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沈府门口的马车不是别人,正是让云挽月噩梦缠身的护国公仪仗。
“我靠,键盘侠又来了?”云挽月往后退了几步。
白芷颤颤巍巍缩在云挽月身后,“小、小姐,要不咱们翻墙回去吧。”
“我觉得你这个主意妙极了!”
云挽月竖起大拇指,拉着白芷拔腿就跑,再也不复第一次相见时,那股嚣张气焰。
毕竟你都知道这人不讲理,是个键盘侠了。
你还巴巴上去跟他对骂,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而且护国公还是个弄不死的键盘侠。
云挽月觉得还是绕着点走,从后门的歪脖子树翻进去,才是上上策。
与此同时,沈府院子中。
沈清正陪着一个老妇人,正坐在树下闲聊。
那妇人衣着华贵,手上拿着佛珠,说起话来笑意盈盈的,“清儿,这次你务必说服挽月跟我去府上看看我们岩儿。”
“月儿这孩子是个有想法的,我得问问她的意见。”沈清提起云挽月,脸上也浮起一丝笑意。
那妇人只当沈清是推脱之辞,轻叹了口气,“我家老爷自从上次来了沈府一趟,被气得一病不起,现在还卧床呢!要不真该让他登门的。”
“护国公病了?”沈清眼皮一跳,心里琢磨着国公府是来找云挽月的茬的?
那可不行!
沈清赶紧出口维护:“我们月儿最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平日里文文静静的,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气坏护国公呢?”
“哎呀卧槽!树上怎么有蛇?”
沈清话音未落,两人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句骂声。
两人齐齐抬头看。
云挽月正坐在树杈上,手里捏着一条小青蛇,“敢咬姑奶奶,弄不死你!”
云挽月手腕用力,小青蛇顿时血溅当场。
“月儿……”沈清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干笑道:“我家月儿平时挺斯文的,今天大概……”
“外祖母?”云挽月小脸上还溅着血,挥舞了下手中的蛇,“一会给您炖蛇汤啊!”
沈清挤了挤眉心。
这孩子多半是废了,拉都拉不回来。
算了吧,死不死的随她。
“月儿,下来见过国公夫人。”沈清清了清嗓子。
云挽月这才注意到沈清身边还有一人,那人眉眼温和,浑身散发着慈祥的圣母之光。
这就是护国公夫人凌凤儿?
传说中护国公夫人不是泼辣、狠毒、严厉么?
看着不像啊。
云挽月从树上跳下来,愣怔了片刻。
倒是凌凤儿很热情,上前帮云挽月摘掉了头上的树叶,“这就是月儿啊,果然长得标志,和清儿你年轻时候很像呢。”
云挽月木桩子一样杵在那。
这感觉大约就是逢年过节家里来了个不认识的亲戚,对着你一通赞美。
你只能懵逼的像个艺术品一样,供人观赏。
末了,还要客客气气来一句,“多谢伯母夸奖。”
“哎,好孩子!”凌凤儿热情地拉云挽月坐在她身边,但见沈清防备,白了她一眼。
“我今天来不是找月儿麻烦的!你这老东西,别总绷着一张脸,难看死了。”
云挽月还第一次见自家外祖母被人怼,还没发脾气呢,可见两个人关系不错。
云挽月将小青蛇丢到了一边,倒也了得配合沈清演一下乖乖女,“外祖母坐。”
“你这外孙女可真不错!”凌凤儿忍不住赞美道,“人长得好,性子好,医术也好!”
凌凤儿说到了重点,掀了掀眼眸,“月儿,我此次来是请你到我府上,替岩儿诊断诊断的。”
“啊?”云挽月有些愣怔。
不是说凌凤儿因妒生恨,对莺歌和岩儿都不好吗?怎么会拉下面子来请她去医治岩儿?
云挽月打私心里,是不想再跟护国公府有纠缠的。
凌凤儿见她面露难色,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在生国公爷的气。国公爷就这么个急性子,改明儿让他亲自出面去澄清谣言,免得你夫妻二人困扰。”
解铃还须系铃人,由护国公出面解决话本,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且云挽月还想着一件东西。
云挽月余光瞟了眼沈清,看得出沈清也是想让她出马的。
云挽月便没什么好纠结的了,且她还想着护国公府的天山雪莲,不宜把关系闹得太僵。
云挽月颔首示意,“既然夫人说了,我明天去贵府一趟便是。”
“那就有劳了!”凌凤儿听了激动不已,又对着沈清再三感谢,才离开了沈府。
外人走后,云挽月才开口,对着沈清道:“我跟护国公府扯上关系,真的没问题吗?”
云挽月去过一次国公府,总觉得府上透着诡异,所以难免谨慎些。
“国公夫妇是个好的!”沈清握了握云挽月的手,让她安心,“国公爷就是脾气大,没坏心,不会害你的。”
云挽月心下稍安,又好奇道:“您说国公夫人也是好人,可是外面传说她对府上的人很苛责呢。”
“传闻哪可尽信?”沈清摇了摇头,“凌凤儿可是先帝的亲妹子,先帝和霍青山交好,才把妹子指给了他。凌凤儿这半生尽心尽力,可没出过一丝差错。”
霍青山和先帝称兄道弟,凌凤儿还是公主,护国公府地位可见一斑。
“郡主亲自来请我啊?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与自己干系不大的孩子?”云挽月诧异道。
沈清不禁叹了口气,“霍青山和凌凤儿就生了一个闺女,嫁去月照国了,此后再无所出。
凌凤儿给他夫君纳了不少小妾,可也再没为国公府添过人丁,直到这个莺歌的出现,国公府终于有了个儿子。凌凤儿能不上心吗?”
云挽月听完,觉得有些可悲。
凌凤儿贵为公主,也得给夫君纳妾,为了夫君和别人的孩子,还要卑躬屈膝来求人。
多不值得啊!
但也侧面反映出凌凤儿不是那种刻薄之人,真的会随随便便打死李婆子吗?
云挽月隐隐觉得凌凤儿的名声好像是故意被人搞臭的。
翌日,护国公府的马车早早侯在沈府。
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亲自来接的,这次倒是客客气气的。
云挽月随着众人到了国公府,刚一进门就听到婴孩啼哭的声音。
“楚王妃,您瞧这孩子,大清早就开始闹腾了。”一旁的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日日夜夜,没完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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