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娇女

第三百八十七章 之前

    
    怀仁帝微微颌首,“好。”
    余音未尽陈霆越便迅速起身边搀扶苏琳琅边大声道:“姜大夫快!”
    紧接着便一手搀着苏琳琅一手搀着安平大长公主让到一旁,姜大夫疾声对其他太医大夫吩咐道:“此处不妥,将陛下抬到隔间去!”
    此刻众太医大夫谁还敢计较他语气对不对?有人敢出面挑大梁那就是冒着随时会掉脑袋的风险了,他们这些人谁都没有这个胆量。
    待大夫太医们七手八脚的将怀仁帝连同榻子一起抬到了隔间,陈霆越来到龙榻旁看视陈霖越。
    陈霖越静静地睁着双眼。
    他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父皇会不会有事?”他看着陈霆越目露关切。
    他身受重伤,而且失血过多根本动弹不得,如果他闹着要见父皇只会给大家添乱。
    陈霆越叹声,“一半一半,可若是现在不解毒,父皇根本撑不了多久。”说罢蹙眉望着陈霖越,“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他们有异?”
    陈霖越抿了抿唇,“我偷听到他们说话,知道他们要加害父皇……”他说着满面哀痛,“可我根本不敢相信,我不敢告诉父皇,又担心这件事真的会发生,所以……”
    “所以你就以假成亲来迷惑你母妃,”陈霆越打断他的话,“还无时无刻不留在宫中以期保护父皇,只等着像今日这般替父皇挡刀?”
    陈霖越苦笑道:“我再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陈霆越眉头皱得更紧,“你知道我绝对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我怕你与他们离心,”陈霖越忽然红了眼圈,“虽然小时候与你亲近是母妃逼迫的,可是这么多年,你在我心里的份量已经与他们不相上下,我担心真的是我听错了或者误会了什么,我不想见到你们之间生分……”
    他说着喘了一会儿,哀哀的看着陈霆越道:“五哥,你用了什么手段问出父皇所中之毒?”
    这是之前的话他都听到了。陈霆越神情一顿,“她最在乎的人的性命。”
    话中的“她”指的是谁,“最在乎的人”是谁,陈霖越一听就懂。
    他神情涩然的问道:“三哥受伤了么?”
    “你是问之前打斗还是被我逼问之时?”陈霆越的声音和神情都有些冷。
    陈霖越紧紧皱起眉,“我只是……”
    陈霆越冷声打断他的话,“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心里应该清楚到底该如何选如何做。她虽生了你,可你已经用性命抵偿了她,再不欠她什么。”
    陈霖越的眼泪霎时流到枕上,他抬手遮住自己的脸,扯动了伤口也顾不得,“我都知晓……”
    他知道五哥这是在救他,如果现在他还不能与母妃还有三哥划清界线,那么前朝谋逆的罪名他势必躲不开,就算父皇会念在父子一场自己又替他挡了一刀的情份上不追究,可那些阁老御史却会口诛笔伐,早晚会将他逼入万劫不复之境。
    其实这点他之前已经想得十分通透了,他也已经做了决定,他是父皇的儿子,不想与谋逆之人扯上任何关联,一旦母妃和三哥真的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他用自己的性命换他们一条活路,如果他能侥幸存活,此生他与他们再无瓜葛。
    可此时此刻真的让他这么做,他发觉他很难做到,很难做到对他们不闻不问毫不关心……
    陈霆越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我知道你难受,可现在你必须决断,否则只会害了你自己。”
    “我知道。”陈霖越吸了吸鼻子,拿开手的同时手上用力一抹,露出一张毫无泪痕的脸,“五哥你有没有受伤?”
    “无妨,都是小伤。”陈霆越答道。
    站在远处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苏琳琅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对陈霆越道:“殿下,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边问边上上下下打量陈霆越,恨不得即刻脱了他的衣服检视。
    见她对陈霆越如此关心,陈霖越忽然很替陈霆越开心,满是阴霾的心渐渐放晴,嘴角也不知不觉漾起一丝笑意,同时脑中浮现出一张时常挂着明朗笑容的娇俏的脸。
    他神情一顿,对苏琳琅道:“五皇嫂,你帮我跟萧三小姐打声招呼,我们的事,就此作罢吧。”
    虽然他没有受母妃和三哥牵连,纵然他仍旧会是楚王也不会像以前享有那么多尊荣,而且现在事情已了,他也不必再拖着她与他假成亲。
    “等你自己同玫儿说。”苏琳琅此刻哪有心思管他这些事?她扯了陈霆越的衣袖低声道:“殿下过来。”
    陈霆越顺着她的力道跟她来到大殿角落,“做什么?”
    未想话未问完她伸手就过来扯他腰带,他惊骇莫名的一把将她的手握住,怔怔然的瞪着她。
    “我要给殿下看伤!”她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大夫和太医都在陛下那里,我得看看殿下的伤……”
    此刻他还一身是血,谁知道这些血有没有他的?而且刀剑无眼,男子们打打杀杀的怎么可能一点不受伤?
    见她执意如此陈霆越只得松手,不待她伸手过来他就自己将腰带解开,她帮他脱下外面的袍子。
    洁白的中衣上也有点点血迹,不过能够清晰的看出那是外面袍子上的血渗进来的,苏琳琅边围着陈霆越打转边上上下下审视着他,走到他身后她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殿下!”她惊然唤道,望着他背上尺余长的干涸之后又渗出来血迹,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您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说着就要帮他脱衣裳包扎。
    安平大长人主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陈霆越的伤口中也十分心痛,边埋怨陈霆越边扬声要唤人。
    “皇姑母,”陈霆越转身搀扶安平大长公主阻止她的话,“侄孙只是小伤,父皇那边事关重大,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姜大夫他们分心。”
    安平大长公主心疼得无可如何,颤着手对苏琳琅道:“丫头你去那边柜子里帮小五拿身陛下的衣裳,咱们帮他重新包扎一下。”
    苏琳琅边点头边抬手用手背揩泪边转身去取衣裳,陈霆越见她们如此也只好由着她们。
    伤口之前已经简单包扎过,但经过方才一战又牵动出血。
    安平大长公主年轻时见过太多伤患伤口,此刻一见陈霆越的伤口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小五,”她看着坐在地上的陈霆越沉声问道:“你之前就受过伤?谁要加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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