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毓德女子中学,校园里的灾民开始了疏散。
看着灾民们大包小包拎着慢慢走出校园,不少灾民看着他们,不时瞥来感激和留恋的目光,一旁站着的郑大姐、刘子风、庆芳等人心里一阵难过。
刘子风突然想到还有一件急事没有办,便开始寻找脱身的办法。正巧,前面有个老人走过来,他走路时一瘸一拐,蹒跚缓慢,看起来十分可怜。
刘子风赶紧上前扶住老人,老人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郑大姐,我送一下这老人!”刘子风向郑大姐喊。
“去吧、去吧,好好帮帮他,太可怜了!”郑大姐冲刘子风说。
“我一会儿就回来!”刘子风说完搀扶着那老人随着遣散的难民群缓缓地走出校门。
在福建路的一个街角处,有几辆黄包车停在那儿等着拉客,其中一个就是杜师傅。他今天扮成了黄包车车夫,头戴着破毡帽,身穿短衣长裤,肩上搭着一条破毛巾,腰间扎着一条布带。
刘子风走到杜师傅跟前,杜师傅小声地说:前面那个小难贩就是“怪老头”的眼线,“怪老头”找过他好几次。
刘子风想了想说:按计划行动。
杜师傅点了点头。
刘子风然后穿过马路,朝那个路边摊走去。
“老板,请问你知道笔仙洞哪里吗?”
路边摊的老板四十岁左右,长得很矮胖的,却显得很憨厚。他看了看刘子风,笑了笑说:“这儿没有笔仙洞,有一个笔山洞,你说的是那儿吧?”
刘子风冲小摊贩点了点头:“是那儿,我记错了!”
小摊老板看了看,用手指着说:“你从这条路走一直走,大约走五分钟的样子,向右一转弯,再走五分钟就到了。到了那里很容易找得到的,大大的字都挂在那儿。”他说完后还笑了笑。
刘子风也回头笑了一下,点了下头:“谢谢你了老板。”说完就从身上拿出了一块大洋递给了那老板。
那老板连忙摆着手,像不倒翁一样:“小哥,这可使不得,你又不吃我摊上的东西,怎么还有钱给我呢。”
刘子风笑着脸:“老板,你还是拿着吧,这钱你就当是你拣的,这世道做这点小生意不太容易。”
“这……”那老板犹豫了下,又把手放到了屁股外面的裤子上,擦了几下。然后,笑眯眯的伸出手接过了那1块大洋:“小哥,谢谢你了。”
刘子风离开小摊向前走去。
小摊主自顾掂量着那块大洋,脸上喜形于色。
这时从胡同中冲出来一个头发蓬乱、衣着脏乱的中年人,他手里拿着一条短木棍,一看就是一个吃不起饭的抢劫者。
那抢劫者一路小跑来到小摊面前,也不言语,抡起棍子朝着小摊贩的头猛击一棍。
小摊主昏倒在地,大洋从他手里掉在地上,抢劫者抓起地上的大洋扭头就跑了。
刘子风急忙折返回来,看了看昏倒地摊主,赶紧冲不远处的黄包车夫喊:“黄包车师傅啊,快来救人!”
杜师傅拉着黄包车夫跑过来,他与刘子风合力将小摊主放到车上。
刘子风又掏出一块大洋给车夫说:把他送往协和医院。
“好的!”杜师傅说着拉起黄包车,朝着医院的方向跑走。
下午,一场雨后,视线特别地好,在那个砖混结构的日本领事馆内,洪兴台正站在二层楼的最外侧的一个房间内,正拿着高倍望远镜偷窥着不远处的英国领事馆。
洪兴台看了一会儿,撂下望远镜,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沙发上。
一个特务匆忙进来报告:队长,在福建路上的暗线不见了,摊位也被支那人抢劫一空。
洪兴台大吃一惊,暗想:“莫非是上午的接头,不慎暴露了潜伏的暗线。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已经被盯梢了。”
他沉思了片刻,立即对那个特务命令道:立即让警察署组织警力去,全力寻找线索,你们便衣队到福建路和各个收容所秘密调查一个四十多岁的挑夫。总之,一定要找到暗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嗨!”那个特务转身出去。
毗邻日本领事馆的福建街上,响起阵阵尖厉的哨声,一队日本警察开始在街面和胡同中展开大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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