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夫人与许夫人先后离开了苏家小院后,桑巧颜心里不安,毕竟妹妹是顾着她的面子,才让徐夫人那样难堪。
苏家如今确实还是小门小户,也不怪徐夫人瞧不起,只是连累了妹妹没了面子。
“妹妹,这无事吧?”
此刻几人都在院子里,初绵糖陪着苏玉麟踢蹴鞠玩。
绿雁听着桑巧颜的问话,便从树上跳了下来,道:“表夫人,这能有什么事。这些夫人都是闲来无事,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敢在夫人面前说这些话。我看她是过得太舒适了。待我哪日寻了机会,揍她一顿。”
“绿雁,你可不要这样做,不然我告诉我夫君去,罚你清理茅厕。”
绿雁:“……”
桑巧颜:“……”
“夫人,我这是帮你出气。”
“我可没有气,管她说些什么,别理就是了。”
桑巧颜听着初绵糖与绿雁的对话也稍稍安了心。
既然妹妹没觉着有什么,那她也不用太过担心。
全大娘让她的儿媳送了几只家养的芦花鸡给桑巧颜。
桑巧颜寻了个竹笼子来,把这几只芦花鸡关在了里边。
谁知苏玉麟贪玩,把这几只芦花鸡给放了出来。
初绵糖从未碰过这些活的生物,更不喜这些芦花鸡身上的味道。
苏玉麟扯了芦花鸡身上的鸡毛,初绵糖来不及阻止,芦花鸡被扯痛,便猛扑着一双翅膀,在小院子里飞扑着。
初绵糖抱起苏玉麟,把他护在怀里,抱回屋里去。
只是还是被芦花鸡扑到了身上,身上一股臭味,忙叫绿雁去打了水洗漱。
唐恒城让许仁安带着他们在冀州城转了一圈。
这几个人早早便骑着马出了去。
徐清宴心里猜想唐恒城心里有了谋划。
“冀州的种植地众多,许多田地还被荒废了,这很是不应该。”唐恒城先前到过冀州一次,心里也是可惜冀州百姓没有好好利用自己的种植地。
现下几人都下了马,在一片黄土地上。
按照往常来说,秋收过后,农民便不再种植,待春季再春耕。
苏洵澈心里已有些许明白唐恒城把他带上是何意,他正是缺种植地。
但冀州城这气候,也种植不出好茶,种些药草还是可以的,但也种不出好药草来。
“冀州城确实是种植地辽阔,只是冀州这边不适合种茶种药。商人租赁土地种植,向来是种茶种药,我也是很苦恼,不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许仁安也有过好好利用冀州城种植地这个想法。
“为何非得种茶种药?冀州城这边虽不适合种茶种药,但可以种植许多农作物,比如小麦。冀州这边的气候甚是适合种植小麦,春季与冬季皆可种植。”
“侯爷,这个我也清楚,只是,要把这些农作物运往其他城池是件难事。”
“冀州城临近海湾,却不开辟航运,白白浪费了这样的地里位置。从这里甚至可直达承安。”
“航运?可若要开辟航运,还需朝廷那边下达文书,还需有财力的商人涉及此才行。”
“许大人,朝廷文书这个无需太过担心,若你有心肯做事,我定为你向圣上讨来文书。而我的内表兄与萃盈商号那边有合作,若有机会他可先带头做起来。待那些商人瞧见机遇,还怕无人踏入冀州城吗?”
苏洵澈为之一惊,原来将军意在此处。种茶种药,说到底只是小生意,若涉及航运的生意,再租赁一些土地,自己也做一份种植农作物的生意,靠着自己的航船运出,那是不可想象的大产业。
且从冀州城这海湾出去,他也可在沿着海边的城池找到自己的种植茶叶与药草的地方。
“许大人,在下愿意与萃盈商号的当家人商议一番,带起头来,为冀州城富裕起来献上一份力。”
有了定远侯这份保证,还有萃盈商号的财力物力,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下官多谢侯爷提点,有了这样的条件,下官定竭尽全力。”
唐恒城并非是随意答应许仁安讨来文书,他所做的这些都有与圣上事先商量过。
在圣上登基的一两年后,他便寻了唐恒城,让唐恒城私下里注意着,若是有才干之人,便可向他引荐,下派到地方去。
只有地方的官员真正做实事,百姓才能够丰衣足食。
考虑到唐恒城在外方便,圣上让他,若有机会便到各个城池巡查一番。
但毕竟圣上远在承安,待在宫里,所知道的一切都只是从文书上,从那些官员的嘴里得知。
可到底有几分是真话,谁人能保证?
能让圣上真正相信之人只有唐恒城。
而圣上与唐恒城的想法一致,鼓励各个城池依靠着自身优越的条件来做发展。
徐清宴想着,若冀州开辟了航运,清州城也能与之连通,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恒城兄对苏洵澈这般提携,恐怕也是因着定远夫人的关系。
不过苏洵澈这人倒是有几分魄力与胆识,这人也有野心,苏家哪,日后想要不崛起都难。
几人大致商量了一番便骑马归去。
此事不可急切,得有万全规划后才可动起手来实践。
唐恒城与苏洵澈在外用了晚膳才骑马回苏家小院。
“将军,一下子便把生意做大成这样,说实话,我心里是虚的。”
毕竟如今他手上并没有多少银子。
唐恒城清楚苏洵澈的顾虑是什么。
“不敢了?”
“倒也不是不敢,只是不敢太放开手来,毕竟上有老,下有小。”
做生意有风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景逸家大业大,又是毅国公的独子,毅国公世子,更是当今国舅。就算景逸输得不剩一文,他也可以从头再来。
“内表兄,我也与你交交心地的话罢。我夫人心里有顾虑,总是担心日后会有一日我们夫妻二人感情有变,我会弃她不顾。我是想着你借我夫人的财力做起生意来,你给她一两分红利,让她手里有银子这个保障,也有个心安。”
唐恒城对此也十分无奈,但这是因初宏从前那样待岳母大人给她留下的阴影,他难以改变夫人这个想法,只能是尽量让她心安。
上次因补药避孕一事,夫人连夜清点账本,又写了和离书。
在她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想着与他共度余生,但凡又让她伤心的事情出现,她都会起着与他撇清干系的想法。
夫人那账本上的银子数目少得可怜,那便让她账本数目更大些,让她能对自己的感情更肆无忌惮些。
苏洵澈不懂妹妹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在苏洵澈看来,像唐恒城这般,待自己夫人如此用心,已是世间少见,连他都自愧不如,也学着唐恒城,待桑巧颜好些。
不过女子本就是多思,有不安也属正常。
“既然如此,我便与妹妹好好商议一番,与她签订好书契。”
唐恒城回到房里时,初绵糖已洗漱好,正坐在床榻上翻着书看。
进了屋后,也不见她来为自己宽衣。
唐恒城自顾自稍稍洗漱一下,这里也没有条件沐浴,对他也没有太大影响。
洗漱完后,唐恒城走到了初绵糖身旁,瞧了几眼初绵糖看的书,是那种小话本,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寻来的。
这些话本无非是哪家小姐跟着秀才从家中出逃的故事。
唐恒城见自己夫人沉浸在话本里,对他无视至此,便轻咳了一声,道:“夫人,今日与许夫人她们相处还算愉快吗?”
初绵糖看完话本这页的内容后才回唐恒城的话,“还好吧,我今日过得挺愉快的,跟玉麟完了许久蹴鞠。只是那两位夫人愉快与否我就不知了,我算是把人给赶了出去。”
唐恒城:“……”
“为何?”
他的夫人并非是不讲理之人,让她如此做,定是有人惹了她的气。
“夫君,我可不管你与徐大人关系如何。今日里,徐夫人当着我与嫂子的面笑话苏家屋子小,还说嫂子她们住小屋子惯了,给嫂子难堪。她这样说话便是不妥,趾高气昂作势,也不知道她是端着给谁看。”
初绵糖瞧了唐恒城一眼,继续道:“夫君,我可不忍她这气。我从前在初家忍气吞声过日子,若如今我还要如此,那跟在初家有什么区别?”
“夫人无需忍气吞声,也无需理会太多这些。日后你若不喜与她们相处,便推脱不见罢了,还不如用这个时间找些有意义的事情来做。”
这些女子之间的相处,就算有了矛盾,他们男子也不好参与进去。
只要他的夫人不受欺负就好。
徐清宴回了屋后,便受到了徐夫人殷勤的照顾。刚坐下自己的夫人便给他脱鞋,桌上有热茶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夫人,今日可有何事?”
徐夫人给徐清宴倒了被热茶,让他暖暖身子。
“也无甚事,只是今日瞧着苏家那屋子那般窄小,不小心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来。”
徐清宴:“……”
“妇人之见。”
徐夫人面对夫君对自己的恼怒,缩了缩脖子。
“真是目光短浅,无药可救。苏家可是恒城兄夫人的外租家,你觉着他不会对苏家提携吗?你只看到苏家如今小门小户,看不到苏家未来的光景。”
徐清宴瞧着自己夫人这个样子,心里更是窝火。
“我不知你那些优越感是从何而来,整日里瞧不起他人。你自己父兄这等品级,在恒城兄面前还不得点头哈腰着。连我也要对他夫人礼敬几分,你怎敢在她面前放肆。”
“我这不是一时嘴快嘛。”
“我看你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别人。我警告你,若日后再敢给我惹事,便不要怪我不顾这夫妻情谊。你夫君也出身农户,你若是嫌弃,我可写了和离书给你,愿你另觅好夫婿。”
“夫君,我没有这般意思。”
徐清宴头疼万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如今妹妹的婚事也在拖着,给她寻了几门婚事,她竟都瞧不上,徐清宴也懒得管了。
“你若还想着我能从地方迁任京中,就给我管好你的嘴。”
徐夫人还想着日后徐清宴能成京官,她也好跟着他到承安风光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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