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庄与何楚坐着马车停在了老祁家的老房子门口。
还没等下马车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咒骂声。
“你才多大!居然学会偷钱?”
“谁让你不给我钱!”
“逆子,你还嘴硬,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今天不让你长点记性,算你没有我这个妈!”
话音落下后,院子里传出几声啪啪声。
像是皮带抽在了肉皮上发出的脆响。
何楚与黄大庄交换了一下眼神,确定楚雄安正在院子里受罚,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敲响院门。
“大庄哥,要不然我们走吧?”
何楚迟迟没有听见地中海的声音,黄大庄也不确定他在没在丈母娘家,只能先带着何楚去找老祁。
其实黄大庄上次看到地中海萎靡不振的样子,就断定他一定会来接媳妇回家的。
可现在楚雄安母子两人还在村里,黄大庄心里直犯嘀咕。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思考间,黄大庄已经带着何楚走到了老祁现在所住的房子。
“大庄哥,别说这房子还挺气派!”
何楚看着青砖红瓦的房子不禁夸赞道。
能在村里看到这么气派的房子,想来主人应该也是个不愁吃喝,兜里有几个子儿的人。
“傻子都知道胭粉往脸上擦,这都是给别人看的!”
黄大庄走到门口轻轻的叩响门环。
“老祁大哥,你在家吗?”
一个妇人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谁呀!”
“嫂子,我是大庄啊!”
黄大庄隔着大铁门扯着脖子对着院子喊。
门被打开,老祁媳妇穿着一身素衣出现在门口。
“兄弟你回来了,先进来坐!”
老祁媳妇将黄大庄两人迎进屋内后,何楚才发现,外面有多气派,屋里就有多寒酸。”
房子倒是挺大,可连套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兄弟你们这次来是找我家老祁有事?”
毕竟夫妻俩这行当,一般人没事的时候很少登门。
黄大庄更是从城里特意回来先自己,老祁媳妇难免多想。
可转念一想,黄大庄的爹妈都已经去世了,难道是他那个傻弟弟?
想到有这种可能,看着黄大庄的眼神中都多了几丝怜悯。
“老祁大哥干啥去了?”
“哎,隔壁村有个老鳏夫死了,村里筹钱给他办个葬礼,这不没凑多少钱吗,我就没去。”
老祁媳妇沙哑着嗓子解释着。
“啥时候回来?”
黄大庄不想耽搁太长时间,毕竟回城里的车一天只有一趟,要是赶不上下午的车,今天可就回不去了!
“这可说不好,没准吃了饭回来,也兴许不供饭呢。”
老祁媳妇将烟笸箩放在何楚与黄大庄中间。
示意两人别客气,自己卷烟抽。
黄大庄一看,这笸箩里面装的依旧是茄子叶。
“最近你俩的活计有没有好一点?”
老祁媳妇听了黄大庄的话,打开门呸呸呸的向着门外吐了几下口水。
“大庄老弟,有的话不兴瞎说啊!”
黄大庄还有些不理解,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老祁媳妇当然不盼着活计好,自己是个干哭活的,要是天天闲不下来,岂不是要死很多人!
“是是是!嫂子说的对!”
老祁媳妇看着黄大庄像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猜想着这次来找老祁可能是有事请要说。
“大庄兄弟你在这等我,我出去给他找回来!”
说完披上件外套就走出了门,将黄大庄和何楚锁在了院子里。
“大庄哥,这老祁为啥有钱盖房子,不好好装修一下呢。”
何楚在老祁媳妇面前一言未发,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和黄大庄,这才将心中疑惑像是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问个不停。
“这房子可是何十八给他们建的!”
“啊!?”
何楚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何十八那个唯利是图嗜钱如命的人怎么可能拿这么多钱给老祁盖房子?
“何十八之所以能发迹还是要依靠老祁的爸妈。”
黄大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说起来…你和老祁…还是亲戚!”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他们提起过!”
黄大庄将何十八当年做过的事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何楚。
当了解了来龙去脉的何楚听黄大庄说完后,心中对何十八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门外传来一阵阵狗吠,黄大庄听着狗吠的声音像是就在门外。
“是不是回来人了?”
黄大庄靠在窗户边上向外面看去。
果然门从外面推开,老祁被媳妇拉着往屋里走。
看得出来老祁回来的匆忙,身上的孝布还没来得及摘下来。
“大庄,你来了!”
路上就听媳妇说黄大庄这次好像是有事情特意回村里找自己,可思来想去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旮咕事啊!
“老祁大哥,你还记不记得他?”
黄大庄将何楚拉到老祁面前。
“你…你不是何十八他儿子吗?”
老祁看着和何十八有些相似的一张脸,十分笃定的回答了黄大庄。
“那你还记不记得他给你一个黑色的盒子?”
“当然了!那不是韩老歪曾经提到过的盒子吗!”
老祁领着两人走到小屋,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盒子。
“从拿回来我还没打开看过!”
当木盒落到黄大庄的手上时,几乎是在一瞬间,黄大庄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个盒子比自己挖出来的还要轻。
黄大庄将包裹着盒子的布单解开,漏出里面的黑盒子。
模样、款式、大小都和自己挖出来的极其相似。
若不是上面雕刻的花纹有些许出入,就算有人说是一模一样,恐怕也不好分辨。
黄大庄打开了盒子上的铜鞘,本应该出现的木桥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个纸糊的桥。
而木桥上雕刻着的童男童女也被生辰八字所替换。
“这是啥东西?”
老祁第一次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惊讶。
盒子里放着的居然是个纸糊的桥!
看着做工精细的纸扎品,老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东西像是祭祀品,可现在却被摆放在自己的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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