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象人伦

    
    第二十二章：这个畜生
    （一）：相见不相识
    这天，乔三银和大姐正在隔墙交谈，忽然乔老耳朵一竖，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当然越来越近，但细听绝不是乔连宗那畜生。
    乔老脸朝里面闭目打坐，不发声，等待来人动静。
    “里面的人，我来看看你。”
    乔老闻言转身，没想到出现在石缝中央的竟是一张中年女人的脸！只见她手上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馒头，和善地用一根细长棍子把它们一个一个串起，从石缝再经过铁窗伸送进来。
    “不知你因何被囚在此，我这带了几个馒头给您，趁热吃了吧。”
    “多谢！”
    乔老起身接过那跟棍子，把馒头一个个拿下来放在一只土罐盖上，真是善良的人哪，给了五个大白馒头。乔三银再次走近那个石缝口，把棍子轻轻递出去还给她。
    一缕光线的照射，证明现在是白天无疑，那女人脸很白，皱纹也几乎没有，可就是高高盘着的头发竟然已花白一半之上！
    “真是感谢了，老朽能问你几句话吗？”
    “但问无妨！”
    女人答应得很是干脆。
    “老朽看你脸无血色，应该也是长期生活在此吧？”
    “是的，晚辈来了有二十几年了。”
    女人从从容容，看不出“来了二十几年”有什么心不甘情不愿，只是未老先衰的步履出卖了她沉重无比的心情。
    “老朽明了，世间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无缘由住在这种地方，可看你却是自由之身，又是因何长期在此能否相告？”
    问出这话，乔老本是没报什么希望她会回复，果然，石缝中的脸分明神色一暗，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二）：这个天杀的
    自打那天因为心存善念给隔壁关着的人送了馒头，不知怎么，中年女人总是觉得那个老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这个天杀的……抓来囚禁于此的人肯定是乔家的熟人！
    第二次给他送吃的，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用那根棍子，把乔连宗供养她们的肉块穿起来伸进去，送完就走，乔老也只道了声“多谢！”别的不便多问了。
    三天后乔连宗“回家”，先是陪他们的女儿雪珂玩了一会儿，百般疼爱地问雪珂最近有没有乖乖吃药，听不听娘亲的话。
    雪珂甜甜地笑了，在这昏天黑地的山洞里，犹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得白莲般与世无争。狠狠点了点头，抱上“父亲”给带来的新衣和玩具，乐呵呵进了自己的房间。
    十天半月才回趟家的男人，自然进了那间只属于两个人的卧室，该干什么干了什么后，精神抖擞，朝着关押乔三银的那间房走去。
    女人偷偷跟着他，来到了那间被大石头堵着的牢门前，只见乔连宗对着斜上方的一块石头突起，轻轻一按，石头砌成的墙应声而开！
    原来，囚室有的是开关，只是设计在外面，难怪乔三银来了这么些天没找到任何机关在里面。
    （三）：你也不年轻了
    乔连宗大大咧咧走近铁门，阴阳怪气地对乔三银侃道：
    “三叔是打算老死在此吗？”
    三叔！偷偷跟在后面的女人右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惊得那双原本美丽无比的大眼睛差点掉了下来！
    她一切都明白了，这个男人！他要抢乔家盖世神功来称霸天下！
    可悲的女人，她这还不知道在乔老“里面的外面”，冯修已被折磨致死、乔如玉苟延残喘的事实呢！
    第十次八次也是一样，乔连宗没能从乔三银这得到他垂涎三尺想要的东西，一翻畜牲不如的跳跃过后，扔下一句：
    “我倒要看看你这高龄还能拖得到几时！”
    “呵呵，你也不年轻了呀，再作孽，做人的时日就不多了。”
    从始至终乔老就发了这么一句话，又把乔连宗给气走了。
    近日补充了一些外面那个女人送进来的荤食，乔三银感觉精神好多了，纵使敌人千千万，他还是坚信秦怀硕一个人能挑起四家人的重任，替他完成一切。
    只是难为了那孩子了，跟着自己过清苦日子二十几年，学有所成又孤身无援。
    （四）：“三爷爷，我是冰儿啊！”
    乔连宗走后不久，乔三银闭目养神，心里却思绪翻滚，当初他选择这个山洞最小的一道石门而开，里面都还设有洞中洞、洞外洞，那么其它大的几间里面到底被乔连宗扩建成何等规模了呢？
    就在这时，铁门外的石壁再次被打开，那个时不时给自己送吃的女人意外地出现在外面，乔老还以为是那畜生又回来了呢。
    “三爷爷，我是冰儿啊！”
    女人一下子泣不成声。
    “冰儿……”
    “你是我乔家冰儿？”
    看着37岁身形已经有些佝偻的乔冰，乔老也鼻子酸了。十四岁就失踪了的大侄孙女，这么多年竟生活在她父亲的魔窟！这应该天打雷劈的畜生，他到底要干什么？
    接下来知道的事情真相让乔老气血翻腾、怒发冲冠！乔家百年来的清风高节，竟让乔连宗这猪狗不如的孽障玷污，满天下一片狼藉啊！
    原来，二十三年前，十四岁的乔冰怀上了亲生父亲乔连宗的孩子！为掩人耳目，乔连宗早在她没显怀时就找人扩建了山洞，在她怀孕四个多月时把她藏在了鹰嘴山。
    从此山洞的囚客越来越多，囚室也越扩越大，一间、两间，三间……
    不久乔冰生下了雷火，那时这位貌美如花的少女还未满十五岁！
    二十几年她无数次怀孕，由于近亲繁殖，有的孩子生下来残肢断臂、缺眉少眼，有几个被乔连宗命令下人给扔了。
    只剩下雷火、木头和雪珂三个外公和母亲的产物没有夭折，可雷火和木头长相奇丑，脑残、变态都占齐了；雪珂长得跟母亲一模一样，却是体质弱不禁风，四五岁才能站直走路，至今不能开口说话。
    乔冰多次寻死未成，年纪轻轻一脸沧桑，乔连宗当然把他和怒波鬼母一起研制的回春旺火药给她用了。
    可是几年前为了让她绝育又找来了冯氏绝育丸，自打吃了那些，旺火灵失灵了。
    如今的乔冰已半老徐娘，青春不再。倒是因越来越母爱起源，继而泛滥，一发不可收而逐渐不再寻死觅活。
    几年前乔连宗就不再把她锁着了，只是这么不人不鬼的样子乔冰不想再见世人，如同行尸走肉，在山洞一心一意照料雪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