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沈巧珍的话语有些颤抖,似害怕又像是生气。
这是对于未知的恐惧,蛊毒在他们看来是离他们很远的东西,可现在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他们身边,一个城的人近乎都被那该死的蛊要了性命。
“你是说他们在我们的身体里种下蛊,然,然后他们就了却我们的性命来收取他们种下的蛊?”沈巧珍瞪大了眼睛说道。
这简直就是视人命如草芥,可在这个乱世,命,真的不值钱!可能你上一刻还拿着一个包子在街上走,下一刻就被人杀了,为什么杀你?为的只不过是一个包子而已。
“咳,咳!”躺在地上的关永吉被喂了肉汤后恢复了一些力量睁开眼来。
“姑娘,那这蛊毒可有破解之法?”看来丹雪所说的话,在昏迷中的他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破解之法自然是有的,不过我们做不到。”丹雪惋惜的说道。
关永吉叹了口气,虚弱的站起身,转身向宇文怀跪拜,“皇子,九品郡守关永吉向您谢罪!”
“相公。”沈巧珍看着虚弱的丈夫下跪,下意识的就想立即将他扶起。
可关永吉说道:“夫人,别扶我,就让我好好跪着吧,这件事是我这个城主的失职,我也理应受罚!”
“关城主,请起吧,这件事超出了你这个郡守的职责范围,罪不在你。”宇文怀上前扶起关永吉说道。
“皇子,臣还有一事相求。”关永吉低着头说道。
宇文怀点了点头自然明白他还想说的事无非就是助他们解蛊,“这件事我们也不会撒手不管,既然遇见了,我就会尽自己作为一个皇子的责任。”
这样不仅打消了众人之前对于他的误解,也算是一种恩泽于民了。
“谢皇子!”关永吉用尽全力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没有了力气倒了下去,沈巧珍一把扶住他带回了睡房。
屋内就只留下了皇子还有护送他的十几人队伍。
二十几人只剩下数十人。
宇文怀带头出了屋子,从木门角落拿起了一把木铲,抱起了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走向了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开始挖坑。
他在放下身段为了让众人可以接纳他这么一个宇文氏,也在表示自己不同于当今圣上和权臣一样残暴。
众人见了,都陆陆续续的走出屋,走到自己的好友,自己曾经的兄弟身旁。
有的抱着好友的尸体失声痛哭,而有的只能尽量的拼凑尸体想努力拼出一个全尸。
丹雪就是这样,童飞和王迁的尸体已经被于安领走,她就走到了那具为她挡刀的尸体处,将两半的尸体拼凑,还在问着旁人他的名字。
“王小川。”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将拼凑的王小川抱起,走到宇文怀的旁边轻放下。
“你要用吗?”宇文怀将木铲递给丹雪,丹雪摇了摇头,解下睚眦剑表示自己用这个就可以。
两人低头不语,挖着坑,中途朱拓来过一次表示自己的能力可以更快的挖出一个坑,但都被两人拒绝,他也只好有些不甘的走开。
朱拓通过自己的能力将其余人的尸体一一下葬后,众人都看着宇文怀与丹雪。
一个皇子拿着木铲奋力挖坑埋葬自己的士兵,一名救了他们所有人命的修者拿着佩剑安葬着她自己的恩人。
在这一刻众人的心也不再动摇,屋内的沈巧珍也长跪在地为死去和活着的人祈祷。
其实不止沈巧珍,周围本大门紧闭的屋子在这一刻打开,走出了孩童、妇孺、男人和女人。
他们遍体生枝,可他们没有遮挡,走出屋子,为保护他们的英雄长跪祈祷。
可能是上天为之怜悯,竟也开始哭泣。
大雨瓢泼的下着,众人静静的默哀着。
在两个木牌上刻下最后一个字后,雨停了。
皇子和修者都深深地鞠了一躬,身后的人也跟着效仿,致敬着他们死去的英雄们。
宇文怀和丹雪回头才发觉两人的身后竟围满了人,四周的房门大开,外人口中的“树妖”现在正做着人该做的事,他们更比外面的人更像人。
“百姓们,还有我的士兵们,请起!”宇文怀散发出了身上自有的高贵。
近百双眼睛盯着宇文怀和丹雪,但两人淡定自若,只见宇文怀缓缓说道:“百姓们,你们的蛊毒,我们来帮你们解!士兵们,你们的仇,我们一起来报!我,宇文怀与阎殿不共戴天!”
“谢皇子!”是百姓心声,“不共戴天!”是士兵所望。
只有朱拓站在原地不知晓该说些什么。
一切事情做完,百姓回了屋。士兵则等待着他们的将领与皇子。
两人带着士兵们回了屋,“谢皇子。”沈巧珍这时才站起,她觉得自己应该当面道谢才等到现在。
宇文怀点头道:“回屋吧,不对,等等。”
丹雪问道:“怎么了?”
“李岩,于冬,将那些兽肉都分发给百姓吧。”宇文怀下令道。
李岩和于冬对视一眼:“可是……”
“快去!算了雪儿你带他们一起去吧。”宇文怀巧妙的让他对丹雪的称谓发生了变化。
丹雪处于失神状态中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宇文怀提到自己就应了一声,随后带着李岩与于冬出了门。
此时的丹雪还感觉腹部的真气运转不协调,覆地为牢是丹雪突破到琴心中阶第一个施展全力所放的道法,耗尽了她所有真气,却被一号全力一击打破,她没有防备元气大伤。
但现在对于她来说可不是休息的时候。
她带着李岩和于冬,敲响每一家的木门。
下过雨后的空气雾蒙蒙的,可这雾中好似有毒,每一个木屋里面的人都中了毒。中了这种毒的人,只要丹雪一敲门他们开门就得连声道谢跪拜,没有一家是例外。也是这雾毒让丹雪、李岩、于冬三人都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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