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已纷纷入席等待月明宫太王驾临,幽兰殿上独剩自己人。氛围一下欢乐自在起来,处月林夕拉着冷清芊走下来,叮嘱乌干:“芊儿有孕,你可得给我好好照料!”
“那还用说!”乌干夺过娘子,嬉皮笑脸回:“谁的娘子谁不疼?”
“玄阙,林夕...”陆南还在纠结元帅一职。
“你我兄弟,谁做皆一样!”青玄阙拍拍他的肩膀。
“陆南此生定护青府与林夕周全!”
“我知晓!”处月林夕问道:“小歌怎样?”
“人是回来了,就是变了个人,无笑寡言不肯出府。”陆南叹口气。“哦,她让我替她表示感谢,说心情好些再来见面!”
“清儿,就请你替我好好陪伴歌儿,先暂时莫要告诉她关于上阳信之事,免得她心焦。”
“放心吧!夕儿姐。”李青清一脸甜笑靠着陆南肩膀。“到时定给妹妹个惊喜!”
“上阳信一过境便被控制,正由官道押往京城。”青玄阙说道:“按计划,放回其随从,以上阳信生死相要挟,要求上阳从大月属国古兰撤军。”
“不知上阳信自己可安排妥当?”处月林夕心中打鼓。
“他那么精明,怎会不知咱们用心?”青玄阙安慰。
“我们这是在帮歌儿,顺便测测二人的爱有多深!”冷清芊笑着说。
几人闲聊了会儿,劳卫仁入殿回禀:“王主,月明宫太王回话,说今夜在月明宫与众夫人同庆,就不移驾国事苑凑热闹了。”
“父王不来怎么行?”处月林夕表现的颇为失望。“阿立呢?再去请!”
“苑前人手不够,阿立在门前协助侍卫对特邀宾客安检。”
“劳烦劳大人帮月莹再去请!”她令道。
“诺!”
劳卫仁领命而去后,处月林夕浮上愧疚,默默不语望向几人,他们心中皆知晓,今晚王宫注定将不太平。青玄阙搂着她的肩膀,轻拍安慰。“咱出去等!”
宴席佳肴已上,热气升腾。歌者妙音萦绕,舞乐翩翩。席上一片喧嚣,众人嬉笑闲聊,一片热闹景象。处月林夕率几人入座主桌,向起身致敬的宾客示意。“各位请坐!”
没过多久,劳卫仁回还,向处月林夕耳语几句。在她颔首回应后,他高声向宾客说道:“太王喜静,在月明宫与夫人们独庆天下至喜。太王令劳某代为转达,贺王主登位之喜,请各位臣工尽享今夜喜悦!”
“愿太王圣安!”众人起身鞠躬。
“开席!”
待劳卫仁入席后,阿立重新站在处月林夕身后,向他们轻轻颔首。
“阿立,坐!”处月林夕说道。
阿立习惯性的望向青玄阙,不敢擅自入座。
“为何看我?”青玄阙揶揄。“如你愿,你现在听令少夫人!”
“是,少主!”阿立咧嘴一笑入坐。
“哎呦,小心眼!”处月林夕放下忐忑,笑着说道:“来来...咱们喝酒,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随主桌上的人肆意畅饮,自在谈论。席上的宾客们亦轻松下来,饮酒伴美食无拘无束享用,欢声笑语祥和无比。向处月林夕敬酒之人络绎不绝,她来者不拒,举杯酣饮。
“少喝点!”青玄阙夺下酒盏。
“夕儿要敬夫君!”她似有些醉意,不顾场合,显出女儿娇态。“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夫君!”
“这话说的。”乌干调侃道:“就你夫君最好?是吧陆南?”
“对啊!”陆南搂着小鸟依人的女子。“清儿,你夫君好不好?”
“当然好了!”李青清嘟着嘴:“就是没有人家疼惜娘子!”
“清儿怎拆相公台?”陆南浮上愧疚,轻抚那可爱的脸庞:“不过说得有理,日后定改!”
“我说你们跟少主没得比!”冷清芊附和道:“少主对我们王主,那才叫用心!”
旁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并未入那二人耳,他们四目交织,知晓彼此心中所想。青玄阙执起酒盏,与她碰杯,唇边溢满笑意。“因为我的夕儿值得!干杯!”
“玄阙~”她有太多话想说,内疚凝结。“这就是你给的交代?夕儿并非此意!”
“觉得愧疚?”他安慰道:“既然夕儿已入主国事苑,青府便不得不避嫌,也算是为青府谋得安宁。”
“你俩别说悄悄话了!我们几个敬你们二人。”陆南说道。
“干杯!”
就在热闹的气氛刚至高点时,王宫侍卫总领丁由勇连滚带爬的进了别苑大门,满面污灰地向处月林夕奔去。
“不好了,王主,月明宫走水了!”
宴席霎那间寂静,众人惊恐万分,扭头望向不远处的王宫,才发现那里火光冲天,映红了半面夜空。处月林夕扔下酒盏,领头冲出国事苑,向王宫奔去。“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当差的?”
“回王主,是太王与夫人们食热锅,不小心打翻木炭,引燃大火!”丁由勇如实禀报。
“所有人救火,一定要保太王无恙!父王有事,我让你们陪葬!”
“王主不可啊!”众臣拦住心急如焚,欲冲入火场的处月林夕。“您不可犯险,让臣等去救!”
“夕儿,让他们去吧!”青玄阙紧紧抱住那女子。“冷静,冷静!”
“玄阙,玄阙...”在他怀中嚎啕大哭,并非是为处月明泾担忧,而是对葬身火海的数条生命充满了愧疚。虽是狠毒的他谋划,她们却是被自己所害。“玄阙,我好怕!”
“有夫君在!”他知晓对这心善的女子该是多么残忍,即使那火海焚灭的是最有应得之人,她依然是不忍。
“王主,太王救出来了!”
“在哪?”青玄阙问道。
这结果他们都无意外,他怎不会为自己留好后路。处月林夕收拾好情绪,在众臣面前还有戏要唱,她望了眼青玄阙,随丁由勇前去。
“父王呢?”她扑向地上双目紧闭,不知生死的处月明泾。怀抱着他痛哭呼唤:“父王醒醒啊...父王你莫吓夕儿啊!父王...”
众人环绕一圈,对此次劫难惋惜,对悲伤的王主投去同情的目光。
“夕儿...”处月明泾悠悠返魂,有气无力回应:“快...她们还在里面!”
“父王你没事,快请太医,再请老医长入宫!”她破涕为笑。“您放心,他们正在施救。将太王先送往月眠宫!”
“太好了!”众人庆幸。“太王有神明相护!”
直至那场大火将月明宫焚为灰烬,火海中再无一人生还。处月林夕呆望着那袅袅余烟,向屡屡幽魂致歉。
月眠宫寝殿内跪倒一片,处月明泾安躺塌上,老医长诊断处理完毕,向跪在前头的处月林夕回禀:“王主,太王只是皮外伤,现已无碍!”
“有劳医长!”
“咳咳...”处月明泾一阵剧烈干咳。
“父王,医长快看看我父王!”处月林夕跪步向前,抓住处月明泾手掌。
“您放心!王主吸入浓烟,服下汤药就会好转!”
“快去熬药!”她舒了口气,垂泪道:“父王,您没事了!”
“夕儿,她们呢?”
“父...王!”处月林夕哽咽不忍告之。“劳卫仁!”
“是王主!”劳卫仁叹息着摇头。“太王请节哀!火势凶猛,众人施救无果,夫人们...夫人们与王嗣,去了!”
“不...上天为何如此待我!”处月明泾捶胸痛哭。“咳咳...”
“为何会走火啊?父王!”处月林夕悲痛万分。
“都怨馨儿!”处月明泾痛哭地蹬腾双足。“她说天冷食热锅适宜,御膳房便将宴席改为十鼎热锅。食至一半,香儿她们闻乐起舞助兴,许是饮酒醉意,站立不稳踢翻了热锅啊...炭火顺着织毯燃起...啊...”
“父王您这样要夕儿该如何?”她心疼地趴在泣不成声的处月明泾胸膛安慰。“您要保重啊!”
“太王节哀啊!保重身体要紧,您还有王主啊!”王莫之劝道。
“夕儿...父王仅有你了!”
寝殿内哭泣声一片,众大臣皆为那对苦命的父女揪心,也为普天同庆之时发生的惨事惋惜。
...
青府
折腾大半夜,安排好善后事宜,夫妻二人才回至家中。青玄阙洗漱过后回房,并未见到那女子。便急忙披了外衣,又取了披风出门找寻。至中堂寻人未果,又惊起了父母,着急的三人寻遍府上,终于在花园凉亭,见到了正伴寒风独自饮醉的女子。
“夕儿!”陈紫玉慌忙为身着单薄的她裹上披风,责怪道:“那么冷,感冒了怎么办?”
“老妈,老妈!”扎入她的怀中,像个闯祸的孩子。“我杀人了,我怎么会杀人呢?为什么要这样啊?老妈,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大小十几条人命,在那个世界是不是要枪毙十回?”
“这里是大月,不是那个世界!”陈紫玉斥责着醉语的她。“孩子,老妈知道你心里有压力。你现在是王,将来或许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你不是为了自己!”
“血统纯正,真的那么重要吗?”她醉眼朦胧地望着陈紫玉。
“你师公怎么说的?神兽只有在处月氏手中,才可发挥神力!若是神兽落在外族手中,万一某天水患肆虐,如何镇守?那死的人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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