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贤妃忽然慌了神,“我的霁儿不会有事,他是我精心培养的楚氏下一任皇帝,他是楚氏最大的希望,他会是未来最圣明的君主……”
“得了吧贤妃娘娘!”苏琳琅冷笑着打断她的话,“正如我的亲亲祖母所说,这些话这些事也就等您在做梦的时候再说再做吧。您若是再多做一会儿梦,您的宝贝儿子齐王恐怕只能在地府与您相见了!”
她说着目光看向门口,贤妃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惊见她心心念念的“皇帝”儿子被人五花大绑堵了嘴混身浴血的走了进来。
不,他并不是自己走进来的,而是被两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架进来的。
“霁儿!”贤妃哭嚎着要向齐王处扑,可已经失过手的两个小太监生恐她再挣脱,手下力道越来越大,甚至有一个小太监直接跪在她腿上,她根本动弹不得。
看到贤妃如此陈霁越双眼血红,同样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可他身受重伤,连走都不能走,怎么可能挣脱开?
苏琳琅凑到贤妃耳边低声道:“贤妃娘娘,您看,你的‘希望’来见您了。”
贤妃涕泪滂沱的看着陈霁越,陈霁越也满眼愧疚的看着贤妃。
“何胜礼可是已经被降服?”怀仁帝并没有多看陈霁越一眼,而是对押着陈霁越的两名大汉问道。
那两名大汉当中一名是罗汉成。
罗汉成闻言跪到地上恭声答道:“回皇上,此事草民不知,草民是奉了秦王爷的命令将齐王押送给陛下审问。秦王爷已经带人赶往午门那边。”
乾清宫下面的秘道有一条出口在御花园,得知燕王谋逆齐王失踪后,怀仁帝通过这条秘道将调兵虎符交给了安平大长公主的人。
这是安平大长公主劝他躲进秘道时他们就商议好的事。
按怀仁帝的说法:这天下谁都会谋逆,安平大长公主却绝对不会。
其实安平大长公主得到这个虎符之后会将之交给谁他心里清清楚楚,但是查出害死丽嫔的幕后主谋的想法占据了上风,而且他也知道对于查出幕后主谋陈霆越的欲望比他还要强烈。
所以那晚解决了袭杀他的人之后,陈霆越便带着虎符去了京师大营调兵。
齐王带兵进城,他随后便至,齐王攻打皇宫,他带兵在其后包抄,很快便将齐王一干人等收伏。
怀仁帝缓缓颌首,随即无力的挥手,“都带下去吧,朕不想再看到他们。”
“皇上,”安平大长公主急忙上前,“还没有问出她究竟给你下了什么毒……”
而且还有许多事没有弄清楚,齐王不是皇上的儿子,那小六呢?虽然小六刚才帮皇上挡了一刀,可以贤妃蛰伏多年的心性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还有小五被诬陷以及平阳匪患种种;朝中还有没有大臣与齐王母子勾结;还有皇后与燕王的谋逆,是不是也与贤妃有关……
怀仁帝再次摆手,“不必问了,她不会说,朕也不想知道。”他说着再次以帕掩唇闷声咳嗽了一通,极为不耐的对押着贤妃和陈霁越的人挥手,贤妃和陈霁越都被带了下去。
“皇上,”梁凤怡被带走之前哭得几欲昏厥,“儿媳根本不知道他们做的事,儿媳是清白的啊皇上……”
可怀仁帝连自己究竟身中何毒都不想问,哪里还会听她的狡辩?
“传旨,”怀仁帝垂眼看着脚下的丝绒地毡,低声命令道:“召九卿入宫。”
这个时候召九卿入宫做什么?叛军还没有完全清除呢,安平大长公主蹙眉道:“皇上,小五还没有回来……”
难道皇上还在怀疑小五的用心?现在燕王和齐王都对皇帝不忠不孝,难道皇上心灰意冷谁都不相信了?
怀仁帝缓缓站起身,以帕掩唇再次咳嗽,“朕,只怕是没有时间了。”
什么意思?安平大长公主疑惑的紧紧皱眉,随即听到太监成安的哀声哭嚎:“皇上!”
成安话音未落就扑到怀仁帝面前握住怀仁帝拿着帕子的左手泣不成声,安平大长公主顺着他的动作望去,见有鲜红的血从怀仁帝紧握的指缝里涌出。
“皇上怎么了?”安平大长公主登时慌了神,“姜大夫!”边喊人边疾步来到怀仁帝面前,这才看清怀仁帝嘴角也有血。
“朕知道自己的身体,”怀仁帝对安平大长公主勉强扯起嘴角,口内鲜红,“恐怕朕等不到小五凯旋了。”
得知丽嫔的身世与死因之后他感到五内俱崩,若不是有皇姑母那一声喝,可能当时他就会昏死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但心伤已成,他每咳嗽一声就会有血涌出喉咙,之前他一直将血吐在帕子上掩盖这件事,一来他不想让一心想致他于死地的贤妃看到,其次是不想让皇姑母担心。
他想尽快将他手上的烂摊子理顺,可现在看来,他没有这个能力和时间了。
他觉得他的双眼有些模糊,头脑也有些不清醒,他好像看到嬿婉笑意嫣然的朝他走过来……
怀仁帝昏了过去。
“姜大夫!”安平大长公主再次断喝,姜大夫等人疾步奔过来为怀仁帝诊治,安平大长公主被他们挤到一旁,怀仁帝被抬到旁边的榻子上,姜大夫为他针灸。
这时陈霆越走进来,他身后是提着何胜礼的墨影和玉铎。
“出什么事了?”看到殿中诸人哭得哭乱的乱,他惊声问道。
此刻他身上脸上到处是血迹,也不知道究竟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的。
“小五……”安平大长公主已经说不出话了,苏琳琅上前语速飞快的道:“贤妃要刺杀陛下,楚王为陛下挡刀,贤妃承认她才是前朝皇室后人,陛下伤心难过之下吐血昏迷。”
陈霆越边听边大踏步走向被太医大夫们围着的怀仁帝,“六弟的伤如何?”
“没有性命之忧。”苏琳琅边说边趁机查看他的身体边问道:“殿下可有受伤?”
陈霆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他已经来到怀仁帝身边,单膝跪下去看视怀仁帝。
“究竟如何?”待姜大夫手上稍停他满心关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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