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最后这一生

    
    “小家伙的命可够硬啊！”
    “刚烧好的姜汤，趁热多喝些去去寒。”
    看着自己身上的宽大衣裳，一旁的伙计卸下货物，正在喂食几匹骡马。
    立刻明白过来，卜佑忙起身，给眼前有些发福的中年行礼。
    “不知该如何称呼？”
    “叫我九叔即可!”
    “多谢九叔肯对小子伸得援手，日后小子定当铭记！”
    “不过是途中遇到，换作他人也会如此这般。”
    九叔递过大碗热姜汤，接着问道：“来时的山脚下，躺着个已过世多日的长须老者。”
    “九叔！那老者可是穿着灰色袍子?”
    “正是，那过世老者是你的家人？”
    九叔眼中神色露出同情。
    “小子从小流落街头，是那老头收养照顾！”
    “如今招祸身死，小子心中有愧，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老家的名讳。”
    “九叔，老头现在何处？不能让野兽坏了他老人家的身体。”
    “小家伙，你可有名字？”
    “叫我卜佑就好。”
    “嗯！”
    “我和伙计，已经将老者葬在山脚下了。”
    “当今之计，你小小年纪孤身一人。”
    “要是没有去处，镇上的济世堂药铺招学徒。”
    “如果你愿意，九叔就去给掌柜打个招呼。”
    “那就多谢了九叔！”
    原来九叔是在附近的几个城镇行商，倒腾些山货，药材。再向沿途山民卖些日常所用之物。
    次日天未放光，卜佑就来到葬着老头的土堆前。
    将九叔那讨来的钱纸，香烛敬上，对着土堆磕了三个响头。
    怎奈老头只教授了练气入门法诀，卜佑已后天圆满，却没有后续的功法。
    哎！不管怎样，老头收养自己传得功法。
    以后要是有机会，定会回来了结老头的恩怨。
    小小身影，没有回头，径直走向在远处等候的九叔。
    山道崎岖难行，一路走走停停，幸亏那几头骡子适应山路。
    不觉中已过去三日，终于来到了官道上。
    望着当空的日头，九叔松了口气。
    “没上官道前，最怕碰到那山匪，财物抢去还可以再挣回来，就怕丢了性命！”
    “山匪如此猖獗，难道官府不管吗？”
    “哎！就算官府想管，有心而无余力啊！”
    “前面阳新镇的统领府，也就几十号兵丁，能守住阳新镇周遭就不错了！”
    日头偏西时，一座不小的城镇进入视线。
    绕着镇子的城墙高一丈有余，墙上坑洼不平，透着年代的久远。
    城头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还好卜佑认得出来，阳新镇。
    小乞丐幼时家境应当不错，家里请过几年教书先生。
    路上跟九叔闲聊才了解到，这里的普通人家，请不起先生，大多都不识字。
    就连九叔也是少时学徒，才学会运算之法，识得些常用的字。
    城外有个集市，是镇统领大人，为了方便附近山民和商人，交易之地。
    等到九叔处理完所运货物，交了几个铜板进入了阳新镇。
    沿着大道，不久便来到家药铺前。
    门楼上牌匾，上书三字《济世堂》。
    跟着九叔进入药铺大堂，迎面走来位二十五，六的灰袍青年。
    “老九啊，这趟挣得不少吧？”
    九叔忙笑着脸指着卜佑，
    “王掌柜说笑了，我挣的那点辛苦钱，还入得王掌柜的眼。”
    “这是我远房侄子，正好到掌柜手下补个缺。”
    王掌柜打量着卜佑，
    “多大了？”
    “十一了。”
    王掌柜撇了下嘴，皱着眉头说道：“大了些，要是七，八岁就刚好，年纪小学东西快。”
    “稍微大点好啊！机灵，懂事。我那侄子还识得字。”
    九叔一边接过话，从随身小包裹里，拿出条红色狐狸毛皮。
    王掌柜接过来，上下翻看几眼，
    “嗯！不错，火狐的皮毛。”
    终于点点头：“那就走一趟，带你去见下东家。”
    九叔刚要道谢，却被王掌柜拦住。
    “事先说清楚，能否入东家的眼，那要看这小子的本事。”
    “那当然，有王掌柜说合，应当没什么问题。”
    卜佑只得笑着应话：“不管成否，没有王掌柜带见，小子不是连此机会都没有！”
    “嗯！”
    “小家伙到机灵，嘴巴还挺乖巧，不错！”
    “跟我走吧！”
    来到九叔面前，卜佑深深拘了躬。
    “多谢近日照顾，还劳心安排小子出路，小子会记得九叔的此番恩情。”
    “呵呵！”
    “要是呆不下去，就到城外的集市找我。”
    “知道了！”
    “跟王掌柜去吧。”
    告别九叔，跟着王掌柜往城外走去。
    “可有名字？”
    王掌柜走在前头开口问道，
    “小子卜佑。”
    “这次济世堂收学徒，只要是你小子够机灵，将来学有所成，那就是受人敬仰的药师了。”
    “这不都是你王掌柜给的机会吗？”
    “小子以后若能学成，定会感谢掌柜的。”
    “哈哈！”
    “我要是在你这个年纪，有这般乖巧，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混个跑堂的。”
    “东家在城外收购药材，你我快些前去，天色不早了。”
    二人刚出得城门口。
    “快关上城门！”
    镇内传来一声大吼，
    “休要放走了贼人！”
    城门内的护卫头目，闻声脸上变了色，
    “快~快~~！，快放下城门。”
    几个护卫忙抽出木插销，转动绞盘锁链往下放城门。
    身旁的王掌柜满眼惊恐，
    “快跑！”
    一把拉过卜佑，朝远处集市人多的地方跑去。
    卜佑被拉着边跑边回过头，望向城门口。
    不到片刻间几个大汉，以中间拿九环刀的汉子为首，就冲到城楼内。
    为首之人九环刀落，一城卫来不及反应，便身首异处横尸当场。
    几下冲杀，城门才放下过半，这队守门的的城卫，不死既倒地重伤。
    可见那几个匪人的凶残，只要挡住道的，不论护卫还是普通百姓都是刀剑齐加。
    几个呼吸的功夫，城门口那满地哀嚎，已死去十余人。
    城墙上的十几护卫，手持强弓掉过头来。
    往冲出城外的几个匪人一阵猛射。
    几个来不及躲开的普通百姓也被射到，慌乱中城卫也顾忌不了许多。
    冲出城门的那群匪人，竟然拉起地上的尸体，来挡城卫射出的箭。
    远处尘土飞扬，十几匹快马片刻来到近前。
    “喐！”
    “三当家！四当家，快上马。”
    两手下牵过几匹马，冲出城门的几个匪人翻身上马，正欲离开。
    城楼上飞下一道身影，几个起落来到群匪马前。
    手提九环刀之人，坐在马上大声喝道，
    “刘统领！可不要得寸进尺。否则休怪我屠老三手黑。”
    “敢从我手上劫法场，今日非把你屠老三给我留下来。”
    话音未落，刘统领双膀较力，身形抖动一招‘五虎断背’扑向屠老三。
    “哼！”
    那屠老三先前与刘统领有过较量，没有直接硬碰。
    随手将九环刀挂在马上，脚踩马镫，半空中鹞子翻身，落地脚下连环。
    错开刘统领的拳头，一双鹰爪上下翻飞，灵动无比。
    把那拿手的天鹰十三式，舞得是滴水不落。
    只见身影错动沾衣既开，双爪分经错骨，招招凶险。
    整奈何对手刘统领，脚盘却稳如山岳，五虎拳大开大合，倒对屠老三隐约有些压制。
    “嗨！”
    屠老三一指点在自身团池穴上，激发起体内潜能，想要在这盏茶功夫内结束战斗。
    “呵呵！这才像个样子！”
    刘统领一跺右脚，地面都有些震动，双拳交错。
    “嘿！”
    “嘭！”的一声，
    再瞧那屠老三，整个人飞出丈外，跌落在地上卷起大片尘土。
    “三当家！”
    先前带人来接应的青年，催马上前。
    “追魂枪许庶，前来领教。”
    反手一抖银枪，身借马势几朵银白的枪花，迎头罩向刘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