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象人伦

    
    第十六章：深奥点拨
    （一）：木板留字
    一夜蜜谈，秦怀硕洗了把脸躺下，不一会儿进入梦乡，不料睡得正酣之际小娥跑下来敲门。
    “怎么了小娥？”
    “公子，霍婆婆不见了，桌面上留了些字。”
    秦怀硕上楼，冯秋漠也起来了，一脸疲惫娇柔的美，与秦怀硕悠悠对望一眼，轻声问道：
    “怎么回事？”
    好一个霍老太太，秦怀硕和冯秋漠一夜没睡，竟不知她人何时已走！空荡荡的房间，仿佛那么一个“又疯又瞎”的老太太从未住进来过。
    “公子，这儿！”
    小娥忙带领两个人凑近一面靠墙的木桌子看。
    长方形的桌面上，龙飞凤舞刻着一些字：
    ‘ 人脉之地，因何多寡妇？寻诸葛、开令狐，金夫人墓活人证！’
    木板刻字，本是寻常人无法做到的事，而霍老太太的“笔”，不过是从墙上拔下来的一根店里供客人挂东西用的铁洋钉。
    看来霍老太太不旦没疯，而且也没瞎，一个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被追杀多年，为了苟活于世，不得已又装疯又装瞎的倒是不难理解。
    问题是这神功刻字留给秦怀硕，究竟何意呢？就算一老一少不共戴天的仇人真是同一个，直接说就行了，也不必费这周章呀！
    “我知道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冯秋漠忽然说道。
    “婆婆不喜欢我和小娥，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在秦公子与她老人家之间，有我们这两个外人在场，她不就不便直说了吗？”
    “说好了莫叫我秦公子，你又忘了，在下自小跟师父于平民百姓人家相依为命，实在不习惯你这声秦公子之称。”
    秦怀硕先是笑着纠正了冯秋漠对自己的称呼后，才回复她：
    “像是像这么回事，可仔细一想桌上刻字这样的留言，你和小娥不也会跟我一起同样会看到吗？”
    “桌面上的字是有桌布盖着的，是我发现那块丝绸（桌布）有个长条凸起，一时好奇才掀开的，凸起就是同样被盖着的钉子。”
    二人静等小娥把话说完，冯秋漠对着秦怀硕露出一抹苦笑。
    “也许，我的猜测是错的，试想，就这么简短几个字所表达的意思，婆婆要想告诉你，（这回乖乖不喊秦公子了）即便我和小娥在场，她完全可以把嘴凑你耳边说，没必要刻字，反正桌布盖着我们看不到，你同样有可能也看不到。”
    深有素养的人，说话从不中途打断别人的话题，认真听完冯秋漠的分析，秦怀硕才半开玩笑道：
    “就我这八级笨蛋，要是小娥看不到，很可能婆婆就白写了。
    （二）：全靠托你了
    不管霍婆婆桌面刻字是何用意，秦怀硕总认为这老太太待自己是真亲，当务之急大家应该搞清楚她字里行间的意思。
    “解译桌面之字这等博学多才的人才干得了的事，当然我只能靠托你了。”
    秦怀硕亲热地把冯秋漠拉近桌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后退至她身后，一脸期待地看着那些字。
    “人脉之地我知晓，就是乔家峰外最大的一座山下的地方，名曰鹰嘴山下鹰爪堂，那里人杰地灵，被称之为人脉之地。”
    “这多寡妇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二十几年前那个地方的男人们一夜之间失踪了三十几个，从此他们的妻子就都守了寡。”
    “这头一句话的问题，在于“因何”两个字。即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个人脉之地会多寡妇？”
    “对！往下说，往下说。”
    秦怀硕眼睛一亮，不知不觉，把眼光从桌面上的字往冯秋漠脸上移。
    “婆婆的意思，会不会是指点你这个与她同仇共恨的人，要想理清仇人身在何方，必先从这个“人脉之地因何多寡妇”的问题入手？”
    “啪啪啪、啪啪啪！”
    秦怀硕点头如鸡啄米，连连鼓掌。对于这个自己人生半路里忽然出现的女子，他真的很是惊诧于她的聪明才智。
    “寻诸葛、开令狐，众所周知诸葛与令狐分明是姓氏之称，这个不难解释。”
    冯秋漠接过小娥递过来的一杯清茶，接着说道：
    “去找一个复姓诸葛的人！”
    “可是“开”是何意呢？开一个复姓令狐的人，这……怎么开呀？”
    冯秋漠被自己的分析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样的，两个问题先放着，下一句。”
    秦怀硕点头哈腰把冯秋漠喝了两口的茶接过来，替她稳稳端着。
    “金夫人墓活人证，这句字面上的意思也好理解，姓金的夫人的坟墓……有活着的人作证！”
    “可是谁是金夫人，她的墓在哪里？既是墓，又怎会有活人证……这……这个我迷糊了，也许包括前面的分析全都只是我胡说八道，仅供参考、仅供参考哈！”
    冯秋漠一笑，秦怀硕也跟着大笑起来。
    （三）：孙超送银子
    次日，秦怀硕让店家给他们备了一匹马，由于不知马是否温顺，他把自己的黑烈让给两位女子，买来的留给自己骑。
    小娥真还是个孩子，蓝天白云下，和小姐同坐一骑，随行有秦公子这样的美男子陪伴，心情大好！一路哼起了歌。
    冯秋漠回头，朝着秦怀硕嫣然一笑，秦怀硕就此快马上前，三个人，两匹马，路宽之处几乎都是并排而行。
    两位女子只知道一路相安往前走，根本丝毫没有查觉一件事，就是秦怀硕一路上多次竖起了耳朵！
    初听是轻微却嘈杂的脚步声，这些人的轻功很好，差不多丈余才一点落叶成堆的地面，只不过一窜之中衣袂飘荡的声音听着更清晰。
    果不其然，秦怀硕一直想着，如何不让冯秋漠和小娥知道的情况下甩掉尾巴，还是来不及了。
    三人刚被前面大树上飞下来的两个黑衣人挡住去路，回头后面便黑压压围上来十几个！
    秦怀硕心想，带上冯秋漠杀开一条血路逃出去倒不算太吃力，可那样小娥就太可怜了！先尽力拼一拼吧，万不得已之时再想办法。
    有一件事情三个被困的人都没想到，就是当前面的那两个人看清了冯秋漠的脸，略略一迟疑，其中一人抬手制止了所有人的蓄势待发，随即无缘无故全部撤走了。
    略定心神，三人刚走几步，后面的路上又追过来六个人，为首的却是孙超。
    “孙超罪该万死，让大小姐受惊了！”
    六个人齐刷刷上前，抱拳向冯秋漠问安。
    “回去告诉我娘，本小姐不用你们保护，都回去吧！”
    冯秋漠第一句话就是赶他们走。
    不料孙超上前，站在两匹马中间，从肩上解下一个略略沉重的包裹，递给小娥，脸却对着冯秋漠说道：
    “教主吩咐孙超务必找到大小姐，加以白天黑夜保护、大小姐想去哪里不得阻拦、大小姐要是不愿我等跟着，就劝其把此盘缠收下，否则令我自己提头回去复命！”
    面对孙超一脸乞求，冯秋漠接过包裹，又把它套在身后的小娥身上。
    （四）：没敢下手
    破庙内，黑衣人背着手，又在鬼火一样忽闪的烛光中晃悠，不一会儿，进来禀报事情的是李树麻。
    “主，那小子竟然带着表……表小姐一起同行！”
    “他们身在何处？”
    黑衣人的声音冷得要结冰似的。
    “主，三个人，两匹马，往鹰爪堂方向！”
    见黑衣人皱了皱眉，没吭一声，李树麻变了变色，低声道：
    “按主的吩咐，我的人马本已把他们围在风火洼中，可是其中有表小姐，属下没敢动手。”
    越龙教那边孙超也回去把情况一一禀报了鬼母，鬼母当即下令大护法王俊山亲自加入孙超队伍，时刻暗中保护小姐，说小姐少了一根汗毛唯他是问。
    江湖真是人后有人，诈上加诈，当然，除了当前的秦怀硕孤力无援，往后的路艰难险阻、难卜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