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东海告别了马云天,返回途中,走到福建路时方感腹中饥肠辘辘,原来是自己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他看了看,便走向路的边的一个小摊点。
摊点小贩急忙打招呼:这位先生,你吃点什么?
汪东海想了想:“来碗面条吧,多放点辣椒。”
“好的,您请稍等。”小贩说完去忙活。
汪东海坐在小凳上,静静地坐着,眼睛中却充满了悲伤。
小贩一边下着面条,一边偷偷打量着汪东海。
汪东海扭头看过来,小贩忙一脸堆笑地:我看这位先生气宇不凡,定是肝胆侠义之士。
汪东海苦笑了一下说:我算什么侠义之士,自己兄弟都被日本人杀啦。
小贩急忙压低了声音说:先生说话可要小心点,现在岛内到处是日本人眼线,被他们听去可就麻烦了。
“哦,是吗,发生了什么事?”汪东海诧异地问。
小贩问:“先生,真的不知道?”
汪东海摇了摇头。
小贩神秘地说:“几天前,就在前面的龙头路上,招摇过市的日本皇军和汉奸黄德仁被岛内抗日志士给刺杀了,日本人大为恼火,他们派出特务正在四处抓人呢,你说话可要当心些啊。”
“我可是无意的!”汪东海听了装出一幅害怕的样子。
小贩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不过,那个日本军官的命也够大的,挨了一枪,居然没有死,听说就在这附近的私立医院救治。”小贩说着,暗中进行察言观色。
汪东海忙制止小贩说:“老板,莫谈政事,政事害人呢!”
他说着掏出一张法币来递给小贩。
小商贩接过钱,眼里透着蔑视和奸诈。
汪东海匆匆离去。
夜晚的鼓浪屿,由于日本人的搜捕,热闹的路上顿时显得清冷不堪。
在福建路上,汪东海乘坐的黄包车,转进一条小街,在小街的拐角处,汪东海看见一处宅门,门前挂着两个蓝灯笼,这是死人的标志。这家里的人也极可能是在炫耀武力的现场被日本人杀害了。
他在胡思乱想着,不远处的马路上又不断地响起皮靴声、撞门声、哭叫声,以及女人的呼救声。恐怖的声音,笼罩着夜晚的鼓浪屿。
听着这些声音,他顿时又充满了仇恨。他对车夫突然说:“去私立医院。”
“好的,你坐好啦。”那个车夫顿时加快了脚步,朝着跑起来。
很快,黄包车停在了私立医院门前,汪东海给车夫付了钱,便躲进一个暗处,朝着医院仔细地观看,此时的私立医院已为日本人接管,医院的周围不时地有日军的巡逻队。
医院大门口站着两个日本警察,他们认真负责地检查着进出的人员胸前挂着的证件。
汪东海在门前转了几圈,又转到医院的后面,发现一个小铁门。
小门正巧被打开,一个日本军医从门缝里挤出来。
门旁的日本哨兵向那军医点头哈腰。军医走出小门,拐进右侧的一个僻静的胡同内。
汪东海眼珠一转,跟着那日本军医也进了胡同。
汪东海见胡同内没有人,便一个箭步冲上去,用一只手从后面卡住日本军医的脖子,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双手协同猛地一用力,听着轻微的“咔嚓”,日本军医软软地倒在脚下。
汪东海把他拉进一个废弃的小院内,脱下他的军服穿在自己身上。
汪东海穿戴好,又看了看军装左边有一个小胸牌,上面的字样是“军医小野贤十”。
他暗自笑了笑,戴上帽子,走出小院。
他重新来到私立医院门口,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几个日本哨兵看了看汪东海的胸牌,便向汪东海敬礼。汪东海大步走进院子,径直进了住院大楼。
住院大楼内人并不多,也没有人怀疑他。他直接找个楼梯爬上四楼的重症病房。
楼梯口,站着两个日本士兵,他们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汪东海不慌不忙地走进楼梯,见里面有个医务室,挂着一排白大褂,他闪身进门,见里面无人,便随即抓了一件穿在身上,还算合身,他又拿起一个白色的大口罩戴在脸上,只露出了两个阴冷的眼睛。
装扮完毕,汪东海开始摸索着来到重症病房。
重症病房门口也有两个日本士兵,他们看见汪东海,立刻把身体挺得更直。
汪东海头也不回地走进重症病房,里面只有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的,正是那个海军大佐。
此时,海军大佐半躺在床上,上身缠满了绷带,他正闭着眼睛听收音机,又好像睡着了。
汪东海悄悄走过去,来到他的面前,躬着身子,像似检查病情。
海军大佐突然睁开眼睛,奇怪地望着汪东海,两个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着,透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汪东海突然取下脸上的口罩,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海军大佐看着汪东海,一双眼睛顿时绝望起来。他张开嘴,想喊人。汪东海闪电般伸出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海军大佐喊不出声,就用力挣扎起来。
“你就不应该来到中国。”汪东海双手摁住他的头,猛地一用力,那日本大佐眼睛瞪大,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汪东海拉起白被单盖住那海军大佐的脸上。
这时一个女护士刚好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况吓得急忙退出门外,大叫:“有刺客,来人呢!”
汪东海急忙躲到门后,抽出一把短刀。
随着喊声,一个日本兵持枪冲进来。
那日本兵刚跨进屋子,就被汪东海一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拿着短刀从他的脖子上划了过去。日本士兵脖子中的鲜血飞溅出来,溅了满屋。
汪东海冲出病房,急步向外走去,迎面走来一队日军。
他向日军向后方指了指,那队日军冲过去。
汪东海趁机掏出枪来朝那队日军射击,瞬间将他们全部击毙,然后迅速向楼下冲出去。
不料楼下有一队日本兵正从楼道里冲过来,凶猛地朝着汪东海射击。
汪东海边举枪还击,边打边沿着楼梯向下退。
突然,又有一群日军从二楼沿着楼梯冲上来,对汪东海形成包抄之势。
万分危急之时,穿病号服的杜师傅从二楼靠近楼梯的房间闪出,他手里拿着短枪,从后面朝着上楼日军开枪,几个站在楼梯口的日军顿时倒下,作了枪下鬼。
楼梯内的日军一下子乱了套。
汪东海也趁机往下冲,向乱了阵脚的日军射击。不一会儿,楼梯内的几个日军都被击毙,血从楼梯上流下。
三楼的日军叫喊着冲下来,向楼梯口胡乱地放着枪。
两个人在二楼的楼梯口会合。
汪东海感动地问:“请问兄弟名字?”
楼上的脚步声、喊叫声一片吵杂,枪声越来越密集。
“病号服”焦急地说:“我姓杜,这儿不是讲话之地,快跟我来!”
他们迅速冲进二楼走廊,转身进入了一个房间内。
杜师傅关上门,又冲到门窗前打开窗户,外面是一条排水管道,沿着排水管就可以下到楼底。
杜师傅着急地说:快,从这儿下去。
汪东海感动地说:“你呢,咱们一起走!”
杜师傅点了点头。
两个人沿着管道很快地下到地面,躲入一片草丛之中。
杜师傅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确定那是通往外面的小门,悄悄地靠近了小门。
小门门口站着两个日本哨兵。
汪东海朝着杜师傅使了个眼色,杜师傅也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黑暗里悄无声息地向日本哨兵靠近。
他们来到近前,忽然跃了起来,快如闪电,分别把两个哨兵同时按倒在地,瞬间解决掉。
他们从小门内出来,远远地听到警报声。
两个人互道“保重,后会有期”,然后分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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