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系统经销商

    
    欧阳菲总是学狗叫，为了防止她干扰别的病人，医院安排她住在一个独立的病房中。
    在静悄悄的病房中，突然听到这个声音，欧阳菲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出病房，不停发出“汪汪汪汪”的叫声。
    被徐护士拦下，她想告诉徐护士，病房里面有其他人，可是只能发出“汪汪”的狗叫声。
    徐护士叹了口气说，
    “你是不是很害怕？没事的，你是人，不是狗，只是生病了，好好配合治疗自然会好起来的。”
    有徐护士在，欧阳菲本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定了定神，她觉得那个声音真的只是在她的脑子中存在，便不再说话，给了徐护士一个感激的眼神，回到病房关上门。
    应该是自己脑子真有问题，才会有这样的声音出现，只要自己不去想，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躺下后，她想让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可是做不到，很快就又想起了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我会学狗叫？”
    “因为我是狗系统。”这个声音再次想起。
    因为在欧阳菲的意料中，她不再紧张，想试试聊下去：
    “你怎么进我脑子里的？”
    “系统管理员传给你的。”
    “那个帅哥？”
    “帅不帅我不知道，但有点二。”
    这系统还有幽默感。
    “除了让我不能说话，只能狗叫，你还有什么用？”
    “这个你只能自己体验，这是系统的设定。只有你体验到了，我才能告诉你。”
    “废话！怎么体验？”
    “我叫什么？”
    “狗系统啊。对了！是不是应该找一条狗来实验？”
    系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欧阳菲觉得自己猜对了，但回头一想，医生给她的诊断就是变兽妄想症，难道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了，难道自己真的想变成一条狗。
    很有可能是这样，一下子就从刚刚产生的一丁点喜悦变成了沮丧。
    “我还是病了。”
    “你没病，因为我是狗系统。”
    “这是我自己的幻想。”
    “不是，你拥有我，我是狗系统，随时为你服务。”
    “你有什么用？”
    “你需要自己体验。”
    欧阳菲一拍脑袋，气得“汪汪”大叫两声，从床上一咕噜爬起来，使劲摇晃脑袋，想把这个声音甩出去。可是没用，只要一想起来，这个死循环的对话又开始了。
    折腾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欧阳菲一大早被徐护士叫醒，她现在已经不再说话，因为一开口，病人们就会说她神经病。
    徐护士告诉她洗漱完毕后，吃了早餐，院长要见她。
    她比较特殊，院长认为这是个机会，能在学术上有所突破，所以，一直是他亲自担任主治医生。
    吃完早餐，徐护士带她到了院长办公室后，说道：
    “我值夜班，现在下班了，你要保持冷静，不要太冲动，我先走了，拜拜”。
    欧阳菲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她看见还有四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两男两女，院长很严肃的对四个年轻人说道：
    “这个是个非常难得的病例，她叫欧阳菲。不要像对待狗一样对待她，否则她会越陷越深，也就是说，不能对她太好。今天开始一个试验，你们要认真观察她的反应，并且做好记录。”
    院长拿起电话拨号打了出去，
    “把狗带到实验室去。”
    四名年轻人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很是斯文，温和的笑容让人看着很舒服，抬手很友好的对欧阳菲打招呼：
    “你好，我叫卫世仁，我们是鹏市医科大学的博士研究生，冯院长是我们的导师。”
    欧阳菲抬了抬手表示打招呼。
    她对这个卫世仁很有好感，入院一个多月，除了徐护士对她还不错，其他人对她都是冷冰冰地，冯院长更是经常对她大吼大叫。
    今天才知道，冯院长好像也没那么坏，只是不想让她越陷越深。
    有两个学生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她，还有一个女生轻声说，
    “世仁，老师说不要对她太好。”
    欧阳菲听到了这句话，自从住院以后，她觉得自己的听力非常好，在病房中，只要集中注意力，她能听到精神病院外蟋蟀的叫声。
    于是狠狠地横了一眼这个女生。
    这个女生立即表现出很惊喜的样子，大声说，
    “老师你看她真的像条狗一样看着我呢。”
    “就是这样，现在就把她当狗看待，看看能有哪些反应，做好记录。”
    冯院长说道。
    卫世仁有点看不下去，对院长说，
    “老师，您不是说不能让她越陷越深吗？”
    冯院长用一种十分委婉的声音劝导道：
    “为了学术研究，有时候也不得不做些牺牲，再说了，只有更了解这种病的症状，我们才能有针对性的进行治疗，对症下药嘛。”
    卫世仁虽然觉得这样不妥，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那个女生一脸得意的瞥了卫世仁一眼转生就往办公室外走去。
    另外一名女生上前拉着欧阳菲的手，面无表情地说，
    “走吧，和我们一起去实验室，给你治疗。”
    欧阳菲很不情愿，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小白鼠，站定不想动。
    那个女生一拉，见欧阳菲纹丝不动，诧异的说，
    “力气还很大！娜娜，过来帮忙。”
    娜娜就是前面那个女生，全名叫图丽娜，阴阳怪气地说，
    “唐虹，平时叫你和老师一起打网球，你不来，现在知道了吧，这点力气都没有，就是个书呆子。”
    说罢，过来拉住欧阳菲的另外一只手，两人转身就想拉走她。
    欧阳菲不想去，就双手往回猛的一扯。
    “啊！”“啊！””
    只听到两个女生同时一声惨叫，另外一只手捂住被扯那只手的肘关节，额头上流出了瀑布冷汗。
    欧阳菲很害怕，自然的松开了两人的手，只见两人被拉扯过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
    卫世仁和另外一名男生，连忙上前检查两人的关节。
    他一脸骇然的望着另外一个男生，说：
    “肘关节和肩关节脱臼。张建，她情况怎么样？”
    这个叫张建的也是满脸的惊骇，望了欧阳菲一眼，说道：
    “一样。”
    欧阳菲有点惊慌失措，她觉得自己没用多大力气，心念一动，直接问狗系统，
    “是不是你的作用？”
    “是的，但不是我在帮你，是你自己力气变大了，体重也会逐渐增加。”
    “会变胖？”欧阳菲有点紧张。
    “不会，只是身体密度会不断增加。”
    欧阳菲松了口气，笑了。
    “我的听力好像也比以前强了很多。”
    “是的，嗅觉也是。”
    “汪汪！汪汪！”
    欧阳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当然别人听到的是愉快的狗叫声。
    这让大家觉得她可能是故意这么干的。
    冯院长这时喊道：
    “来人！给她穿上安全衣！”
    进来两个男护士，要给欧阳菲穿安全衣，她现在心情很好，主动伸出双手，穿上了衣服。
    图丽娜和唐虹的关节已经被卫世仁推回原位，毕竟都是医生，关节脱臼对他们来说是小问题。张建去找了一些绷带，把两人手臂吊在胸前。
    图丽娜咬着牙带着哭腔对欧阳菲说，
    “叫你狂！等下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