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中一众百姓茫然四顾,似乎是想要寻找到薛浩的身影,可漆黑的大厅之中,哪里能够寻得到?
砰!
一人被重击击飞,撞到了梁柱之上,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砰砰!
又有二人被击飞,厅中桌椅被撞了个七零八落。
砰砰砰!
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薛浩宛如黑夜中的鬼魅,不断痛击着对手。
不消片刻,原本立在大厅中的众人,已经全部倒下。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响起,幽绿的火光漂浮过大厅舞台,一位满脸褶皱的老者凭空出现。
薛浩两眼微眯,眼下这个老者竟然就是通泉城的门监!
“好一个神武道统的俊少年,若是老夫没看错,你的铸身法已经炼至不死皮境界了吧?”
话音刚落,那老者便忽然消失,薛浩急忙展开灵识搜索四周,脸颊上一只枯槁褶皱的手轻轻划过。
薛浩皱眉,右脚抬起,朝侧身猛地踢去,空气都在震颤,而那老者却是轻飘飘地一跃,接而身体折叠成了九十度,躲过了这力道迅猛的一击!
接而幽绿的火光闪过,老者身形再不可见。
“不错,是不死皮,哈哈哈,你将会成为我最好的收藏品。”渗人的笑声在漆黑大厅中回荡。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被击倒的众人竟然再次站起,眼中红光更盛,他们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鸣,接而朝着薛浩猛扑而来!
薛浩见状,灵韵汇聚双拳之上,流波劲施展而出。
这些人的攻击毫无章法,只会一味的冲锋,自然不可能是薛浩的对手,不过眨眼功夫,他们就被再次击飞。
然而,薛浩却是眉头紧锁,因为那些被击倒的人又再次站了起来!
以他的实力,配合上流波劲的技法,这些人就算不死,脏腑也应该破碎大半,根本不可能继续行动才是!
一男子飞身扑来,薛浩一拳击出,竟是直接穿透了对方的胸膛。
这时,薛浩才发现一个令他震惊的事情,此男子体内竟然没有血肉,空有一张人皮!
原来这些人之所以怎么都击不倒,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张张人皮!
而且这些人皮栩栩如生,定然不可能是缝制而成,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些人皮是被人在生前活生生剥了下来,就如同之前皮影戏中展示的那一幕一般!
薛浩眼中有怒火燃烧,灵威激荡,酒楼大厅的地板也开始寸寸碎裂。
沙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怎么?生气了?你放心,你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话音落下,大厅之中,忽的漂浮起无数根银针,泛着冷冽的光,而每一根银针后面,都连接着一根黑线,不知指向何处。
银针飞速舞动,穿过了一众人皮,所有人皮也在此刻漂浮于空。
此乃阴门缝尸匠秘法——牵丝戏!
人皮开始呼啸,再次朝着薛浩扑袭而来,经过银针的穿针引线之后,这些人皮的速度已经得到了质的飞跃。
薛浩一拳打在一道人皮身上,竟然没有将其穿透,力道竟是被反弹了回来。
“一针一线一悲怨,生死面前历沧桑,活着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不如你也化为皮影,将烦心事抛却脑后?”渗人的笑声再次响起。
人皮涌向薛浩,它们口中皆含着一根银针,似乎是想要将其穿透薛浩身上的皮肉!
薛浩自然不会让对方如愿,他脚尖一点,身子迅速后撤,而众人皮口中的银针却是激射而出,紧随而来。
危急时刻,薛浩使出千斤坠武技,身体瞬间落地,接而他右脚猛地一踏地,石板顷刻间立起,他是想要用这石板减缓银针的速度!
然而,当银针接触到石板的那一刻,后者便如同豆腐一般,根本无法起到任何作用,就被轻而易举地穿透!
“我这银针又叫穿骨定魂针,区区石板也妄图阻挡?给我死来!”
漫天银针在空中陡然加速,毫无死角的将薛浩包围其中。
本想给那些死者留下皮囊的薛浩,无奈之下,只能引动灵韵,施展火行之术......
轰!
烈火熊熊燃起,八道炎柱将漆黑的酒楼瞬间照亮!
火焰蔓延到一众人皮身上,连带着银针也停滞了下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其中有老者,有妇女,有孩童。
沙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他故作心疼道:“那孩童的皮囊,可嫩着呢,你怎么就给我烧坏了。
还有那些个舞女,一个个水灵的很,你还真下的去手?
那酒楼的掌柜,那店里的小二,那些个客人,他们的皮囊可是我好不容易凑齐的,你就这么给我毁了?
你听听,他们的惨叫,简直是,简直是......和我当初剥他们皮囊的时候一模一样。”
癫狂的笑声响起,那些人皮口中惨呼也戛然而止,却而代之的是刺耳的笑声。
可薛浩分明看到,那些人皮脸上,显露的是万般痛苦的表情。
这让他想起了师傅说过的话,二皮匠的门道,全在针线上,他们拥有定魂穿皮之法,可将人的神魂缝在皮囊之上,这些人是死了,但他们依旧能感觉到痛苦。
他们的神魂仍在,无法超生,想要让他们解脱,唯有斩杀背后之人!
薛浩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压下心中愤怒,可这却被对方抓住了机会。
那些被烈火焚烧导致停止不动银针,猛然提速,原来,那些烈火根本无法影响到银针,一切都是老者的算计!
他故意出言激怒薛浩,也是为了把握这样的一个机会!
“你的皮囊,我要了!!!”
不过千分之一个刹那,银针已经遍布在了薛浩的周身之上,下一刻,就会穿透后者的皮肤。
而这穿骨定魂针,可是可以轻松穿透不死皮武者皮囊的宝器!
生死似乎已定,胜负似乎已分!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漆黑中的老者头皮发麻,一脸骇然。
他根本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但结果却是显而易见,那漫天的银针黑线,竟然被那个黑衣少年全部抓在了手中?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连串的疑问在老者脑中冒出,额头之上冷汗滑落,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颤声道:“这......这难道是瞬息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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