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糟糕,我爹是扶苏

第289章 祸乱之始

    
    这是嬴城继监国以来。
    所开的第三次大朝会。
    只不过。
    此次大朝会似乎很水,吵吵嚷嚷开到了己时,但并没有什么决策政令推出,反而在繁琐之事的决策之中结束。
    抓,促,督。
    如今。
    在嬴城布政之下,对大秦的战略布局已经完成,但想要真正的改变大秦,还是要看落实的情况。
    而就目前而言。
    十三司。
    宣传司还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目标。
    大乐司目前也还在关中及关中周边转悠,还没有普及天下。
    农业司七个司署,春耕之事已经结束,不管是集体化农业推行的如何,也必须结束,等到秋收之后再继续。
    其他司署,耕牛紧缺,牛羊之事还需要诸多政策的支持,并不能一蹴而就。
    】
    至于赏食署更是遥遥无望,耕具,耕田,耕作,储粮均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
    商业司整顿商业,重新规划商业,目前正式的落实,但想要落实宗货交易书,雇佣契约,也是极其繁琐复杂的事情。
    至于矿业司之事,诸多矿业错综复杂,目前更是在交接混乱状态。
    教化司之事目前依旧在准备阶段,而在今年一年,更不可能完成全面推行教化之事,只有不断的筹备完善。
    至于医治疗养司,虽然已经完善了制度,甚至封了三圣,但距离真正的普及天下,还是没有相应的底蕴。
    而计划育生司,想要达到三亿这个人口目标,任重而道远。
    廷尉司推行秦律,只能说,一片的混乱,目前并不具备普世性,就连负责审判的监察司,也在研读秦律之中。
    而星象司,也就那样了,还在召集天下风水方士之中。
    户籍司更不用说,想要统计天下户籍,需要下大力,且出了关中,困难重重。
    工业司之事,就不用提了,想要完成工业结构的转变,非一时之力。
    而除了十三司之事。
    徭役之事,驴政之事,地缘为政,官员府邸之事均需要长期的布置。
    举官令目前还不见效果。
    五年同职同位轮守制依旧需要数次调整。
    至于五等九流,这需要时间的沉淀,进而形成鲜明的阶级。
    而华夏族谱修订,也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
    至于军功军爵优待制,只有到变法大成之时才会初见成效,目前,全靠着一人之威严而稳定大局。
    而陇西之事,北征之事,均还是未知数。
    千头万绪。
    举步维艰。
    但无论如何。
    这一条路,嬴城从来没有打算放弃。
    结束了大朝会。
    嬴城便回到了扶苏府。
    扶苏已经从雍州回来了,回来之后只是在扶苏府逗留片刻,便前往国尉王府,与王离一起主持国尉王丧事。
    想着见一面没见到,他也只能探望了李贤之后,前往渭阳君府。
    经过两天的调查,最终的结果让他心中一叹。
    渭阳君府两天之内死亡二十余人,有自缢的,有出逃被杀的,有私传妄议的,也有从湖中捞起的,但就是没有调查到任何有关嬴傒遇刺的线索。
    国夫人,渭阳君夫人,那位曾祖母闭口不言,规规矩矩的应付前来探望嬴傒之人。
    但是。
    嬴傒薨了。
    经过三位医圣的全力救治,嬴傒还是没有扛下来,嬴天传信而来,嬴傒七窍喷血而亡,只得以冰封密封防止尸体腐烂。
    他怀疑是赵府干的,国夫人赵敏参与其中,甚至有反秦人士在其中勾结,自从武成候卧病之后,就开始了此事的谋划。
    嬴天也是这样的怀疑的,但,怀疑没有任何用,在没有找到幕后真凶的情况下,只能将渭阳君府的管家抓起来严加审讯。
    嬴城看了嬴傒死亡的惨状,心中隐隐作痛,却也只能忍痛下令封棺,对宗室族老之一的嬴刍,嬴傒死亡的消息若是泄露,不管嬴刍泄露与否,嬴刍一定会被牵连其中。
    任何事情牵涉到了政治,就不再是一件普通的事件。
    “传密信给王贲,外松内紧,允他先斩后奏,若有乌氏部落反叛的消息,无需请命,即可发兵,直扑通渭,不见不陛下不归。”
    离开渭阳君府,嬴城低沉的传令章邯传密信给王贲。
    不能再出事了。
    这个时候若是始皇帝再有差池,秦国就要炸开锅了。
    嬴城还是不放心,再次前往了太尉府。
    “传令关中各关口守将,探查周边情况。”嬴城眉头紧锁的道。
    这让留守太尉府的三个大庶长疑惑。
    “监国为何如此紧张,太尉府并没有接到奏报,有敌军来犯关中!”王戍奇怪的问道。
    郡兵,驻守营,关隘守军等军营之地,若有敌情,会第一时间上报太尉府。
    若敌情紧急,也会点燃烽火。
    “心神不宁!”嬴城自然不可能说清楚陇西之事和渭阳君府之事,只能含湖其词的解释,“另外,再发一封促令前往江东,南征军,让蒙武,屠睢二位将军尽快探明项氏兵马的去向。”
    三人不解,但见到嬴城如此叮嘱,也不由凝重的领命。
    离开太尉府,嬴城问了问李斯在什么地方,来到了丞相府,再次吩咐道:“让廷尉司清查内史郡兵器吧,各府兵器类别数量均要报备,各乡里百姓所拥有兵器,清点数量。”
    李斯闻言也是一紧,眉头紧锁的惊疑道:“这是发生了何事,令监国如此紧张。”
    清查天下兵器,这是一件大事。
    “渭阳君府两天之内自杀,他杀,逃杀者二十余人,”嬴城沉声道。
    闻言,李斯也是吃惊无比,惊疑不定的道:“怎么会如此之多。”
    “是啊,太多了,谁能想到,堂堂渭阳君府,宗正的家里,会有如此之多的奸细。”嬴城隐隐一叹的道。
    “此事恐怕很麻烦,这关中勋贵府邸数不胜数,这些年来,可都扩充了不少人,尤其是昔日六国勇士,看家护院的自然是要招募勐士护院,若这渭阳君府如此,恐怕,要祸起勋贵后院了。”李斯沉声道:“万万不可小觑,若从中作祟,会是大麻烦。”
    嬴城摇头道:“此事动不得他念,也只有依靠清查兵器,打草惊蛇,若能惊出这个麻烦,最好不过,便是惊不出,也能查出点问题。”
    “现在朝廷如无头蝇绳,所掌握的消息,并不多。”
    李斯点了点头道:“老臣会盯住赵府的动静,但想来收获不会太大。”
    “先查清楚再说吧。”嬴城也无奈。
    反秦人士盘踞秦国由来已久,尤其是迁徙六国贵族前来咸阳,就更混乱了。
    这些年来,有定居安顺的,也有从中作祟的,更有打着旗号复国的,近几年虽然安顺了很多。
    但,这也令局势更加的复杂了许多。
    尤其是变法之后,对六国贵族实行了五代分家之策,这再一次让六国贵族分家到天南地北,但这也同样加剧了反秦人士反秦的动作。
    但让他疑惑的是,以六国贵族在咸阳的力量,即便是现在咸阳城防备力量达到最弱的状态,可也还有卫尉府,中尉府,戍卫营以及各城驻守营,连同各个关隘,骊山营,阿城军等兵马在关中拱卫咸阳。
    六国贵族即便是想要复辟,也不足以攻破咸阳。
    况且,以大秦在关中的情报力量,但凡有暗中训练兵马的聚集地,早就被察觉了,就算是复辟,那也是一群乌合之众。
    除非,有一支真正可以称之为军队的兵马,会从关中某个关隘突然进攻,如此才能攻陷咸阳。
    但这,就更不可能了。
    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陇西的乌氏部落,江东的项氏兵马。
    可江东距离咸阳几千里之外,项氏一族逃跑,这个时候更应该保存实力。
    而陇西虽近在迟尺,但始皇帝身在陇西,即便是发生战乱也理应重点照顾始皇帝,而不是咸阳。
    如此,咸阳固若金汤,反秦人士即便是生乱,也只能是被迅速平定。
    筹谋许久。
    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也只能未雨绸缪的布置防守力量,静等毒蛇勐扑。
    夜色渐沉。
    嬴城却失眠的游走在章台街。
    天下缟素,但是章台街依旧灯火通明,即便是门前挂着白幡为国尉王送行,可店中还是有往来的客人。
    隔着层层殿宇便是渭水码头,不过自从上月巡视码头建设之后,他便再没有去过。
    也不想去,等着结果。
    就在嬴城闲散走在修长的街道上之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惊扰到嬴城。
    “监国,监国,监国!”
    一名吏员急促的冒着汗水向嬴城冲来。
    郭怀义甚至都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下官星象司长史令,司正请监国前往星象司,司正有要事要禀!”长史令似乎也知道,从来都是监国召见,头一次经历‘召见’监国的,急忙跟着解释道:“司正有紧急之事,脱不开身,只能让下官前来请监国前往星象司。”
    “卢敖?”嬴城不由的眉头一皱,这大半夜的卢敖还在星象司做什么。
    本来也是休息的时间,嬴城想了想,便摆了摆手,坐上铜车前往星象司。
    星象司在咸阳宫内,地址也非星象司成立之后新立,而是从咸阳城始建之处,便成立的天台之地。
    乃是观天圣地,是咸阳城除通天台最高的建筑,甚至要高过咸阳殿。
    就连整个咸阳宫都黑暗下来,却见此时的星象司,灯火通明,像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在忙。
    “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嬴城奇怪的滴咕,却是走在了门口,只见星象司内的吏员忙碌的记录着什么,口中还念叨着‘荧惑守心,荧荧火光,离离乱惑。’之类的言辞。
    “咕噜!”
    嬴城勐然一惊,惊疑不定的冲进星象司,急问道:“卢敖呢?”
    “先生在观天台!”一名吏员急忙回道。
    醒悟过来,也是拜见嬴城。
    可嬴城已经飞步前往了观天台所在。
    卢敖用拐杖支撑着自己的后脖颈,斜躺着盯着暗沉的天空。
    今夜虽无月光,但诸天星辰却格外明亮。
    听到吏员耳禀,卢敖一骨碌翻身,拜道:“微臣卢敖拜见监国。”
    “发生了何事?”嬴城沉声问道。
    “都下去了,没有召见,不得靠近观天台。”卢敖并不作答,反而摆手屏退了四周吏员。
    甚至还看向了郭怀义。
    郭怀义眉头一皱。
    却是嬴城,摆手道:“郭将军门外等候。”
    郭怀义不解,却还是退后在了门外。
    四下无人。
    卢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沉声道:“监国,我大秦,恐有大事要发生。”
    嬴城沉默不语,隐隐猜到了卢敖要说什么,但还是不想听到这样的言语。
    却是卢敖,还是开口道:“监国,今夜天象紊乱到了极致,发生了两件不可预料之事,荧惑守星提前发生了,此为祸事,也为喜事。”
    “可紫微星动摇,双星争夺紫微宫,紫微星却动摇了,摇摇欲坠,微臣,惶恐!”
    “深不可测的天宫之中,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恐影响天下大局,福祸难料!”
    嬴城继续沉默。
    抬头看天象,看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起身说话吧!”嬴城沉声道。
    秦末发生了三件大事,虽然他一直以来,都将之认为是妖言惑众,必然结果被有心人利用。
    但此时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心神不宁了起来。
    天降陨石,荧惑守心,沉璧再现。
    今年,祖龙死!
    始皇帝死而天下分!
    始皇帝倒行逆施,天降灾难!
    这三种未解之谜,每一件都对应着一件影响秦国国运的事。
    他不信鬼神。
    可特么现在是始皇帝三十三年啊。
    鬼特么的荧惑守星。
    卢敖不知嬴城的想法,只起身抬头看着满天繁星的道:
    “荧惑星往日呈红暗之色,不显于外。”
    “二十八星宿之一,东方苍龙第五宿,心宿,为龙腰之地,名布政之宫,角,亢,氐,房三星起于东,尾,尾二星落于右,自成东方苍龙七宿,与之紫薇五星遥相呼应,其自有天轨相合。”
    “但就在今夜,荧惑星竟然停在了心宿之旁,不仅不远去,反而隐隐有侵吞心宿之意,荧荧火光,离离乱惑,飘忽不定,这有乱政之祸。”
    “更为可怕的是,紫微星本主紫微宫,虽与勾陈相争,却也无主从之分,可因为荧惑星停留心宿,紫微星竟要远离紫微宫主位,大有降落之姿,此,乃祸事!”
    “心宿属紫薇五星后宫星,牵一发而动全身,二十八星宿今夜之乱,亘古未闻。”
    “微臣不敢妄言,但,群星紊乱,荧惑乃灾星,困于心宿,将有天下大乱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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