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域记

    
    进了衙门大堂，由于胖三瘦狧子腿脚带伤被扔在坐椅上，柴琴七人则是站在了堂下。
    衙役刘哥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去了后堂，柴牧估计他是去找人。
    不多时果然从后堂走出一位中年，身上穿的深紫色长袍，黢黑的面孔断眉凤眼，相貌有些怪异但又显着脱俗……
    此人正是天麻镇主事温超，像这种案子他平时也不会管，让手下人处理就可以。
    这次出堂审案，是因为衙役刘伯光向他叙述了自己的问题，胖三瘦狧子受的是断骨之伤，而他观察柴琴七人，根本不具备伤人的条件，可是胖三瘦狧子，一口咬定是小柴牧踢踩所制。
    温超沉着黑脸面无一丝和善，在堂下众人脸上挨个扫了一边，才坐在正案后面。
    “啪”的声响，把众人吓的一个哆嗦，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你两谁先说啊？如果有一句虚言污蔑，进来时看到那些奇石了吧？我会让你们知道是什么用处！”
    温超的话语很冷，恐吓使得胖三瘦狧子浑身更是不舒服。
    胖三瘦狧子本就是天麻镇人，他们对那些异石的用途却是清楚，把犯人悬空吊起来，如同秤砣一样生拉硬拽的行刑方法，那些异石看似不大，但是每一块都有八百斤开外！用不了多少块，就会把犯人腰部以下撕裂而不死。
    所以在天麻镇地面的案件很少，原因就是有酷刑的震慑，胖三瘦狧子吃亏太大竟然忘了这码事，柴琴姐弟却是无知者无畏。
    胖三收了收神，决定还是半实半虚的诉说，万一谎话太多被问及，自己感觉怕是圆不上。
    “大…大人，我们就是天麻镇人氏，我唤作胖三他唤作狧子，近日手头有点紧缺，今早约了狧子赶集，看看有什么营生能挣点糊口的钱！就在刚才集市人多的地方，狧子在地上借了个储物袋，就这个小孩子说是他姐姐的，真要是的话给她们就完了。可是…这小不点却跺了我一脚，又踢断了狧子的脚脖子。”
    胖三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我们兄弟也没啥要求，就是让他们把我们的看病钱，还有误工费付了就行，至于精神损失费或者是营养补助，我们就不要了……”
    温超见胖三说完了，便阴沉的问了一句：“你打算要多少？”
    “嗯…医药费加上百天的误工，一共两万六千灵币吧！”
    胖三的要价让柴琴听了差点晕倒，她父亲一年才能给家里拿一百灵币，这是一辈子也挣不下的数字啊！
    小柴牧扯了扯柴琴的衣角，意思是不要害怕不要说话，这个小动作却让正案后的温超发现，只是他看上去还是一副深沉的面孔。
    温超又面向成人的柴琴，一样是低沉冷言道：“你有话说吗？”
    柴牧却是向前跨了一步，稚嫩的童声底气十足，抬起小手抱拳开口说道：“见过大人，既然对方说我行凶，那应该是问我与姐姐无关。”
    小柴牧的举动和言语，倒使温超的眼眸中，挂上了一层无形的笑意，也只有柴牧能察觉得到。
    小柴牧的形态语气，的确给温超留下了好的印象，年龄虽小但没有失去礼节，长相可爱却是言语占理。
    “好…那你说说！”温超回道。
    “回禀大人，子民唤作柴牧今年三岁，小柴庄人氏。这位是我大姐柴琴年芳一十八，那位是二姐柴棋一十五岁……我们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在小柴庄有据可查。”
    柴牧用小手挨个指着介绍，单是这报年龄的作法，别说温超刘伯光了，就连胖子瘦狧子也吓的差点站了起来。
    “由于母亲生我时乘鹤仙归，家中一直较为贫寒，父亲为此常年在外做苦役养我姐弟七人。我姐弟身穿之衣，也是邻里惜怜所赠改制而成。天麻镇集汇…布匹要比日常减半，姐姐也是想为我等添置新衣！顾…早至中食也不舍得吃上一口，等买下布料所剩余钱再寻食材，来改善一下日常伙食……”
    小柴牧还要接着往下说，却是被温超抬手打断。
    温超被小柴牧简短的几句话说到痛处，类曾相似的人生经历，也是温超的童年……
    还有就是这个小怪物，也太他娘的会说话了，话语简练这哪里像是三岁顽童的口述，单是这口语…十有八九那二人的伤就是他干的。
    温超已经猜到小柴牧接下来，一定是百般抵赖，所幸不用他再说后文，又转头看向瘦狧子。
    “该你说两句了……”
    温超的凤眼猛然暴睁，两束寒光盯向狧子，瘦狧子居然浑身发凉，感觉自己的一切，都瞒不过这个天麻镇主事人。
    “大人息怒…是小人偷取这位姑娘的储物袋，胖三踩盘子打掩护，至于是不是这位小少爷踢伤的我，小人也无从看到，当时只是他离我最近……”
    瘦狧子说着不顾腿疼，竟然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爬在了大堂上。
    经瘦狧子这么一说，胖三脸色通红也爬在了大堂上，一瞬间脸色又是煞白。
    “哟…不是说去集市找活做吗？原来是行窃穷人…真是该死，把他两拖出去再砍掉一只手，视众到集汇结束…不要让他们死掉。”
    温超低沉而阴森的话语，听着比行刑更是可怕，胖三瘦狧子当堂就吓迷糊了，居然是在断手后才喊求饶的话语。
    “你叫…柴牧？”
    温超又用和蔼的目光看向小柴牧，这张黑脸的确是善变，这是给柴牧的第一印象，再着是这个人阴狠毒辣，又带着点侠义的精神。
    “嗯…是父亲取的名字，我娘亲姓牧。”
    小柴牧回答着温超的问话，不象姐姐那样拘束！如果可以，他更想结交这个天麻镇主事人，不单一的为自己，也有可能通过他，而直接改变家庭状况。
    没有这样的人物帮衬，凭现在三岁的自己，一时还无法让家庭好起来，想要改变现状最少也得十年后，可是十年后家人又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好。
    “很好，那两个窃贼的脚…是不是你弄伤残的？”
    温超的问话把柴琴柴棋吓坏了，她看到胖三瘦狧子的处罚很是残酷，绝对不能让弟弟受罚……
    “是我。”
    “是我。”
    柴琴柴棋异口同声，必须把这个罪名扛下来，是不是他做的牧牧都不能受罚。
    “噢？不错不错……”
    温超连续两个不错，一时间让众人分不清他下一步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