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象人伦

    
    第十八章：萨菲儿
    （一）：表小姐的误打误撞
    深秋的早晨彩云如画，谢正白怀抱乔记出门，给他买点衣物用品和食材，穿过一些摊主们五花八门挂着叫卖的东西，叔侄俩人随眼光定在了一个老伯扛在肩膀的物件上。
    那是一根干草扎成的大草棒子，上面方方面面插满了各种玩具，谢正白轻轻拔下一个红绿相间的泼浪鼓，准备掏银子买单。
    忽然，一袭黄色人影从摊主和谢正白之间闪过！老伯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肩膀上的草棒子一下子没拿稳，上面的玩具“噼里啪啦”掉落。
    “我的货！”
    东西落地，后面追上来捉拿黄衣女子的一个摊主的大叫声，老伯略带哭声地大喊声以及街人的嘈杂声混合在一起。
    “抓住她！那个黄色衣服的姑娘。”
    “抢走馒头没给钱！”
    “怎么有这种人……”
    乔记被这个突然产生的场景吓得“哇哇”大哭。
    那女子就是武林盟主寿宴那天以毒药加害冯秋漠的人，以她飞一般的逃单速度原本十个摊主都追不上。
    可是听到乔记的哭声，那女子又笑嘻嘻跑回来，手上把玩三个大白馒头，此起彼落地在谢正白叔侄眼前晃。
    乔记被这好玩的游戏逗得忘了哭下去，晶莹的泪珠子挂在脸上，两颗大眼睛随着那女子扔着的馒头一上一下，一上一下打转。
    谢正白也被逗得笑了起来，围观的男女老少们也是，反而那个追来的摊主快要哭了。
    （二）：跟踪
    乔聪的小表姑名叫萨菲儿，是乔氏老辈大小姐乔如玉花甲年后收养的西域女孩。按年龄悬殊应是孙辈，可乔如玉一生无孩，自把辈份定为母女。
    萨菲儿也就是乔盟主寿宴当天对冯秋漠下手的黄裳女子，人称西域小毒物。
    第一次乔盟主把家道失火、娘亲失联的小表姐接来中原，这个不讲理路的小毒物就说她喜欢上了表侄子乔聪。
    再多的“乱了辈份的事万万不可”劝说都在她那儿丝毫不管用，萨菲儿盯着缠着乔聪的事已让乔氏父子略显尴尬难平了。
    萨菲儿哄好了乔记，在摊主眼巴巴望着的眼神下，若无其事地“嘟嘟、嘟嘟”陪小孩子玩。
    谢正白从怀里掏出点儿碎银，结了泼浪鼓的钱，加了老伯一点相应的赔偿；然后顺便把老伯找回来的递给那摊主，算是替萨菲儿也还了馒头账。
    “谢喽！后会无期。”
    萨菲儿吊儿郎当朝谢正白叔侄俩调皮地笑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接着对那卖馒头的摊主扮了个大大的鬼脸，一转身夹杂进人群。
    谢正白叔侄二人买了东西后，相安无事回源来客栈，倒是萨菲儿在回家途中遇到了一件事，几个黑衣人用蘸了迷药的白绢，迷晕了一差不多和自己同龄的女子！
    萨菲儿的性格，这么说吧，就算看见歹徒杀人溅血、肢解尸体，她也未必会当回事儿，但用药，那可就是她很感兴趣的了。
    一路跟踪，大汉们竟然把被捉进布袋的人扛入了一条暗巷！耳聪目明的萨菲儿，近日早听闻外面又有几位少女失踪，还以为是变态雷火干的呢，原来如此。
    沿着越来越窄的小巷侧道进去数丈，两扇黑漆斑驳的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两个门卫有些懒散地站着小声聊天。
    萨菲儿起身一纵，随手摘下前面一家早已没了人住的大门上一只旧灯笼，接着往那两人右侧的岔道扔去。
    灯笼的破空之声和落地后滚出去很远的声音，成功引开了两名门卫，萨菲儿米黄色的身影趁机一闪而入。
    （三）：“制造”冯秋漠
    里面进入的过程几乎畅通无阻，直到最里屋的门窗外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萨菲儿贴身窗下，春葱般的手指伸进小嘴里蘸了点唾沫，无声地捅破了窗户纸。
    四名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子目光呆滞，被分别绑在两根中柱上！一位头上插戴金钗的妇人，一会儿捏住这个女子的下巴，一会儿又掰开那个女子的眼睛。
    萨菲儿使劲地转动着圆圆的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老天爷，她在给她们整容！
    这时，一张熟悉的脸在那妇人移开身子后出现，竟是下巴还没整好的“冯秋漠”！
    萨菲儿心想，她们为何要把这女子变成那个贱人呢？
    再一一仔细端详其它三张脸，有一张被柱子给遮住了没法看见，另外两张都是未完工的“冯秋漠”！
    “请回去禀报主子，单是做脸，半月老身可保证以假乱真，可就是这气质形态，如要培养，难免有些难度。”
    那妇人转身对几名黑衣人大汉说道。
    “好美艳的中年妇人！”
    萨菲儿差点没惊叫出声来。
    两名大汉应声“是！”拉上黑色的面罩转身出门，萨菲儿两脚轻轻一提，飞上屋顶隐蔽了身子。
    （四）：非弄清楚这事不可
    等二人出去，萨菲儿又轻轻落下，回头望了望重新被关上的门，两眼一亮，一个好玩的计谋涌上心头。
    话说那两个人上破庙向主禀报了事情后，回来的途中，人迹罕至路段偶遇一弱女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女子细皮嫩肉，身材和冯秋漠差不多，最主要的是，她的体态气质简直与冯秋漠不相上下。
    二人盯着那女子端详了好一会儿，相望一眼，嘴角均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然后其中一人掏出了罪恶的白绢，一上前就如法炮制了那个女孩。
    “就这成色，再经西域“妙手改春凤仪夫人”一番易容，前面抓进去的四名试验品可能真的只能永远消失了。”
    “就是可怜了那些人家，这就是他（她）们的命吧，老天爷的安排，逃不过。”
    两名大汉轮流扛着软绵绵的萨菲儿，边“飞”   边肆无忌惮地交谈。
    这些人究竟是在干什么？萨菲儿悄悄偷翻着白眼，心里兴趣盎然，贱人冯秋漠，本小姐要跟你来个桃代李僵！
    上灯时分到了目的地，几名大汉帮忙把一张虎皮坐椅搬到屋正中，一盆冷水把萨菲儿泼醒！
    随着忍忍不住的咳嗽，萨菲儿吃力地睁开眼睛，朝四周这里望望，那里望望，一下子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边问边哭得很伤心，说她家里上有生病的父母，下有尚无能力养家糊口的弟弟妹妹，求求大哥大叔们行行好，放她出去。
    “让她安静。”
    凤仪夫人轻飘飘从一边闪出来，轻声吩咐道。
    一大汉听令，拿来一瓶绿色的心形小瓶子，捏住苦苦挣扎无济于事的萨菲儿鼻子，开盖就给尽数倒进了她的嘴！
    那一刻，萨菲儿本能地想反抗，差一点露了馅，仔细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反正无论什么毒，也毒不死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小毒物！心随念做，不一会儿萨菲儿就翻了白眼，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