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回了一趟大昌国都,见到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请忍耐一阵子,四皇子扳倒太子只差一步。现在四皇子正在找一样东西,只要得到了那个东西,别说大昌了,攻下大昭都是弹指一挥间。”晋阳一脸兴奋。
萧宸却将信将疑:“莫非四皇子找的是宝藏?”
“这个奴才并不清楚,但能让四皇子趋之若鹜的,也就只有宝藏了。”
打仗是需要经费的。
大昌国力衰微是因为国库空虚,钱都在门阀和藩王手里。
四皇子想要兴兵南下,夺取江南、西川等富庶之地,唯一的出路是得到无尽的财富。
季灏把大昭搞得乌烟瘴气,用不了几年,大昭就不是从前的大昭了。
“我倒是记得一位伺候过先皇的老太监说大昌的祖先立国后为后代留了一批宝藏。而宝藏的所在历代皇帝会在临终前告诉继承人,如果四皇子要找这个,只怕他在白日做梦。”
“这么说,夺嫡之争结果还很难说。”晋阳觉得自己还是太草率了。
“无论是太子还是四皇子赢了夺嫡之争,我都是不可替代的,咱们只要跟赢得那个人谈条件就够了。但如果你我是死人,一切都无从谈起。”
所以,眼下最要紧的是拿住季临风,这样一来,他就左右逢源了!
“后天温居的时候,季临风会来。到时候按照咱们之前约定好的布置,这次说什么都要成功!”
“是!”晋阳瞬间动力满满。
季临风拿到了请柬不假,但他压根没打算去赴宴。
回到王府,他便把请柬交给田富,让他预备一份礼物,后天晚些时候送给萧宸。
宗庙的工程正在收尾,季临风最近的精力都放在了科举和武举上。
他没搞过这些,不免头大。
好在,房钦派了得力的人从旁协助,他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但很快新的问题也来了,举子们要在帝都多待49天。
这么多无业游民呆在帝都,给帝都平添了不少不安定因素。
这不,董进就苦着脸找上门了:“王爷,您可要帮帮下官啊!”
“董大人莫急,坐下慢慢说。”季临风让人看茶。
董进叹了口气:“黄敬被贬出京,举子们听说此事情,聚在城门口,不许 黄敬出京,要求三法司重判。这是陛下下旨督办的案子,岂是这些贡生说重判就能重判的?”
“过几日秀女们就要进京了,举子们动不动就闹事,下官只怕他们冲撞了未来的贵人们。所以,下官想请您给出个主意。”
季临风还是头一回想到这个问题。
“科举、武举的贡生都在京城,而且他们还喜欢报团,做什么都是哗啦啦一大片。他们围攻黄敬倒还好说,万一走了极端、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就麻烦了。”
“谁说不是呢!”董进快被愁死了。
“让举子们离开帝都得有合理的由头,不然他们又会闹事。”季临风沉了沉,便有了主意。
“城郊……”
他刚开了个头,田富就快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顺天府的差役。
差役跟董进说了几句,董进就脸色惨白如纸。。
“真的打死了?”他确信自己听懂了,可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真死了!”差役笃定道。
董进跌进太师椅,差役忙掐他的人中、拍胸脯顺气。
“大人,您可要撑住啊,那边乱成一锅粥了,还等着您做主呢!”
董进只恨自己不能立刻死了:“王爷,下官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您陪下官走一趟。”
“这是出了什么事还需要本王出面?”
“黄敬被举子们打死了。他的妻儿要求把凶手法办。”董进愁的快哭了,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季临风第一反应是死得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可又一转念,举子们都是读书人,这么冲动八成被人挑唆。
而挑唆的人应该是受了赖家人指使。
黄敬只是个弃子,还背着赖洪海做了不少事,借举子的手弄死他发挥了黄敬最后的价值。
那就是扰乱重新科考的局面,给季临风添堵!
“董大人,事关重大,现场又人数众多,咱们还是请个断案高手,现场断案。这样一来,黄家人心服口服,举子们也不会疑心官官相护了。”
董进深表认同:“下官来的太是时候了,就按王爷说的办。可您说的断案高手是谁?”
“魏杉、邹展二位大人。”
见董进面露难色,季临风便让田富拿了名帖去大理寺请他们去南城门:“你转告二位大人,案子审理结束,本王请他们和董大人过府用晚膳。”
“是!”
一个半时辰后,邹展勘查完现场,魏杉、董进便在南城门的空地升堂。
当街审案是个稀罕事儿,何况安亲王也在。
百姓们一传一、十传百,城门被围的水泄不通。
“经仵作验尸,黄敬之死是由于后脑撞上桌角,失血过多而死。临死前,他被贡生们围攻,城门守卫和百姓们都可以作证。”
魏杉话音未落,黄夫人就跪在地上:“恳请大人严惩凶手,还我夫君一个公道。”
说完,她就摁着几个孩子的脖子砰砰磕头。
片刻过去,孤儿寡母额头都见了血。
几个月不见,李氏就憔悴、苍白,哪有半点儿贵妇模样?
季临风清了清嗓子:“李氏,你听魏大人慢慢说。”
他声音冷飕飕的,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李氏不敢再闹腾,乖乖跪好。
魏杉感激的看了季临风一眼,才继续道:“但把黄敬撞向桌角的并非真正的贡生,而是冒名顶替的冒牌货!”
他此话一出,举子们面面相觑。
很快,便有举子站出来反驳:“我们都是经过验明正身的,否则早就被赶出去京城了!”
“魏大人这么说考虑过安亲王吗?”
“举子验明正身不是本王主持的,这锅本王不背!”季临风撇的一干二净。
魏杉和董进都暗暗松了口气。
他懒洋洋的窝在太师椅里,裹着大氅,时不时往嘴里塞一块零嘴。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暗关注着一切。
“能逃过验明正身的贡生必然有他的门道,保不齐贡生中间有人走了那人的门道。那人在大庭广众下害人性命,就算他藏得再深,本官也有法子把他抓出来!”
魏杉一双鹰眼如炬,扫过在场贡生的每一张脸,连同他们的反应一并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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