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离知道,这个时候,她再怎么反抗都没有用,还不如省一点力气,留着待会算账!
司炎鹤一路飞檐走壁,直接把苏江离带回了苏府她房间前面的院子里。
将人放下来之后,直接质问道:“为何要去喝酒?”
苏江离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还敢问为什么,除了因为他还能是为什么?
司炎鹤见状,也来到她旁边坐了下来,解释道:“本座这段时间有点忙。”
“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忙嘛,很正常。”苏江离冷笑了一声,指尖又开始发冷,在这深秋时节,冷意冻人。
司炎鹤眉头一皱,深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阿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而是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或许,我们的婚事,该往后面推一推。”
苏江离淡定地说出这句话,天知道她的指尖有多冻人,心跳又有多乱,说出这一句话又花了多少的勇气。
他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也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
“阿离,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的婚事该往后面推一推。”
“为何?”
她抬头,凝望着他的眼眸,桌子底下的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才让她保持冷静,“从前,我很相信你是爱我的,也很相信你对我的爱是纯粹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司炎鹤微微动容,脸上现出一丝不知所措的神情,“阿离,你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那应该问问你自己,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因为我有可能是玄女的转世,对吧?后来,你为了确定我是不是玄女的转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方设法去验证我的身份,对吧?之所以和我成亲,只不过是因为你确定了我是玄女的转世而已。”
说到这里,苏江离都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曾经那么那么相信的男人,居然从头到尾爱的都不是她这个人,而是所谓的玄女的转世。
面对她的质问,他沉默了。
“司炎鹤,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苏江离冷哼了一声,男人,不过都一样。
司炎鹤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问你,我说的那些都说对了吗?”
“只对了一半。”司炎鹤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她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心痛,“对的是哪一半?不对的又是哪一半?”
“对的是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有玄女的因素,后面也的确是找人证实你的身份,不对的是,我和你成亲,并不是因为你是玄女的转世,而是因为你就是苏江离,是我爱着的苏江离。”
他说得深情款款而真诚,从那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半分的虚情假意。
苏江离动摇了,但是事实上,这可能吗?他因为玄女而接近他,到了后面还在找人调查她的身份,这可能吗?
她摇了摇头,笑了,“司炎鹤,我原本以为,到了这个时候,你起码对我能够坦诚一点,我宁愿听一句如荆棘般伤人的真话,也不愿意听十句蜜糖一般的假话,假惺惺的让人生厌,你明白吗?”
“阿离……”司炎鹤伸手想去握住她的手,她下意识地就把手抽了回来。
一开头,就看到他受伤的眸色,心顿时乱了。
他只得放弃了握她手的念头,“阿离,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就算你不是玄女的转世,我也会娶你。”
“话说的倒是好听,你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是吗?”
事实证于雄辩,他就是在确定她是玄女的转世之后,才提出要娶她啊!这一切都是真的啊!她要怎么去相信他的话?
“我是事出有因,阿离,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那好啊,那就等你证明给我看了再说吧。”
苏江离站了起来,说完就转身往房间里走。
司炎鹤从后面抱住了她,“阿离,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
“我不是说了给你时间吗?现在,请你松开手,在你向我证明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苏江离说得很平静,人也理智得很,但她的心跳出卖了她,背后传来的温暖着实让她有些眷恋。
司炎鹤的手搂得更紧了,声音甚至有些哀求,“相信我,阿离。”
“等你证明了再说吧。”苏江离冷冷地应了一声,掰开了他的手,直接走进了房间。
“嘭”的一声,门被她重重关上。
一关上门,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人一下子瘫软下来,无力地蹲在地上,她知道司炎鹤还站在门后,但是她不能心软。
被门隔绝开来的司炎鹤,低下了头,眼眸里很是受伤,这次,阿离不信他。
“阿离,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只想告诉你,我们的婚事,会如期举行,而你要的证明,我也会给你。”
话说完,他仍旧没有离开,因为他还在等,等她一个回答。
苏江离确实是听见了他的话,还是那么温柔的语气,那么深情的声音,但她做不到回答。
她只能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却是拦不住地往下掉,一滴又一滴,滴在她的手上。
站了片刻,司炎鹤终于垂下眼眸,他知道,她是不会回答他了,她向来倔强,一如当初扰乱他的心的眼神,如此的倔强。
“阿离……我我走了,这几天照顾好自己。”
话音落下,脚步声响了起来,紧接着消失了。
她知道,他一定是运用轻功离开了,但她仍旧不敢松开手,怕他还没有走远,会听到她的哭泣声。
夜渐渐的深了下来,苏江离的眼泪也变成了泪痕挂在脸上,她终于不哭了,想到司炎鹤说得那句“婚事会如期举行”,可是,这可能吗?
算下来,不过只剩六天时间。
区区六天时间,他能向她证明什么?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江离笑了一声,嘲笑自己的愚蠢,也嘲笑他的虚假。
她站了起来,腿早已经麻木,缓了好一会才站直身子。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头还是痛得很,这宿醉后的头疼最折磨人。
“大小姐!快开门!不好了!大小姐!快来开门!”丫鬟急促敲着门,一下又一下,甚至都不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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