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伪装出行,但其实也只是换了身不显眼的衣裳,让头发稍微将脸盖住些而已。毕竟像姬若桀那样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常人是无法做到的。
“先去闲楼吃点心,再去西街瞧一瞧新进的首饰,然后北林的花田也去看看,再然后就去......”安听拿着早先计划好的字条,兴冲冲的同他们描述这一天的行程。
言墨首先给了她一个白眼:“说什么带我出来透透气,其实根本就是姐姐想玩吧!”
被拆穿的安听将字条收了起来,毫不留情的往言墨脑袋上拍了一把:“带你出来就好好玩,管这么多细节做什么。”
容洛在一旁瞧着她笑,这些天事情太多,有些日子没看到她这样开心的笑容了。
而言墨虽然嘴上这么说,脚步却乖乖的跟上了安听。
三个人在闲楼吃够了点心,又在西街逛了一圈,便要出发去北林了。
“那边的月见草可好看了,而且常年有微风,带上风铃就更妙了。”安听兴奋的很,一说到风铃,便要回府去拿,“我上次和敏钏一起做了一些风铃,这里离顾府也进,先去拿了再到北林也不迟。”
容洛和言墨没有异议,他们已经把这一天当做是专程陪安听出来玩耍了,不论去哪里,随她高兴就是。
于是,三人便一路到了顾府,有言墨在,自然视奏布料正门的,安听便带着他们绕到了后门口。
“瑟瑟在这儿等着,容洛去两条街外转角的那家铺子买些芙蓉糕来,我回去拿风铃。”安听顺口给他们布置任务,容洛便任劳任怨的往外走去。
“瑟瑟,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没事吧?”安听望了望周围,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只是留他在这儿一小会儿,应该没问题的。
“放心吧,姐姐。”言墨扬了扬头,“我在明屋可不是只研究机关,也有跟大家一起习武,我可以自保的。”
“那就好。”安听默契的和言墨一击掌,便小跑着往听雪阁去。
言墨乖乖的留在原地,望着安听的背影勾起嘴角。自从言府被火烧毁以后,他就一心扑在习武和研究机关上,确实没怎么出来玩耍过了,今日难得出来一趟,倒是让他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等到安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言墨才开始往别处打量,但这一下,却让他发现了转角处的几个人影。
那种目光中蕴藏的不怀好意,是他在言府失火那日感受过的。
言墨的警惕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今日玩的开心,但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方才没有发现,但此刻仔细看来,那些人说不定一直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若是他被抓住,不仅自己没命,还会连累到安听和容洛。
言墨揪起了眉头,他用余光瞥着那些人的方向,开始慢慢的往另一个方向走。
至少不能让他们在这里生事,若是被人看见,说不定会将言家和顾家联系起来,到时候一定会给安听添麻烦。
这样想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逐渐绕过了顾府,往大街上走去。
另一边,安听和容洛都还不知这里发生的情况,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风铃是前些日子刚做好的,还没来得及收进去,安听一进屋便找了出来。但过了一会儿,等她飞奔到后门口时,原本应该等在这儿的言墨竟然不见了。
“瑟瑟——”安听在旁边找了两圈,又往周围喊了两声,始终没有人应。
“安听?怎么了?”买了芙蓉糕回来的容洛听见声音,赶紧跑到她身边。
安听一脸急躁:“瑟瑟不见了,我拿了风铃回来,哪儿都找不到他!”
“别急。”容洛往周围观察了一遍,“这附近都找过了吗?”
安听连连点头:“我刚刚已经全部找过一遍了,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这孩子到底能去哪儿呢?”
“会不会是进了顾府了?”容洛看着顾府后门猜测道。
“不,不可能,这边的后门口有小厮守着,若是面生之人进去的话,一定会被拦下的。”安听越说越急,眼睛不停的四处张望着,忽的瞥见了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个摆摊的老伯。
那老伯看似是在去摆摊的路上,身上带着的东西落了下来,才在此处整理一下。说不定他瞧见过言墨,安听抱着一丝希望,赶紧奔过去询问。
“是不是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穿的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那老伯倒是热心,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确认道。
“对,就是他!”安听心中一喜,既然他这样问,那必定是见到过了。
果然,那老伯点点头道:“看见了,那孩子一个人出来,蹲在墙角不知在玩些什么。后来就来了几个看起来挺凶悍的男人,把那孩子捂上嘴抱走了。说来也奇怪,那孩子一开始明明拼命挣扎着,被那些男人一捂嘴,倒是安静下来了。”
“迷药?”安听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那老伯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那孩子走丢,见了家人才不闹了!那,那可怎么办?!早知道我得拦下他们的!”
“老伯,您做的是对的,这件事您还是不要参与为好。”安听忙着说了一句,又问道,“不过您有看到那些人是往那个方向去了吗?”
“我记得......好像是那边。”那老伯往后边一指,安听便朝他道了谢,飞快的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但安听跑到转角处,突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住了。”安听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句,正要继续追,却发现撞到的这人有些眼熟。
“姐姐,为何这样急匆匆的?要去哪里啊?”言墨狐疑的声音传了过来。
安听愣了一下:“诶?瑟瑟?你没事吗?”
眼见着言墨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她疑惑的看向他:“瑟瑟,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被蛊谷的人抓走了吗?”
“刚刚是有人在跟踪我,但我在周围饶了圈,并没有让她得逞。”言墨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句。
“太好了!”安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她马上想到了另一件事,狐疑的转向容洛道,“不对啊!若是瑟瑟在这儿的话,那方才那老伯所说的被抓走的孩子是谁呢?”
“九姑娘?”后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安听回头一看,来人是二哥哥院子里的人,似乎是一直在顾玄宝身边照顾的,她看起来十分急迫。
她赶紧把言墨往身后挡了挡,见着那婆子给自己行了个礼,才走到了她面前。
“九姑娘可有看见玄宝小少爷?”
“玄宝今日不是有习武的课程吗?怎会跑到这边来?”安听记得自己不曾在此处见过玄宝。
那婆子搓着手:“小少爷最近迷上了观察蚯蚓和蜈蚣,时常蹲在角落看上许久。今日在习武课上偷偷溜了出来,眼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观察蚯蚓和蜈蚣?”安听心中一悸,“方才那老伯说的,被抓走的孩子蹲在墙角,难道是......”
“这,这是玄宝小少爷的金锁!”那婆子突然瞥见了地上掉落的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正是顾玄宝的金锁。
“果然!他们原本是要抓瑟瑟的,但不知长相,所以把人认错了。”安听脑子里一震,她双手颤抖的望向容洛,“那些人抓走的......是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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