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人落寞却不说,有人不忍却不留,成年人的世界往往残酷的逼人微笑。
小黄毛,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走到苏语清身后,死死地握着拳不回头。岑三转开看着小黄毛背影的目光,转身吩咐手下和苏家交接事务后便静静离去。江皎竹安抚好苏父的情绪,向苏父说明了一切,至此尘埃落定。
只是江皎竹有一事却不明白,他知道岑三的规矩,岑三是个不要命的狂徒、疯子,他手下的人也是,约束这样一群人自然不能少了规矩,岑三手下的人,一旦接了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生意,就绝对不会放弃,更不会出卖背后的人。
之前岑三说是他手下人接了要除掉苏语清的生意,机缘巧合之下被他阻止。但像这样跨越两个国家的生意,目标还是一个都城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儿,岑三手下接下这笔生意的价钱定然不菲,而且能想解决苏语清的人,定然是对苏家积怨已久的对手,能找到岑三的人做这笔生意,对方的实力也很强。但就是这样一笔东家很强,而回报又高的生意,又是什么原因促使岑三亲自来阻止并解决,甚至将自己的人托付。这其中岑三对苏语清的信任,又从何而来?
更何况岑三说是因为苏语清像自己的一位故人,那位故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让岑三仅凭相貌就相信苏语清,那又究竟是什么样的故人能让岑三这种人放在心上。江皎竹不信岑三这么做的理由仅仅是这么简单。
事实上,事情还真就是这么简单,岑三就是因为苏语清长得像自己过世已久的妻子,所以才违背了自己的规则,所以才仅仅凭一张脸,就起了将黄毛交托给她的念头。但岑三的信任却并不单单来源于苏语清的样貌,岑三对黄毛终究还是上了心的,只是他不曾承认罢了。
只是,岑三的确是因为苏语清和他妻子几乎一模一样,才有现在的一系列不符合他平日作风的事。不过岑三可不会说出这一事实,更不敢说出这一事实。尤其是在当着江皎竹的面说出这件事。
岑三轻轻放下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的巧克力棒,看向江皎竹:“说吧,我知道你会来,你想问什么?”
还是那间熟悉的包厢,苏语清的安危危机消除之后,苏父就火急火燎的带着苏语清回了苏家,江皎竹也安排人带着小黄毛回了自己的房子,只是江皎竹自己终归是不放心,在处理好所有事情后又回到了这里。
听岑三这么说,江皎竹也不扭捏,都是狐狸,也不装着玩什么聊斋。不过一个是岑老狐狸,一个是江小狐狸,谁也都不是单纯无害的人。现在拼的,只看道行深浅。
江皎竹:“我来是想问问岑先生,我的未婚妻是遭谁的买卖。”江皎竹盯着岑三,眼里满是压抑的愤怒。
岑三到底是修炼多年,脸皮能跟城墙比厚:“江先生,你应该知道我的规则的,关于买主我只会说我不知道,再说谁会与钱过不去呢,江小家主还是不要砸我招牌才是。”
江皎竹见岑三如此说,心里却不信:“三爷能将自己人交付到我的未婚妻手里,自是信任她,可我的未婚妻与岑三爷无亲无故.....”
“我不是说过原因了吗?苏小姐与我的一位故人很像。”岑三有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关键他也并不想回答。
“岑三爷与我的父亲也有些交情,我自小也见过岑三爷几面,久闻岑三爷你的大名,却不知道岑三爷你身边有这等信任之人。”江皎竹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如果岑三不能给他个合理的解释,他不介意为了苏语清的安危和岑三闹翻。
江皎竹心里翻涌着愤怒的情绪,不过他的面上却是不显露任何表情,甚至端起岑三手下送上的清茶喝了一口,看似闲情逸致起来。对付岑三这种老狐狸,你越不紧张,就越不容易处于下风。
岑三看江皎竹这副做派,心想自己倒也没看错人。
只是因为那人像自己妻子,所以信任那人这种事.....如若是对其他人,倒也好说,大不了落个痴情的名头,别人也不敢取笑他。但让他对着那人的未婚夫来说这件缘由,恐怕只会徒增人反感,更别说他能看出这人对自己的未婚妻是有多看重。
江家的确对岑三有恩,可岑三清楚,那份恩情若是用在生意上,岑三也愿意与江家交好的情况下,可以让岑三每次都给江家多让点利,若是岑三不准备与江家交好,那份恩情在岑三这里也不过就是可以让岑三在用阴毒招式时手下留情。但若是让岑三主动出手砸自己的招牌,接手后又拦下这一笔生意,显然这点恩情还不够。岑三知道这点,江皎竹自然也知道,所以一直以来,他其实也做好了拼劲全力护好苏语清的准备,别看他和苏老太太夸下海口,说依着江家的恩情岑三肯定不会对苏语清怎样,但事实上,当时连江皎竹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平平安安的走出来,更别说带着苏语清毫发无损的走出来了。
这也是他极力让苏父一定要埋伏好人在周围的原因,一是他依着岑三往日里的作风,感觉对方并不像真正的想找苏语清的麻烦,所以极力让苏父安排好保镖,既是试探,又是为自己和苏语清做好退路。二是江皎竹也真的没有把握平安带出苏语清。江皎竹没对任何人说过,在最开始的计划里,他是打算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自己留着那里拖延时间,护着苏语清平安离开的。
没想到的是,岑三爷宴请苏语清,风势大雨点小,苏语清的安危成了最具有确定性的事,反而是岑三一反常态的信任让江皎竹慌了神,岑三这种行为,无异于将自己的把柄主动交在苏语清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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