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碎仙魔

草甸村

    
    北海澜川国民,信奉仙道长生。因民间信仰分化众多,恐发事端。国邀有仙能之士各镇一方,奉为圣君,明守安宁,实则威震。
    仙魔大陆,自一千多年前,爆发了一场仙魔间的旷世之战后,就被割裂六方,形成六国:东海圣水国、西海知教国、北海澜川国、南海雪月国、中岛琅琊国、古道仙迹国,主在掌管国内世俗。
    那场大战一直持续半月有余。一众仙人节节败退,陨落无数。其中领头人之一的始元古仙,为扭转局面,击溃凶魔,力保中原大陆祥和安宁,不惜孤身一人扑入魔群,聚集精气引爆仙力,炸死魔道众多头领,更有无数魔道教徒死伤殆尽!
    经过一千多年时间的沉淀,仙魔大陆早已不复过往,世出的仙人之躯更是寥寥无几。为防今后魔教再次来袭,剩下拥有大能的仙人,除仙迹国外,于五国各修建一座宗门,培育新阶仙躯,壮大仙道之伍。因此求仙问道,倒也成了五国众民的一致目标。
    可那修仙法门,早已随着那场大战毁之殆尽,只留下数起民间传闻,传有不少仙人留下无数瑰宝,只待后人机缘发掘。
    .......
    云高万里,暖阳普照。草甸村头传来一声男童惊喊:“李逸舟!后面!”张落尘话音刚落,两手撑起,身体已然跳出羊圈,向着李逸舟飞奔过去。
    正藏匿在草垛后的李逸舟,蹲卧身躯,闻声后看,顾不得奔来的张落尘,惊恐的慌忙向旁躲闪,同时一道拳影擦着他的发髻一闪而过。“嘿,你俩以为躲这里我就找不到了?”拳影的主人,张子杰凶恶恶的嘲讽道。
    那张子杰虽只是十二三年岁的少年,但仗着自己父亲是仙能之士云鹤圣君在世俗的管事,平日里常带着几个小跟班到处横行霸道,简直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张落尘拉起李逸舟后,挡在他的身前,扫了眼跟在张子杰身后的六七个跟班,满脸怒气的愤愤说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逸舟我俩并未得罪你们!”张子杰闻声发笑,身后那几个跟班也笑出声来:“没得罪?没得罪杰哥就不能欺负你们?”话音刚落,另一个也随声附和道:“他这野种,有娘生没爹养的,欺负了又如何!”
    张子杰看着和他一样年岁的少年,赤裸裸的威胁道:“张落尘,念及你我同族,只要把李逸舟给我留下,我就让你安然离开,不然就连你也一块儿揍!”只有十年岁的李逸舟听罢后,苍白的小脸上冷汗直冒,但还是轻推了下挡在身前的张落尘,示意他走。心中暗想,怕是自己逃不过这一顿毒打的命运了,万不能再连累了自己的小尘哥。
    张子杰众人笑眯眯的正等着张落尘的回复,这时,张落尘突然抓起一大块泥土,朝着张子杰等人狠狠地丢了过去。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让张子杰等人赶忙抬手遮挡,而张落尘则拉起李逸舟朝着村外的山头拼命的飞奔逃去。
    草甸村外的无名高山上。
    “呼...呼呼...小尘哥,谢谢你。”李逸舟已经无力的瘫坐在一块大石底下,背靠着石头喘着粗气。坐在他旁边的张落尘同样“呼呼”的大口喘气,黑黑的小脸挂着微笑:“我早就看不惯张子杰那蛮横无理的样子了,这下他肯定气的哇哇大叫。”说到这里,张落尘和李逸舟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一想到张子杰吃瘪的样子,俩人都感到满满的过瘾。
    半躺在大石底下,平复了一会儿后,李逸舟小声问道:“小尘哥,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仙吗?”张落尘看着那蓝天白云,想了想:“可能有吧,谁也没见过。”
    “小尘哥,你说咱俩要是能成为仙,那该有多威风啊。”
    “要是能成为仙,就不止威风那么简单了,到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不是就不用怕张子杰了?”
    “对啊,来十个张子杰都不用怕了。”
    “......”
    “......”
    耳旁传来蟋蟀“吱吱”的叫声,月挂高空,四周播撒着星星点点。
    “逸舟,逸舟。”张落尘摇了摇躺在身边的李逸舟。此时天色已晚,白天精疲力尽的俩人,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李逸舟两眼朦胧,坐起身后看了看周围膝黑一片,突然喊道:“糟了,娘亲该担心我了!”张落尘一下就跳起身来:“那赶紧走了,别让娘亲担心。”说着,伸出手把李逸舟从地上拉起,俩人又向着村头飞奔而去。
    行至半山,张落尘和李逸舟看到村内有一处地方正燃着熊熊烈火,那火舌更是染红了半个天际。张落尘眯了眯眼,看出那方位好像是自家屋舍!再顾不得身旁瘦弱的李逸舟了,赶忙加紧脚步,向着山下急急跑去。
    张落尘未到村口,就听到有人齐喊:“罪孽深重,火焰净身!”“罪孽深重,火焰净身!”“罪孽深重,火焰净身!”
    心生不妙,张落尘急急向家飞去!临近后看到自家屋舍被同村的村民团团围住,那直冲天际的火焰,无情的摧毁着他的一切!
    反应过来的张落尘,突然泪水止不住簌簌地往下淌。“爹!娘!”一声呐喊,张落尘奋力的挤过人群,满眼只剩那燃起的熊熊烈火,再无其他!
    “原来你在这里。”一道沉声,从人群最靠前的地方传来,“落尘,你可知你爹娘罪大恶极?”眼前的景象早已让张落尘瘫软在地,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向着那发问之处怀疑道:“大伯?是你?”而后声音颤抖,不敢置信,“为什么?为什么?”
    此人正是张子杰的父亲,武夫张文修。
    这时他缓步走到张落尘身前,垂首看着瘫软在地的张落尘讥讽说道:“为什么?你爹张文礼,表面信仰云鹤圣君,实则暗自供奉魔道大能,如此行径,实在肮脏至极,肮脏至极啊!”张落尘怎会不知爹娘的为人处世?听到大伯的诬蔑,他用尽全力发出咆哮:“我爹娘没有!”正犹一枚枯叶徐徐飘落,却誓要撼动大地!
    张文修面露嫌恶,看着张落尘那挂满泪痕的稚嫩脸庞上,充满着倔强之色,道:“卑劣之徒!本念你我伯侄亲情,年岁尚小免你一死,看来你都是自找的!”说罢便单手扬起,瞬间蓄力后朝着张落尘天灵盖就要拍下。
    “尔等休要放肆!”月色高空,突然一种似远实近,空灵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打断了张文修。而后,人们看到燃烧正旺的大火上方,从天而降一灰袍老者,缓降至大火上方,停留静止,就那样被大火炙烤却仿若无物般不动声色。
    人群惊呼!
    张文修看清来人,则赶忙弯腰跪地,行至大礼,并大声喊道:“恭迎云鹤圣君!”
    草甸村村民几乎家家信仰云鹤圣君,却从未见过其尊容,只有云鹤圣君世俗的管事张文修见过几面。当众人听到张文修喊道“云鹤圣君”时,看着悬停在空中被大火炙烤仿若无物般的灰袍老者,霎时间一百来人的村民齐齐跪地行礼,参差不齐的喊道:“恭迎云鹤圣君!”“恭迎云鹤圣君!”
    灰袍老者扫视着跪地行礼的一众村民,最后定目在张落尘身上,淡然说道:“自古正邪对立,仙魔如水火不容,罪既已得诛,此子尚小,留命侍从。”言罢,只见其单手一挥,张落尘只觉得自己被一团看不见的云朵托起,向着云鹤圣君缓缓飘去。
    而这时,大汗淋漓的李逸舟追着张落尘终于赶至过来,因为人群的跪拜,才得以看到空中渐远的小尘哥,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李逸舟多想喊出声来,奈何眼前这般场景肃穆,压抑得他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来。
    云鹤圣君抬眼看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少年,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奸笑。而跪拜在地的张文修,脸贴地面,想到刚刚自己差点拍死张落尘,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大口气。
    等看到云鹤圣君带着张落尘准备离去,不知飞向何处时,李逸舟终于克服所有压力,大声质问:“小尘哥!你还回来吗?!”听闻声音,张落尘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那瘦小无助的李逸舟。他好想回他,却发现此时自己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艰难的动了动嘴皮,仿佛是在回他“应该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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