不上的,董仲舒一家独大之后,虽然儒修占据了上风,道墨都不是对手,不过那始终不是孟儒!
    和孔家一样,孟家地位尊崇,但是外面大部分人,都认为两家全靠圣人余萌。如果说学派多出一个大儒,对于名望提升那是非常的大。
    把文字构建在识海之中,需要的精神力很大,既然金文比大篆更好,那么肯定采用金文,而秦穆比其他人更具有优势的地方在于,他能优先挑选自己需要构建的文字。
    其他家族那怕是有金文,数量也有限,不可能刚好符合自身需要,这就是差距。不过这带来的难度也成倍的增加,一整夜也不过构建了十个字,而且因为是用精神力构建,大脑疲倦也就不可避免。这让秦穆白天有一半时间,都是在睡梦中度过。
    “道家的符文,其实也是文字变化而来,最早刻画在石壁之上,后来道家发现了鼓!就把符文刻画在鼓上面,增添威力。先是石鼓,后来是青铜鼓,青铜钟。所以又叫钟鼓文!
    文以载道!符文同样如此,是对道的阐述,只不过道家的符文,秉承着远古的记录,虽然看上去繁复,但是论发挥的威力,尚在其他学派之上。”至元讲解道。
    秦穆听得很认真,经文他知道一些,不过符文,确实没有学多少,毕竟那玩意,没人面对面教,看都看不懂。宝典之中有一些,他也只是依葫芦画瓢。所以至元开始从头教他,从最基础的符开始认识,绘画。
    至元是一个和善的长者,耐心极好,对于道家的经文典籍,符文秘技,知道最多,也最全面,所以是他来教导秦穆,当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李淳风被送到至元门下。而秦穆也是现在才知道,袁天罡只是在世人口中名声大,而在道家内部,至元名望,完全不比袁天罡低。
    秦穆再次有了曾经升学考试前一段时间的感觉,上午在独角犀背上睡觉,下午休息,上半夜画符,下半夜构建文字。
    不过有付出,也有收获,一天十个文字,稳定的构建,预计到达噩梦山脉,他的天赐诗词,就能全部用金文来使用。
    符文方面,也是收获巨大,毕竟他只是缺少基础知识,大量的符文被熟识,剩下的只是熟练的画出来。
    道家符文还有一个优点,可以用兽皮承载,这样一来,就能事先准备,使用的时候,灵气激活就是。虽然还是要消耗灵气,不过要少许多。符文的威力不可小觑,一道灵符攻击,就和制作者全力一击威力相当,如果采用的兽皮带有兽纹,在用好的材料来画符,威力还能增加。
    材料秦穆还真不缺,只不过他又多了一件事情,学着处理材料,毕竟不会处理材料,又怎么能合理的利用呢,尤其是带兽纹的兽皮,本身就珍贵,处理不好就浪费了,如果事先有准备,还能请人把材料处理好,只不过他一直没有那个时间来处理天机塔里面快堆满的材料。
    说起天机塔,这次出动的人,手里有须弥空间的东西还真不少,袁天罡,孟子义都凭空拿出过东西,成为大儒之后,秦穆也没有那么多顾虑,只要别人猜不到天机塔的大小,就没有问题,更何况如今国内能得罪秦家的,还真不多。
    秦穆拿出来的材料质量很高,让袁天罡肉疼不已,直说用这些材料练手太浪费了。没办法,秦穆只得又拿出一些,让道家的人帮着处理,反正材料多,有人免费帮忙,求之不得。
    赶路原本是件枯燥的事情,随着秦穆拿出材料,夜晚营地顿时热闹了起来,道家制作符篆,而其他人多少想求几张,毕竟那玩意关键时候,是可以保命的。秦穆也乐意出售一些,虽然赚不了多少,但是落下的人情可不少,还能增加队伍的实力,一举数得。
    虽然忙碌,赶路的速度并没有落下,踏入陇右道的时候,又有不少人加入队伍,不过这些人是前去送补给的。队伍直出玉门关,沿着天山山脚前进,最后进入山区,好在这边的树林,没有南边那么密,山区行走到没有难度。
    “真是奇怪,这几天别说野兽,连鸟都没有见到几只。”有人不解的说道。
    “这并不奇怪,趋吉避凶,野兽直觉更好,凶兽的气息,它们很远就能察觉到。”袁天罡抬头看着远方说道。
    秦穆也隐约能感觉到,有一股暴烈的气息,在远方天空升腾,那种暴烈只是感觉到,心里就有种想动手的冲动。
    “轮流释放清心咒。”至元佛尘一挥,转头吩咐道。
    随着至元道长下令,立即有几个道士,开始呢喃的念起经文,经文声传出,秦穆顿时感觉心里那股想动手的冲动没了。
    秦穆心里还是暗自吃惊,虽然是自己没有防备放出神识去感受,但是自己好歹也是大儒,居然会受到影响。
    “凶兽的气息,神识越是强大,越容易被影响,反而是武者,神魂和肉身浑圆一体,受影响不大,只要每天听一听清心咒就好。”见到秦穆脸色一变,袁天罡就对他解释着。
    说实在的,秦穆看着远方脸色一变,落在袁天罡眼中,他心里是非常吃惊的,那么远的距离,神识差了可感受不到,自己能感受到那是修炼了几十年的结果,而秦穆呢,才几年,而且可以说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
    虽然知道秦穆神识异常强大,不过袁天罡并没有追问,毕竟那是别人的秘密。问的话,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哦,原来如此。”秦穆点点头,按理说神识强大,受到的影响应该越小,不过那是在有防备的情况下才行。
    “其实对你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要注意点就行了,主要别把神识长时间放出去。”袁天罡提醒道。
    “凶兽之所以成为生灵的公敌,不止是因为它们攻击一切活着的生物,而且还有它们的气息,凶兽停留的地方,凶兽气息很难消散,不处理得话,百姓根本无法生活。受到凶兽气息感染的普通人,也会变得和它们一样,凶残,喋血,丧失理智。”孟子义解说道。
    “阿!还有此事。确实不能让它们活着。”秦穆惊讶道。
    “确实如此!这次我们有两个任务,第一是抵挡凶兽进攻,另外一个任务就是看能不能找到凶兽的根源,解决或者封印!如果可能,还有大量的增援。只不过最近不止是我们,狼族也在抵挡敌人,抽不出太多的人手。”孟子义笑着解释道。
    这到不出预料,毕竟能从根本上解决,那肯定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只不过没人看好就是,毕竟那么多先辈都没有解决掉的问题,现在又能这么样呢?好在像袁天罡,秦穆他们这些人,无一不是心气高傲之辈,心里都是非常自信的,对于困难,都是习惯迎难而上,这么可能还没有见到实际情况就退却。说一说也只是感叹一下,相反的是,感叹之后,不少人反而斗志高昂,想要解决这个没人能解决的难题。超越先辈!这本来就是孟子义等人一直坚持的梦想。
    接近三山交汇的地方,凶煞之气越加浓郁,天空一片血红,凝成了实质,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而血红之气对面是一股金色之气,牢牢的挡住,让血红气息,无法扩散。
    一个简陋的营地,挡在峡谷口,几百个人,正在围攻几头狞狰的怪兽,怪兽体型和三角牛差不多,五米来长,两米多高,看上去没有三角牛强壮,不过那种精干的样子,让人一看就不敢小觑。
    看上去皮包骨一般瘦的家伙,武器砍上去就像砍在钢铁之上,红光崩射,而它们每一次挥动爪子,都能击飞一名守卫。
    “夫人把这个带上。”秦穆取下一直挂在胸口的玉印,如今已经成了大儒,并不需要压制心魔。
    “嗯。”了解秦穆,知道他做的决定,很少会更改,长宁郡主接过玉印,挂在自己脖子上,随后玉印就落入一道沟堑之中,从外表一点都看不出,那里挂着东西。
    人群走向营地,秦穆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守卫营地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可以猜测出,他们最近压力不小,见到援军,才会如此开心。
    说是峡谷,其实很宽,至少有一千多米,对于三大三脉交汇处来说,已经算是很宽敞的通道了,毕竟另外的地方以羊肠小道居多。
    来的人都很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很宽敞的地方,那些凶兽,完全可以从空地方冲出去。但是它们无一例外,全都冲着人类而来。
    凶残,滴着口水的大嘴,看到人类,完全就是看到食物一样的表情,眼睛里面全是红色血丝,你只能发现一种极度带攻击性的神情,其它的完全看不出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只要用心观察,你就能看出疑惑,好奇,高兴,恐惧,威胁等情感,但是在凶兽眼中,你只能发现一种,那种带着恨意滔天,极度渴望攻击的神色。
    凶兽络绎不绝,刚杀死一头,很可能又出现两头,或者十头,没有规律,也没有完全停歇的意思。
    “最多的时候,有一百多头同时出现,而最长停歇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夜晚要少一些,但是绝对不会停止。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时刻处于备战状态,所以见到你们来都很高兴。”一个前来迎接老者苦笑着解释道。从他乱糟糟的头发看来,他也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司马前辈,您好好休息,交给我们就是了。”孟子义拱手一礼道。
    “好!不过注意一点,先留一半有经验人。”老者点头笑笑叮嘱道。说着老者对身旁跟着的年轻吩咐道:“权儿你给袁天师他们介绍一下。”
    “那是史家司马氏,太史公的后人,汉之后就避世隐居,只记载历史,而不参与历史。因为他们发现,身处官场,很难以最准确,公正的方式,记录历史。老人叫司马正英,那是他的儿子司马权。认识他们人很多,但是他们从不深交,每一代都只有男丁在外行走。用他们自身打探的消息记录历史。”李淳风小声的介绍道。
    “嗯,旁观者清!这才是历史的记录者!”秦穆点点头赞同。他很明白,朝廷的史官,怎么可能不受到皇室的影响。即便有一两个不从,也会被后来的皇帝推倒重写。还有改朝换代,为了摸黑前朝,编写一些黑历史,那是必须的事情,这样的历史,可信度就很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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