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娇女

第三百七十章 所动

    
    虽然被监禁,但陈霆越所在并不是监牢,而是宗人府所属的一个小院。
    屋子当中的摆投虽简陋但还算干净,一桌一椅一床,桌上茶盘里放了一只白瓷茶壶两只茶碗,墙壁空空如也,小小的一扇窗,透过开着的窗户能看到院子里低矮的不知名的绿树。
    门外并没有人看守,即便有人把守,以陈霆越的武功,若想逃出去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大概身为宗人令的顺王也知道他的本事,因而根本没有派人看管。
    一个深色的身影从墙头掠过,轻飘飘的落在院子里,紧接着便飘向正房的方向从开着的窗户飘了进去。
    “主子,”铭骏落在陈霆越面前便单膝跪地,“咱们走吧?”
    原本望向窗外矮树的陈霆越这时才收回目光,“去哪儿?”
    铭骏迅速道:“离开京城!属下几个已经商量过了,陛下不信任主子,被扣上私通匪寇私通前朝的帽子,主子再无翻身之日,不如就此远走高飞,离开此地,免得留在京城被圈禁不得自由。”
    “离开又能去哪里?”陈霆越不动如山地问道。
    铭骏神情一滞,后道:“天下之大,以主子的本事去哪里还不能寻个容身之处?而且主子大可以安心,属下们已经安排妥当,将郡主一起带走……”
    陈霆越的神情这才有些波动,“恐怕她不会答应你们。”
    “若郡主不愿跟着主子,必是个负心凉薄之人,”铭骏蹙眉道:“这样的人主子何必还要再念着她?主子正好可以借此试探试探她的心意。”
    陈霆越缓缓摇头,“我不想试,也不想走。”
    “为什么?”铭骏有些发急。
    “无趣。”陈霆越只给了他这样两个字。
    铭骏被他一句话两个字堵得无言以对。
    其实墨影就在附近,可墨影嫌弃自己口舌笨拙,特意让他来劝主子。
    墨影及他跟主子虽尊卑有别,可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主子练武的时候他和墨影就是主子的攻击对象。主子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主子要什么。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主子,他们根本猜不透主子的心思。
    就像主子对昭阳郡主,如果不是主子命他们时刻关注那时候还只是永安侯府表小姐的昭阳郡主的一切动向、又让他们查所有与她相关的人事,他们根本不敢想主子是对昭阳郡主动了情。
    直到主子醉酒对昭阳郡主做出那种事,听沈放说了一句“没有酒量是因为喝得少”而整日酗酒,那个时候他才确认主子对昭阳郡主不单是动了情,而是一往情深。
    所以今日他才会用昭阳郡主来劝主子,他以为只要提起昭阳郡主,主子就会像以往那样不管不顾,却没想到主子竟然给了他这样的回复。
    “子谕和玉铎已经去请郡主了,”他再次以昭阳郡主试探,“玉铎说了:他会劝服姜花,郡主若不答应,他会让姜花把郡主骗出来或者打晕了带出来。”
    他以为听了这话主子会担心昭阳郡主,未想主子却无动于衷的道:“她不会那么蠢。”
    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们蠢?铭骏神情一滞,再说不出劝说的话。
    主仆二人沉默良久,忽然听见外面有声音,铭骏立时警觉,转身将身形隐在窗户之后查看,陈霆越则毫无反应。
    “主子,”忽然铭骏大喜,“郡主过来了!”
    似是没听清他的话,陈霆越蹙眉转头望向窗口。
    过了一会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苏琳琅疾步走进来,“殿下!”边唤边奔向陈霆越。
    陈霆越站起身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琳琅顾不得还有旁人在侧,扑进陈霆越怀中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将脸埋进他衣襟中闷声道:“我想念殿下。”
    陈霆越却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铭骏见状不自觉的红了脸,低头悄无声息与送苏琳琅过来的姜花和豆苗一起退了下去。
    “傻瓜。”陈霆越低叹,后扶着苏琳琅的肩将她轻轻推开,“你如此是引火烧身。”
    “殿下又想与我撇清关系么?”苏琳琅哀哀的看着他问,“如同上次一样。我与殿下还有几十年的日子,殿下要一直这样每次遇到危机烦难都先将我摘出去殿下一个人沦陷么?”
    他不待她说完就蹙起了眉峰,“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是我一时糊涂,这次,却是事关生死。你若不与我划清界线,你一定会受我牵……”
    她摇头打断他的话:“殿下竟将我看得如此不堪么?殿下为我可以舍弃一切自愿被关进晓风别院,在殿下出事的时候我却只会袖手旁观甚至是落井下石,难道在殿下心里我是这样无情无义之人?”
    她以为她问出这话他会很快否认,却没想到他却沉默了。
    难道他这是默认?她心惊异常的推开他的手连连后退,“难道殿下真的这样看我?”
    她一直以为他喜欢她也了解她,对她情意渐深也是因为足够了解她,喜欢她的性格脾性……。可现在他竟给了她这样的答复,那他喜欢的是她的什么?她又算什么?与前世的那个她有什么不同?
    见她满脸哀痛伤心绝望的难以自拔,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不是那样的意思……”
    “那殿下是怎样的意思?”她立即追问,眼中既有期冀又有担忧。
    再次沉默了一刻,他才别开眼,“我不想牵累你。”
    她吸了吸鼻子,试探的问道:“就是因为这个么?”
    见他踟蹰的点了点头,她才道:“殿下不要骗我,我一定会让殿下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怎样的性情。”
    说到最后已然带了赌气的意味。
    话虽如此说,她心底却有丝丝侥幸,幸好他否认,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要怎么办了。
    “你要如何?”他望着她目露担忧,“事关重大,你万万不可妄为。”
    他说着十分无奈的摇头,“你如此来见我,恐怕已经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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