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苍穹之上巨龙盘飞,白衣少年屹立龙首,傲视群雄,那英姿卓绝似是天降神祇,威严肃穆,睥睨四野。
公孙浩最先反应过来,看一眼身边目瞪口呆的人群,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跪地叩拜:
“拜见龙祖~”
像是被一语惊醒,众人皆是一晃,随即面面相觑,相序的跪拜臣服。
“拜见……龙祖~!”
玉山湖畔如麦浪般此起彼伏,
公孙惋玉仰望天际,嘴角漫起一味苦涩,随即跪拜,
穆兰雪雪与身旁竞争龙契的女弟子门相视一眼,显然她们更为震惊,却又不得不心悦诚服。
“白一朵是龙祖?”
六长老皱了皱眉,若有所思,“他都是龙祖了,还能被我收做徒弟吗?”
忽然又像是反应了过来,六长老拍了拍脑门:“诶呀,老糊涂了老糊涂了,我怎么竟然想做龙祖的师尊?”
就在这个时候,灵湶宗石龙山上,仙域缥缈的灵宫忽然闪现出一道紫色的光芒。
光粼斑驳中,一道倩丽的身影徐徐踏出。
“是宗主!”有人惊呼,
“宗主出关了!”
……
灵宫宝殿,
白一朵被一群仙衣展展的女弟子簇拥着走进一间富丽堂皇的宫殿。
宫殿前站立着一位背负双手仙姿玉骨的女人,女人面前端立着一副画,两侧宽大的殿窗有阳光折射进来,应托整个画面唯美而庄重。
在白一朵走进豪华殿堂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轻缓的关门声,
这时候白一朵才发现,是女侍退避而出,整个宽敞的宫殿内只剩下白一朵和女子二人。
戒备的看了看四周,少年带着几分谨慎的肃然问道:“你就是灵湶宗宗主?”
白一朵的声音冷漠疏离,好像此一刻的他已经可以凌驾整个灵湶宗,即便是面对宗主龙姝兰,亦是不卑不亢,如有神助。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对着眼前半人高的画台无声的注视着。
许久,才见女子漫声问道:“你叫白一朵?”
似乎并不在意少年会不会回答,女子继又说道:“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他也姓白,叫……白天骄!”
“白天骄?”白一朵直接在心里吐槽:“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名字?这人要么自己是个二货、要么给他起名字的父母是个二货~!”
就在白一朵心中腹诽的时候,女子像是陷入了某段遥远却又美好的回忆,微微扬起眸子,仰望天际。
“已经三百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他!他是那么的英俊不凡,那么的……”
仿佛才发现自己正在犯花痴,女子紧忙收拾情绪,啐拳轻咳一声,随即转了转身……
她这一转身,白一朵忽然眼睛一眯,
“这女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呀?”
直到白一朵看到画台上的画像,一抹可能并不属于他却又的确属于的他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只见画卷中,一个扛着棍棒、身穿圣甲的男子,流里流气的斜靠着船沿,
他头戴冲天双奕、脚踩虎纹战靴,
那一身行头,不正是瓶山秘境中的圣甲铠衣吗?
看到画卷、又看到宗主龙姝兰的相貌,白一朵嗞的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画卷中的男子并不是白一朵相貌,但是白一朵知道,在瓶山秘境中参与历史的,只是那件衣服,所以当时的龙姝兰等人看到的也就不是自己的相貌,想必是圣甲铠衣原本主人的相貌。
“不过……衣服的主人看起来怎么这么像一只猴子?”
就在白一朵注视着画卷出神的时候,龙姝兰忽然轻咳一声,继续说道:“白一朵,在你契合龙祖之前我甚至都没有听过你的名字,不过今天有人告诉我,你在进去祭门前的一天里很是反常,不仅在湶露峰惹是生非,还打伤了代掌门和下峰馆主,甚至夜闯湶溢峰,打碎了守护仙域的仙门?”
说这些的时候,龙姝兰并没有表现的怎样震怒,反而目露惊疑,古怪的打量白一朵。
“白一朵,听说你是中峰馆主叶仲天的亲传弟子,以往不露山水,为什么叶仲天死后忽然急于展露自己?故意把自己表现得很神经质,这样做,是有什么要表达的隐晦意思吗?”
“啊?”白一朵一愣,原来他的嚣张跋扈在别人眼里只是神经质?
“难怪每次试着嚣张一下,都没人打我,原来别人都是拿看傻子看待我的呀?”
见少年沉吟,龙姝兰秀眉微凝,叹息说道:“我可以理解你,一个没有身份地位受制于人却没有半点话语权的小人物,在师尊屈死的那一刻一定有着很大委屈和怨念,你的行为,或许可以视作为一种漫无目的的复仇,尽管你所报复的并非真正的仇人……”
看着龙姝兰自以为是的分析他的心境,白一朵内心是五味陈杂。
“白一朵,现在你既然契合龙祖,日后,会有整个宗门的尊崇,待本尊百年之后,甚至要你接代掌门之职。所以说,从天开始,你不再是籍籍无名需要一场看似癫魔的挑事来证明自己的普通灵湶宗弟子,你身上,附庸着整个宗门的荣光与尊威、会是汨罗江南岸新生代首屈一指的人物……”
听完这句,白一朵内心更复杂了,
是问,鬼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龙祖,他可是灵源宗晋院弟子、是为了踏升灵源宗第二仙域默默奋斗的有志青年啊!
想到这里,白一朵内心坚毅,叛宗这种事他可干不出来,即便是面对整个宗门这样的荒谬诱惑。
“额……掌门人,其实我之前弄出那些动静,是为了……逼宫!”
“逼宫?”龙姝兰娇媚不展的问:“什么意思?逼谁的宫?”
“湶露峰馆主,公孙浩。”白一朵字正腔圆的回答道。
“哦?你想让公孙浩给你什么?”
“一枚玄级丹药,凤回丹。”
随后白一朵又把神女是他亲戚这件事又编了一遍,他觉得,六长老既然能想到凤丹伐髓这个办法,灵湶宗就可能存在凤丹,公孙浩说的话未必属实,毕竟面对一个无亲无故的少年,谁会傻到把凤丹这种隗宝随便相送?
“掌门人,要不你去跟公孙馆主说说,把凤丹给我吧,我真的急于救人。”
听完这些,龙姝兰略一思颖,点了点头道:“公孙浩的宫,你不必去逼了!他的确没有炼制凤回丹的能力,手里也没有所谓的凤丹。”
白一朵忽然脸色一沉,有些失望,
看着他的消沉,龙姝兰随即清了清嗓子,继又说道:“不过,我灵湶宗龙琇阁的密室内,有一枚三百年前神战期间偶然获得的清蛊丹,听了你对病人病疾的描述,这枚清蛊丹或许可以帮到你。”
听闻此言,白一朵眼前一亮。
公孙浩说神女是遭了灵沋宗少主石沉洋的蛊掌,那么这一枚清蛊丹或许真的可以对症。
……
随后,龙姝兰也不磨叽,带着白一朵去了龙琇阁密室,取来作为神战战利品的清蛊丹。
“三百年前,我还不是灵湶宗宗主,在一次绞杀战役中击败敌人一艘战船,战船里有一个据说是玄品丹药师的少年,在他的身上获得了不少的丹药,其中便包括这枚清蛊丹。”
两人说着走出了密室,一枚晶莹剔透撒发着阵阵药香的丹药出现在龙姝兰的指间。
龙姝兰也不来那些虚的,直接扔给白一朵:“拿去吧,以后,还需要什么修炼上的资源,都可以来龙琇阁。”
白一朵紧忙收起丹药,感恩戴德的深深一鞠。“多谢掌门人~”
谢完,白一朵又若有好奇的问:“诶?掌门,三百年前的神战,一定很壮观吧?听说现在云雷道极宗再次发动了神战,我们有把我能赢吗?”
“神战残酷而盛大,是我们这些人不可猜测的,那是亵渎圣威!”龙姝兰瞥了白一朵一眼,肃然说道,
“不过,说起来三百年前的那一次神战,真的是凶险异常。不仅有魔宗宗主加入战局,还有神族皇帝突破修为,成为榕城世界里的第一位也是目前为止最后一位天尊境强者。”
“天尊境?”白一朵故意目露惊讶,对于那一场战争,也是有了一知半解的。
“对!天尊强者!”
龙姝兰目光冰冷的遥望远方,淡然说道:“当时,我也在战场,正在对战神族的一位将军,忽然天空之上五彩斑斓,突破修为的神族皇帝踏空而至……”
“呀,那您岂不是很危险?”白一朵紧张兮兮的问。
“的确是九死一生!”
“那宗主是怎样化险为夷逃出生天的?”白一朵紧着问道,内心却像是在期盼着什么,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龙姝兰。
“当时……”龙姝兰扬起凤眸,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某个美好的瞬间,嘴角毫不自知的蕴起一味甜美而略带幸福感的浅浅微笑,笑的宛如少女,
忽然一阵风刮来,鬓发飞扬,
龙姝兰矫躯一怔,恍惚间似乎又听到了那个属性的声音在说:“菇凉莫怕,今天有我白天骄在此,就算是天尊境,也伤不了你分毫……”
……
离开灵宫宝殿,白一朵第一时间返回湶露峰里的灵阁,
看着安详沉睡的娇美面容,白一朵塌了塌眉,喂下那枚清蛊丹。
“姑娘,等你醒了以后,可千万不要杀我,也不要迁怒汨罗江流域我们这些小宗门。神战期间,虽然你我各自为营,却总归都是修道之人,不该因为一些政治缘故不顾伦常恩德,……当然,我这么说不是想挟恩图报,就是觉得,其实我们也没那么大的仇恨,完全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白一朵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而直到现在,白一朵都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告诉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救神女母芙榕。
又或者说,他真的有挟恩图报的意图在里面吧。
几乎一下午的时间,白一朵都守在神女跟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即便神女丝毫没有意识。
他知道神女服用清蛊丹后很快就会苏醒,到时候,他再想说什么,就完全不一样了。
但是,说了一下午,白一朵也没有理清语言,
他想表达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时候,门外出来敲门声,是林墨,
只见药童打扮的林墨迎开门后,第一件事就是下跪磕头,
“童子林墨,拜见龙祖老祖宗,祝源龙祖老祖宗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与天同齐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一朵愣了半响,脸皮抽搐了几下才苦笑的问:“你有事吗?要是就为了这个,我可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哈。”
闻言,林墨才满目感动的昂起脸,吸了吸鼻子道:“白……哦不,龙祖,没想到你还把我当朋友呢。”
“废话,有话快说,不然我关门了。”
林墨这才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笑盈盈的说道:“是公孙馆主,他们摆下了宴席,邀请你过去。”
“他们?还有谁?”白一朵敏感的问。
“也没有谁,就是公孙馆主和惋玉仙子。”
听到这句,白一朵才略微松了口气,拍了拍林墨的肩膀准备出门。
似乎一刹那又想到了什么,白一朵忽然叫住林墨小声问道:“嘿,你知道哪里可以弄到船只吗?”
“船?”
“对,我要一艘船!”白一朵点了点,目光坚定。
眼看还有两天就是沉船试炼的日子,他必须回灵源宗了。
至于神女,神女在服用清蛊丹后可能很快就会苏醒,即便清蛊丹没有预期的效果,把她留在灵湶宗想必灵湶宗弟子也会觊觎白一朵龙祖的衔头给予照料。
想到这里,白一朵把身上所有的银钱都掏了出来,一把塞给林墨。
“这里是一万八千银钱,应该足够买一艘豪华大船了。你只管去办,结余都是你的。”
看着眼前,林墨眼睛瞪的滚圆,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钱。
但是白一朵的目光忽然又变得冷凝,低声说道:“但是切忌,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别人。你买好船只将其停在汨罗江北岸的一棵大榕树下,我明天自己去取。”
见林墨拍着胸脯保证,白一朵这才放下心来,锁好门扇,去往公孙浩的灵修阁。
这个时候,灵修阁内,
公孙浩一脸惬意的钳起一颗葡萄送进嘴里,看一眼身旁花枝招展的公孙惋玉时,浓眉微微一蹙。
“惋玉,把领口再拉低一点,对,再低;旗袍的叉撕高一点,诶呀你怎么舍不得撕呢,”公孙浩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转身看向身后的婢女:“小翠,快去给小姐拿一把剪刀过来。”
公孙惋玉小脸绯红,嗔视老爹一眼,抱怨道:“再撕,就到顶了。”
“你懂个屁,白一朵不比常人,就你这保守的样,即便老爹我能把他灌醉,你们今晚也洞不了房。”
听到洞房二字,公孙惋玉小脸更红了,
“爹,你在胡说什么呢。……而且,你确定不是白一朵灌醉你?”
听到这一茬,公孙浩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是啊!白一朵的酒量也太好了,上次倒是喝醉了,但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我自己也醉的断片了,劲敌呀~!”
说话间,门外传来轻灵的脚步声,有婢女贴着公孙浩耳边说了句什么,后者脸色一喜,欣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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