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全皇朝后,王爷等我娶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 谈条件

    
    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隔着雾气,苏酥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棋局尚未结束,黑白双方厮杀惨烈,黑子步步被困,白子趁胜追击将之蚕食。
    落下一子后,苏酥对着陵慕阳,轻声开口:“陛下,你真的认为天下在你一人掌控之中,便没有公理昭然的一日?”
    陵慕阳神色肃杀,眼神凶冷。他登帝位十余载,即便是当年平定诸王登基称帝时,也不曾有过如此浓厚的煞气。
    这女子,竟敢逼他至此!竟能逼他至此!
    万籁俱静之时,上书房外略显焦急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连福低低的声音传进来。
    “陛下,洛川大人和陵安王身边的临风大人在城郊相府别庄里寻到了那批失踪的军饷,军饷已经被送到大理寺封存,朝官和百姓如今都已经知道了。”
    这声音有些气短,连福顿了顿,透过房门忐忑问:“陛下可有何吩咐……”
    房内气氛又是一沉,两人对视半空,陵慕阳眼神愈加阴鹫,他抓起桌上瓷杯朝门口砸去,怒喝:“滚,给朕滚下去!”
    上书房外,连福听见陵慕阳的怒喝,心底头一次慌乱起来。陛下这脾气十几年没有发作了,这苏侧妃到底做了何事,竟能将陛下激怒成这般模样?
    棋盘之上,陵慕轩盯了苏酥半晌,突然从棋罐中抓出一子,挡住黑子退路,步步紧逼。
    他沉沉扫了一眼棋盘的局势,敛了怒色,不怒自威,“朕当然认为天下皆在朕的掌握之中,任何有其他意见的人,都会被扫清。”
    “不知陛下是否信佛,可听过“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句话?”
    陵慕阳轻蔑的轻哼一声,“苏酥,你不是母妃,也没有嫁给皇帝,朕做了十余年皇帝,论威望尊崇在东陵远甚于你。即便你今日说出去什么,天下人也未必会信。”
    “是吗?”苏酥抬了抬眼,面色如常,“陛下,众口铄金,流言和猜忌是世间最可怕的利器,若是我将这件事传至东陵坊间,变成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您觉得文武朝臣当真会毫不动摇?”
    见陵慕阳皱眉,她笑了笑,唇角微讽,意味深长,“一个利用妻女和下属的帝王,世人能有多尊崇?不如您来告诉我!”
    若不是陵慕阳当年故意放任静安候,布下杀局,洛家又怎会轻易覆灭。
    知晓了洛家的真相,陵慕阳当年做了些什么事,苏酥一猜便透。
    陵慕阳神情一变,怒道:“放肆!苏酥,记清楚你的身份,就算是陵慕轩,也不敢在朕面前如此张狂!”
    “陛下!”苏酥抬首,神情兀地坚果刚毅,盯着陵慕阳突然开口:“我不是王爷!”
    “他待你为兄长,甘愿放弃权柄,我不会如此;他被指派边疆,血染战袍,落得一身旧疾,我不会如此;他为护东陵百姓,相信你还有为君王的恻隐之心,选择自证清白,我不会如此。”
    苏酥缓缓起身,眸子盯着面前的棋盘。
    此时棋局已近尾声,白子长驱直入,气势如虹;黑子情势危急,被逼四散,城池失守。
    “王爷善棋,一生让你,不赢一次,他尊你为皇。我,绝不会如此愚忠”……
    苏酥眸子里浅浅的漩涡一圈圈的荡漾开来,似卷起惊涛骇浪,狂枭不羁,又似平静无波,幽静深邃。
    苏酥将手中最后一粒黑子放在棋盘上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一字一句的说道。
    棋盘上因这一个白子的落下陡生变化,潜龙苏醒,散于四处的黑子瞬间张弛有度,将深入腹地的白子死死围紧,不露一丝破绽,未留半点生机。
    黑子胜,白子破。一击必杀,江山易主。
    陵慕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居然输给了苏酥。
    陵慕阳没有动怒,心底意外闪过的竟是这个女子,若是他的后妃,便是东陵之幸的念头来。
    棋盘上胜负已分。
    陵慕阳将棋子丢进棋罐,朝立于身前的苏酥望去,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番。
    “以朕为皇之道,苏酥,单你今日下的这盘棋,还有说的话,朕便留你不得。”
    苏酥神色沉静,根本不为陵慕阳此言所动。
    “但朕……也动不了你。一旦动你,陵安王必反,洛川挥军北下,东陵必乱。”
    陵慕阳起身,和苏酥之间正好隔着一方棋盘的距离,他现在看苏酥,倒是真像看一个睿智的朝臣,道:“苏酥,陵安王与朕相争,东陵定乱。北境如今虎视眈眈,陷万民于水火之罪你担不起,朕亦不愿得见。”
    陵慕阳做了十几年帝王,一步步走到今日,不仅能伸,亦能屈。动不得苏酥已是事实,北境十万大军威胁已成,他暂时动不了陵安王,只能安抚,以图他日之计。
    苏酥挑眉,“陛下说得不错,鹬蚌相争只会让北境坐收渔翁之利,苏酥所要不多……”她拖长腔调,道:“希望陛下对当年洛相一案秉公而断……”
    “只是如此?”
    “当然不止,除此之外,还要归还王爷兵权和封地。”
    苏酥说着,指尖放在棋盘上,将决定生死的黑子推向陵慕阳的方向,“只要陛下允诺,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陵慕阳微微眯眼。他刚才欲赐予苏酥陵安王府正妃之权,被她一口拒绝,此时她却反过来跟他条件……
    这是在告诉他,她想要什么自己会夺,根本不屑于他的恩赐。
    好一个心高气傲的苏酥,她不尊他为皇,是个实在话,她不是第二个轩阳公主,更是实在话。
    这女子,若非如此敌对,他真是满心满眼的欣赏。
    陵慕阳神情微凝,双手负于身后。既不应允,也未反对,上书房内重新静默下来。
    正在此时,安静了有一会儿的上书房房门外突然响起更急促的脚步声,这回连禀告都没有,天子的上书房就这样被直愣愣地撞了开来。
    陵慕阳沉眼朝门口望去,来不及呵斥。连福已经跑到他面前,面容惊惶,声音比刚才回禀军饷之事时慌了数倍不止。
    “陛下陛下……”他吞了一口唾沫,朝皇城宫门的方向指了指,“北冥渊将静安府小候爷当街斩杀了!”
    陵慕阳这辈子听过不少笑话,没一次比这句更能逗人。饶是他的定力,都愣了愣,问了一句实在不符合他帝王之尊英明神武的话:“连福,你刚才说什么?”
    这是着实匪夷所思和荒谬的口吻。
    一旁的苏酥皱着眉,亦朝连福走近两步,忒威仪道:“胡说八道,北冥渊此次不是不在北境使团当中吗!”
    若不是两人身份对立,刚才还剑拔弩张你死我活,陵慕阳几乎就要对苏酥这话忙不迭的附和了。
    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北境二皇子北冥渊,睿智无双,陵慕阳挑了这么多年没挑出半点差错。
    就算他平日里想挑刺都挑不出来的人。就快要做北境皇帝的人了,怎么会头脑发昏突然在别国砍了别国侯爵,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的皇城宫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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