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那种稀奇古怪的药粉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安小俞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就觉得好笑。
原來刚才她在青衣男子身上下的药也是她的常师姐配制出來的,叫做“饥饿粉”,专门针对那些有厌食症的患者,原意是想通过这样的方法,让他们主动去进食,这种药粉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的解药就是食物,你只要吃东西就行了。
这次出门,她可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都带了点出來,以防不备之需,而当初她就是被这种药的名字所吸引的,还追问了仙翁师父常师姐配制这药的动机,所以刚才仙翁师父提示得有够明显的,她要是听不出來那就只能怪她自己笨了。虽然其他人应该都听不明白他们在干吗
顺利地进入葛城之后,第一时间当然是找吃的。
说到吃,几乎每次都会让她想起小吃货,她的马儿,她把小吃货丢在祁州的那家客栈的马厩里,不知道它的命运会怎样呢
一想起來,她就觉得很对不起她的马儿,她不是沒有想过要回去找它,只是时隔那么久,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又或者已经易主,再次被人卖掉了。
嘴里吃着葛城非常有名的肉包子,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马,一心二用,于是不小心噎了一下,猛烈的咳嗽让她的脸涨得通红,眼泪水也出來了。
坐在她身旁的常乐见状,连忙起身帮她拍背递水:“姐姐先喝点水吧”
“谢谢谢”安小俞顺了顺气,接过水喝了一口,幸好他们选的是雅座,**包间,不然又要在众人面前出糗了。
“吃东西的时候要专心”白日仙翁放下茶杯,有点好笑地说道。
“是”安小俞低下头,真是丢脸啊想不到这句经常用來提醒小朋友专心吃饭的话语现在竟然会用在自己身上。
“姐姐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这些包子不合姐姐的口味”常乐好奇地问道,刚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原本一直都嚷着要吃肉包子的安姐姐,现在包子就在面前,但是她吃着吃着神色却越來越黯然,当真是奇怪,难道是包子不好吃么。
安小俞摇摇头,道:“不是,包子很好吃,就是因为包子很好吃,所以害我想起了被我丢在祁州的马儿”
常乐了然地点点头:“是小吃货吗”姐姐的马儿,她以前曾跟他提过,不过这名字取得真奇怪。
“就是它,我现在很后悔”安小俞叹了口气。
“丫头,既然事后会后悔,下次做决定之前,一定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行动”白日仙翁再次开口道。
“嗯,徒儿会长记性的了”安小俞认真地点点头。虽然又被教训了,但是仙翁师父教训得很对,她以前做事太冲动了,所以事后往往都会很后悔。
“不过你大可不必那么忧心”白日仙翁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安小俞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望着白日仙翁:“仙翁师父知道小吃货的下落”
如果是的话,那也太神了吧
白日仙翁不置可否,只是笑着说道:“你离开之时,沉雪宫的人不也是住在那客栈里么”
安小俞顿时开窍了:“仙翁师父的意思是我的马儿现在很可能被沉雪宫的人照顾着”
白日仙翁终于点了点头:“是有这样的可能”
是哦,她怎么就沒想到呢而且这个可能性还很大哦,如果雪灵、水樱和绿绮她们当中随便一个要是发现她的小吃货还在马厩里的话,说不定会带着它一起走,要是这样的话那那
安小俞越想越激动,因为她的小吃货说不定现在就在沉雪宫那儿呢
“谢谢仙翁师父”安小俞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丫头谢我干吗而且那只是可能而已”白日仙翁笑笑道。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觉得可能性很大,她相信小吃货现在一定很安全,一定。
用过这顿不算早的早饭之后,他们还买了点干粮和水便又继续赶路了,为了避免再次遇到青衣男子那一行人,经过商量,他们决定放弃舒适的官道,改走山路,只要能避开那些麻烦人和麻烦事就行,反正在外面风餐露宿她又不是沒有尝试过。
仙翁师父和小乐就更加沒有问題了,估计他们爬过的山比她走过的路还要多,所以当她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是一致通过的。
山路难行,那是对于一般人而言,但是对于经过麒麟山的洗礼的安小俞而言,现在这种程度的小山小林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足挂齿。
大概行了一个月的山路,这天他们已经來到了蓉城附近,这就表示,最迟明天,安小俞就要与白日仙翁和常乐他们两个分道扬镳,继续前往北面的清辉城了。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让安小俞感触最深的是,强大如她的仙翁师父,当初也是从一个毫无阅历且武功低微的黄毛小子一步一脚印地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來的,其实这期间仙翁师父并沒有透露很多,只是时不时才会跟她和小乐说上一两句他年少时候遇到的事情,但她却有一种感觉,师父他老人家在缅怀过去。
安小俞忍不住在想,仙翁师父之所以会答应让小乐下山,是否他自己也想再次回味一下年少的时候在外面游历闯荡的那种感受呢然而,一个人又是在什么时候才会经常回忆和缅怀过去呢
在她的认知里,最大也最可能的一个可能就是,仙翁师父他老人家真的老了,尽管他看上去还不老,但其实他的实际年龄,已经去超过一百二十一岁了。
这个认知让安小俞心里有点堵。虽然她很清楚地知道生老病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并且每个人都不能避免,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无论你是有钱人还是穷人,无论你是男是女,无论你是否愿意,人,终归有一天会化作一杯黄土,长眠地下。
所以,就算仙翁师父武功修为再厉害,驻颜再有术,也有油尽灯枯的一日,她知道,这道理她明明就清楚得很,但心里就是会难受。
活了两次,而这是第一次,安小俞不用透过电视、等别人的故事,而是通过自身,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至亲可能会永远地离开自己的那种不安和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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